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能够横行街市,不仅靠的是关系,更重要的是能够察言观色。八?一??w≥w≠w≈.≥8=1≤z=w≈.
眼前的公子听到下大狱,居然一点都不害怕,不是官家的人身份也绝非一般,况且孟小儿穿戴非一般富贵人家能比,官差不得不停下来问个清楚。
“公子,要不你先报个号吧?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官差笑道,探听孟小儿的底细。
正怀着一颗忧国忧民心肠的孟小儿哧笑道:“跟你是一家人?你不配。”
官差不高兴了,这街面上的事情他说了一大半,哪个平头百姓敢跟他这样说话?今天竟然遇到了较真的。
“你不说,我也能看出来,你是那个什么府的,什么公子?”官差还在试探。
孟小儿看清对方用意,说道:“我就是一介平民,看不惯欺负弱小的行径,你不问清楚就……。”
“好了,别说了,”官差确定孟小儿没有富贵身份,放心道,“情况都了解了,走吧。”
说完,两人开始动手捆绑孟小儿。
就在此时,远处的人群走出个身高马大手手握大杆刀的汉子,怒吼一声道:“住手。”
两名官差放眼望去,连忙停住。
“胆子不小,你知道他是谁吗?”吕栞天把大张着嘴,唾液飞溅都飞到了官差的脸上。
“你是个什么东西?大白天居然敢带着大刀在街面上行走,你不知道廊州城除了官差不能携带武器,差大哥,这人一定是要行凶,快把他抓起来。”捂着脸的谢公子熟知廊州令,瞬间给吕栞天安了个罪名。
可官差不仅没有动手,反而害怕起来,他们欺软怕硬,见到硬的,自然不敢乱来,再说就凭那三脚猫的功夫,能自保就不错了。
吕栞天的霸气出场让官差很是为难,走也不是抓也不是。
孟小儿拉着高灵儿站在一旁,不做声,只顾观看。
“你们不会怕了吧,你是官,他是匪,拿着刀随便在大街上行走,随时都有伤人性命的可能,快把他抓起来。”谢公子再次催促。
官差还是不敢动手。
“你说我拿刀不行,犯了令,那你呢,他们两个也拿着刀剑呢,要抓一起抓起来。”吕栞天指着谢公子两名随从手中的断刀断剑。
“你算个什么东西?能够跟我比,他们可以带兵器,是刺史公子允许的,要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刺史大人。”谢公子这时候也有点害怕,高出两头的吕栞天正瞪着眼睛看着他。
其中一名官差在另一名官差的耳边低语几句,马上离开,搬救兵去了。
早在几个月前,廊州城还是一片祥和景像,刺史大人治理的廊州算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偶尔有些小乱子,都是富家公子闹事,实在是出格了,警告几句花点钱就算了,毕竟他们对廊州的贡献还是很大的。
有如高胖子之辈,平日里带着几个随从,上街迈着阔步,人前显摆显摆,其实也没啥坏心,就是喜欢恶作剧罢了。
见到有几分姿色的小姑娘也会上前调侃几句,但绝对不会到欺男霸女的程度。
可这个谢公子就不同了,一言不合就要人性命,情节恶劣。
他的两个随从被人断了兵器,自己又不是练家子,只能喝令官差,可现在官差也不敢动手,骄纵惯了的公子不会罢休。
看到官差耳语几句,他立刻明白,这是去搬救兵了。
就算实在不济,有刺史大人给他撑腰,这些不知道死活的家伙还能反了天了?
