遇到叹为观止的神仙,孟小儿蔫了。中?文网w1w?w.
余脂蝶武境不低,可他却看不出究竟有多高,但是黄沙女从天而降那一刻,他相信了一点,这世间真神仙是存在的。
不去想凤吟山那个老道士是不是真的像黄沙女说的那样,假神仙一个,单就在凉州城的天凉寺习得固境之法,旁人没这个福分,如今在黄沙城又送小娘子做媳妇,又教授疾步身法,天下的好事都归了孟小儿。
可这公子不但不领情,反而要逃跑,黄沙女那个气呀,真想一巴掌拍到混小子的脑门上,一了百了。
黄沙女的性子余脂蝶是清楚的,从茅屋追出来,脚法自然没有黄沙女快,看到抱着奶奶腿的孟小儿,余脂蝶上前求情。
奶奶,你不会杀了吧?
你说呢?……当然不会了。
看黄沙女凶神恶煞的样子,孟小儿的小心脏砰砰直跳,天这么黑,能不能不要聊这么吓人的话题。
是走是留,虞清莲一点都不在乎,她现在也不想做剑客,在哪都一样,况且余脂蝶对她很好,反正把那点想法深埋就好。
脂蝶,把你的小相公带回去,铐起来。
余脂蝶点头说好,弱不经风的白小姑娘,夜间看起来有些瘆人,一把拉过孟小儿,朝肩头上一放,扛起来就走。
可怜了那公子,跟一只束手就擒的山羊被射杀一般,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回到了茅屋,余脂蝶真的拿出了一副镣铐,虞清莲脑袋一热,完了,少庄主这回真的别想跑了。
黄沙女问道,你这是干啥?
余脂蝶指着孟小儿说,把他铐起来啊。
你个傻丫头,那是你的相公,要好生伺候的,你还真铐,亏你想得出来,今晚上他睡你屋,生米得煮熟了。
被余脂蝶放下后,孟小儿瘫坐在屋子里,万念俱灰,习得固境之法又如何,有了疾步身法又怎样,想跑都不跑不了,还说啥上天入地来去自如,纯属扯淡。
吧嗒吧嗒地看着虞清莲,希望姑娘给说点好话,没想到虞清莲打着呵欠说困了,不想打扰表哥的新婚之夜,转身走了。
孟小儿噙着泪水,不知道是扛着回来难受的,还是委屈的想爹了。
余脂蝶一副唯他奶奶的命是从,看虞清莲走后,一把将孟小儿从地上拉起来,拽着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入洞房喽!
蹒跚着步伐,孟小儿毫无反抗之力,余脂蝶那双手简直如钳子一般。
看到余脂蝶傻笑的样子,孟小儿怀疑这姑娘不会是个傻子吧。
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到了余脂蝶的闺房门边,孟小儿苦苦哀求,姑娘,你就这么听你奶奶的话,自己就没点想法啥的,没听过强扭的瓜不甜吗?
余脂蝶回眸一笑,唇红齿白的姑娘如果不是因为一头白,难逃孟小儿毒手,这么好看的姑娘哪里找去。
孟小儿只是一个平凡之人,无事时喜欢听故事,尤其是江湖中的奇闻怪谈,如今真碰到一个最有故事的姑娘,他却害怕了。
是的,我很听奶奶的话,她让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余脂蝶笑着回答的模样让孟小儿上火,可却一点脾气都没有,他觉察到余脂蝶捏着他胳膊的手力了。
突然余脂蝶双目一闭,缓缓倒下。
一个黑影从她身后闪过,一手扶着余脂蝶,一手拉着孟小儿进了茅屋,关上了门。
黑衣人把余脂蝶放到床上后,转身看到孟小儿探手摸刀,只是尚未出鞘,破天易了主。
黑衣人蒙着脸,看不到模样。
孟小儿直呼完蛋,这不是追杀他的人吗,先前余脂蝶要想宰杀这些人,他们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为何他们又能悄无声息的潜入茅屋还一掌击昏了余脂蝶?
未等孟小儿喊出声,黑衣人单膝跪地,双手捧刀奉给孟小儿说道,属下山庄五行士,听闻少庄主受困黄沙城,特来营救,请跟我走吧。
五行士?孟小儿后退两步,不是追杀他的人?转念一想又不对,这可能是计,在茅屋里不好动手,想把他引出去,少庄主岂会上当受骗?
见孟小儿犹豫,黑衣人掀开遮面,居然是个女人,年纪三十开外,从腰间摸出一个玲珑令牌,孟小儿接过一看,上刻小篆“五行士风”,字体属孟希伯无疑。
孟小儿想起在山庄雪泥道人口中的五行之士,兴奋的喊道,你真是我爹派来救我的?
黑衣人手指在唇边嘘道,少庄主莫要激动,自从你下了西武山,皆有人暗中保护,到了黄沙城,由我暗中接待,今夜见你逃脱未果,才擅自主张前来,快跟我走吧。
孟小儿犹豫再三,想到虞清莲在这里不会受到性命之危,下定决心逃离。
还未出门,只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脂蝶,早些睡吧,今晚是你的大喜之日,别太累了。
孟小儿不知所措,只见代号为风的五行士手捏喉咙回道,是的奶奶,知道了,你也早点睡,那声音简直跟余脂蝶一模一样。
吹熄了灯,外面没了声音,推开门,风拉住孟小儿纵身一跃跳出茅屋,奔东而行。
孟小儿算是见识了他爹的能耐,先前只是知道皮毛,一路上从风的口中,他知道了五行士之说。
老尼姑造就的五行士绝非金木水火土五人,其中代号为风雨雷电春夏秋冬各式人物多达几十个,散布在陈梁后齐各地,搜集消息为山庄所用,而黄沙女能做到足不出后洞悉天下事,正是孟希伯每日书信传送至此。
歪着脑袋的孟小儿自言自语道,孟希伯真有两下子,看来老东西真想杀回陈梁去。
风真如其名,行动如风,拉着孟小儿半个时辰行约五六十里,早出了黄沙城,现在约莫到了沙漠边境,前面隐约能看到光亮。
少庄主,你去前面找个客栈住下,明天在赶路也不迟,我还要回去,告辞。
看着风消失在夜幕中,孟小儿扭头便走,口中得意说道,什么黄沙女,什么真神仙,我还不是逃出来了?孙女长的倒是还可以,不过那头白着实难看,孟希伯也真是的,早不跟我说,……。
早跟你说会怎样?
早跟我说,我就让他把这门婚事推了,什么时候了,还怕我找不到娘子?
说完才反应过来的孟小儿猛地回头,看到头顶上悬着一个人,黄沙女身边携着余脂蝶,四目怒视孟小儿。
让你铐起来不铐,差点让他跑掉,这回知道该咋做了吧,黄沙女埋怨道。
余脂蝶跳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孟小儿身边,再次拉起扛在肩头,跳到黄沙女身边道,奶奶,我知道了,这次他肯定跑不了。
一炷香的功夫回到了茅屋小院,余脂蝶将孟小儿放到屋里,拿出铁链,把孟小儿铐了起来。
孟小儿毫无困意,一晚上两次逃脱未果,这个时候啥心情都没了,呆坐在床头。
余脂蝶背对着孟小儿,除却衣衫,只身一件肚兜,吹熄灯后,落下帐帘。
相公,睡觉了,快来。
孟小儿如同一个被土匪掠去的小姑娘,双手抱膝,把头深埋其中,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