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回到身体里,我缓缓睁开眼睛。
身体感觉生疏,又有些疼。
杜凌宇比我好紧张,一看我睁开眼,连忙问道:“师妹可好?”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杜凌宇被我弄懵了,急切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管家老爷子,可叫管子斌。”我问那位管先生。
管先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许久没人叫义父本名了。”
原来是养子,难怪关婷婷不找他。
“管先生,帮我给管老爷子带句话,就说关婷婷想见他。”还真看不出那慈祥的老爷子,年轻时是这么个渣男。
其实我答应关婷婷的要求,也不外乎,我也觉得管老爷子是真的做的不对。
过了十来分钟,管老爷子就上来了,他蹒跚着步伐,要不是管先生扶着他,他走过来都费劲。
他混浊的眼睛,一眼就看上了我,“她在哪?”
他声音颤抖着。
我指了指通灵镜。
他看向镜子,却什么也看不见,又疑惑的看我。
“她在镜子里面。”我说道:“您要想好,您这一旦进去了,您孙子能活,您自己可就……”
“怎么进去?”管老爷子打断我的话。
这时一缕红影,飘了出来,管老爷子顿时倒了下去,还是管先生扶住了他的身体。
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管老爷子的呼吸,在半个小时后停止了。
随着管老爷子的逝去,管家少爷睁开了眼睛。
那大片蜘蛛网一样的红纹也消失了。
我惆怅着收拾好了通灵镜,心里堵得慌,只觉自己不适合做这行。
管家的人忙着哀悼老爷子的死,还要照顾刚醒来的管少爷,家里乱糟糟的。
我们一行人各回各屋,我回了房间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我开门见到那个高大的人影,觉得意外,却又是感觉意料之中。
我让开门,让孟惊鸿进来。
他看见我正在收拾行李,问道:“你可是这件事的大功臣,这么快就要走了。”
我随口回道:“你就想和我说这些吗?”
我的血液里可能是东北基因太稳定,不喜欢绕弯子。能痛痛快快说话,非要扯两句没用的。
孟惊鸿笑了笑,“我记得你。”
我手不自觉的一顿,“哦”了一声。
“看来我没有记错,十三岁那年的记忆太混乱了,我都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真的了。”
我看着他,想说:我也分不清是不是真的了,太血腥了,我都不愿意想起来。
可我还是说道:“孟大哥,你越来越帅了,可你说话也越来越累了。”
孟惊鸿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要不是你这身衣服,还有那通灵镜,我还真不敢断定。”
我这身衣服还真是有辩识性。不过这确实很独特,是我师傅特意找人做的,我从小到二十岁的衣服,几乎都是这个样式的,还是师傅去世后,我才换了下来。
据悉,这衣服上面的花纹和材质都是大有讲究的。
“和我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朝夕相处了一个月,你却只记住了衣裳。”我愤然,在这个看颜值的时代,我也是很注重这些的。
他摆了摆手,笑意渐渐消失,他的眼睛黑漆漆的,看不出任何情绪,“那个时候,还是多亏了何师傅,他现在还好吗?”
“好,好的不得了,去了下面之后,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每逢佳节倍烧纸,他已经俨然成了阴曹一富户了。”这可是真的,我师傅去了下面,活的比上面都自在了。
他嘴角翕翕,不知做何表示,难得带着无奈的说道:“让你说的,我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那得笑。”我想起师傅的样子,也不由笑了出来,“他老人家最不喜欢沮丧着脸了。”
孟惊鸿淡淡的笑了出来。
静默了一会儿,我小心翼翼的问他:“你这十几年过得可好?”
孟惊鸿扬了扬眉,无所谓似的说道:“也就那样吧。但也不算白活一回,看过了很多山川大河,见识了很多奇人异事。”
我点头,“这很好呀,我还想出去旅旅游呢。”
又说了两句,我们俩实在没啥共同话题,他也就告辞了。
我这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房门却又被敲响了,这次来的是我师兄和那刚醒来的管少爷。
管少爷是坐着轮椅被推过来的,被阴灵缠绕久了,他已经极为虚弱了。
“凌西小姐你好,我是管瑾瑜。”
看见这管少爷,要不是时候不对,我又要发花痴了。之前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这管少爷真是好看的不得了。
虽然还带着病容,但那立体分明的五官,沉稳内敛的气质,还真看不出是个在黄泉路上徘徊过的人。
“管先生你好。”我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翻腾的快熟了。
杜凌宇关了门,一时间房间只剩下了我们三人。
管瑾瑜这才问我:“我刚刚醒来就听见爷爷去世的消息,整个人混沌的很,不知道凌西小姐可不可以和我说一说具体情况?”
我思忖了一下,“对于管老爷子的去世,我深表遗憾。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这其实就是你爷爷自己的报应。”
杜凌宇咳了一声。
我看见管瑾瑜的面色都难看了。
“缠着你的咒灵,是你爷爷年轻时造下的孽,有因必有果,管老爷子的下场,也是天道循环的后果,管少爷不必纠结。”
“我怎么能不想,我爷爷可是去世了,难道费小姐一句报应就想应付我?”管瑾瑜皱起了眉头,口气中带着威压。
我也不高兴了,这年头实话就是说不得,非要我告诉他:“你爷爷拿命换你命了。”他才开心?
“那你想知道什么?”我索性等他问。
管瑾瑜也不客气,直接问道:“为什么说和我爷爷有关系,我爷爷又是怎么去世,这些还望凌西小姐解答。”
我暗自咬牙,干脆就让我给他从头讲一遍好了。
我看向了杜凌宇。
杜凌宇连忙打圆场,“管少爷这么问就不合适了,我师妹怎么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老爷子的仙逝,那是他老人家的命数,和我师妹没关系。”
我冷傲的抬高下巴,拿鼻孔看他。
“命数?”管瑾瑜冷笑,“在她没出现之前,我爷爷可是活的好好的。”
我擦!
这典型的好心没好报,农夫与蛇,这是要血口喷人,讹诈我呀。
我气的脸都烧了起来,愤愤的说道:“早知道就不该救你。”
他冷笑了一声,我感觉到了他眼里的轻蔑。
最后还是管先生来了,从中调和了一番。
“瑾瑜,义父的死你怎么能怪罪费小姐呢?义父生前特意交代,这就是他的命,谁也别为他追究,好多事你不知道,等以后二叔再和你说。”
又对我说道:“对不起了费小姐,实在是瑾瑜和老人家比较亲,一时难以接受,还请你不要介怀。”
说着拿出一张支票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这要是平时,我乐颠的就收了,可被那管少爷一说,驴脾气也上来了,很有风骨的拒绝了,只要求他们马上送我回家。
杜师兄也是个耿直货,也拒绝了钞票。
我一刻也不愿意等下去了,催促着管先生给我准备车。杜师兄我也不管了,留了手机号,我就回了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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