不过他看到了吕栞天和孟小儿对视了一眼,还是不放心,拿大刀的是个蛮夫,动起手要人命就不好了,他马上让随从去求助刺史公子。
“谁?是谁在大街上闹事?他娘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一个虬髯大汉,带着五六个官差,霸气十足。
谢公子看到差头来了,笑吟吟的走过去道:“翟大哥,你可来了,现在这些刁民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大街上随便就敢动手打人,还有人敢无视法令,擅自带刀出行。”
翟姓差头接过谢公子暗中塞过来的银子,一身正气道:“本差头都已经清楚了,不用你多说,触犯法令,那就是跟刺史大人作对,来人,把他们全都抓回去。”
五六名官差围住吕栞天孟小儿三人,抽出佩刀,一副不从就地正法的样子。
高灵儿很是害怕,不过在孟公子面前,强装镇定。
“对不起,孟公子,都是我连累你了。”
“别说这样的话,只是不知道廊州何时变成这副模样。”
“现在可不都是好官,当个坏官才有钱途。”
“你放心,我也认识一些人,他们可不是坏官,看着吧。”
还未等官差动手,吕栞天双手握着大杆刀,砰砰两下,拍在两名官差的脑袋上,冲出包围,站在差头面前。
“还没见过你这种不明事理的人,官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吕栞天骂着,手中的大杆刀落在了差头的头顶,并未砍下。
差头吓得快要尿裤子了,要是对方没刹住,可能他的脑袋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围在孟小儿两人身边的官差随即聚拢过来,现在要对付的是吕栞天这个危险人物,不得不慎重。
一番厮杀随时将会展开,谢公子退后了好几步,刀剑无眼,生怕遭了殃。
“你……,你居然敢意欲谋杀本差头,来人,把……把他就地正法。”翟差头后退两步,心里惶恐,刚才一幕久久无法平复,咆哮怒吼。
吕栞天刚才小露伸手,官差围着他打转,却是不敢上前。
就在僵持之际,谢公子的随从走到他的身边耳语几句,谢公子站在圈外大声道:“翟差头,你别怕,救兵马上到了,”还不忘记指着吕栞天孟小儿几人,“你们就等着吧,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未落,全身铠甲的精壮士兵手握长矛,分列四队,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跑来,足有百人。
为之人骑着高头大马,正是廊州守将沙摩丹的副将蒲元武,他扫视了一眼,迅在人群中看到孟小儿,下马正要上前参拜,却看到孟小儿轻微摇头的动作。
蒲元武心领神会,抽出腰间佩剑直指半空道:“有人来报,这里聚众斗殴,实在是败坏廊州风气,末将奉刺史大人之令,平复骚乱,来人,将聚众闹事之人带走。”
蒲元武一个眼神,立刻有十来个官兵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差头官差捆绑起来。
站在旁边的谢公子一头雾水,指着孟小儿上前道:“副将大人,你是不是抓错人了,那几个才是闹事的。”
差头也跟着不解道:“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蒲元武义正言辞道:“不可能会错,”随后又大声喊着,“来人,将谢天彪拿下。”
不明情况的围观百姓居然有人拍起了手,平时被欺负多了,看到谢公子被拿下,不由自主。
被按在地上的谢公子极力求饶道:“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才是受害者,你还没……。”
“住口,”蒲元武怒喝道,随后对围观百姓拱手,“谢天彪横行乡里众人皆知,败坏风气为世人所不齿,如今查明原委,验明正身,就地正法。”
刚才还只是认为做做样子的百姓哑口无言,心里泛起了嘀咕,不会又是官商勾结,演戏的吧?
蒲元武举起佩剑,大喝一声“行刑”,谢公子的头颅滚落在地,临死也不知道生了啥事。
看是动了真格,差头官差不在辩解,生怕跟谢公子一个下场。
稀里糊涂的百姓不知道为啥就把谢公子给杀了,平时不是都护着的吗?眼见为实,除了一个恶霸,大快人心,纷纷疯狂拍手。
孟小儿看这高灵儿,轻声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欺负,除了我,谁也不行,你看,还是好官多吧。”
一时间,谢公子被刺史大人诛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廊州城。
谢公子的爹谢福禄,准备好了银子,坐在轿子里直扑刺史府邸。
见到刺史大人,谢福禄扑通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杀了谢天彪,谢家算是绝了后。
所以这位谢福禄老爷,诉完了衷肠开始质问:“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刺史大人,我给你的银两难道还不够吗?”
自打接到孟小儿到廊州的消息,刺史公羊宁没睡过一个好觉,灭了高府这件事,迟早会东窗事。
“谢老爷,你也可怜可怜我吧,你儿子要是不死,死的可能就是我了,山庄里的孟公子来了,你还不知道吧。”公羊宁跟着哭诉。
“刺史大人,那怎么办?”听到孟公子,谢福禄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怎么办?去问问你那个好妹妹,都是她出的馊主意。”
谢福禄的妹妹正是公羊宁最近纳来的小妾,对钱财贪得无厌。
“哟,这点小事就把刺史大人瞎蒙了,那小子不过是个傻子,有什么好怕的。”刺史夫人踱步走进来,“要是真的威胁到你我性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刺史夫人倒是杀伐果断,连砍头的动作都做的十分有力。
“早就不应该听你的,头长见识短,你以为他真是个傻子?”刺史大人咆哮道。
“可眼下我们也没办法了,要不然就按刺史夫人说的……。”谢福禄也赞同做掉孟小儿。
刺史大人思量片刻,将两人带到内厅,小声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鲁莽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