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婳!景婳!”孟淑娟伸手扯了扯唐景婳的衣服,示意她往门口看,“是苏承桓啊!是不是来找你的!”
苏承桓是曲江一中的学生会会长,还是校草,成绩在文科班的前三,也算是曲江一中的风云人物。
这样学习成绩好,长得帅的男生,再加上个性冷淡独来独往的个性,很受小姑娘欢迎。
唐景婳也不例外,她进学生会就是为了苏承桓,孟淑娟作为唐景婳的好朋友自然知道。
同在学生会,以前苏承桓也不是没有来找过唐景婳,孟淑娟下意识以为苏承桓又是来找唐景婳的。
见苏承桓冷着张脸往他们班看,孟淑娟忙推唐景婳往门口走:“去啊!肯定是找你的!”
苏承桓为人高冷惯了,不太认识理科重点班的学生,原本想先找表弟沈孺枫却没看到人。
“承桓……你有事?!”唐景婳耳朵泛红。
看到熟人,苏承桓点了点头:“麻烦你,帮我找一下你们班转学生唐景晴,可以吗?!”
唐景婳一怔,心脏像被只大手死死攥住,无法喘息。
唐景晴!为什么又是唐景晴?!
她忍住心头的委屈和愤懑,笑着问苏承桓:“你找我妹妹有事吗?!”
“你妹妹?!”苏承桓想到两个人的名字,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想看下她语文卷子。”
全高三,唯一一个语文满分出在理科班,唐景晴语文成绩全校第一,苏承桓全校第二147分。
多事的同学见唐景晴从洗手间回来,忙说道:“唐景晴,文科班的苏承桓找你,想借你语文卷子看一下!”
苏承桓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百褶裙的小姑娘站在那里,眼角眉梢都是甜美的笑容,眸子纯粹干净的和琉璃珠子似的,五官白净惊艳,乖萌娇软,像刚出生的小奶猫。
“好啊!”唐景晴答应的很干脆,满脸傻白甜式的甜笑。
苏承桓看得出神,耳朵泛红,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道谢:“谢谢。”
唐景晴拿了卷子递给苏承桓。
不经意苏承桓触碰到唐景晴过分冰凉的手指,那手指细长,白皙的能看到青筋脉络。
苏承桓喉头耸动了一下,耳朵更红了,他……是手控。
“放学前我还给你!”苏承桓垂眸,清秀的五官染上了一层红晕。
唐景晴笑:“不着急……”
声音也该死的好听软萌,苏承桓心跳的有些快。
苏承桓故作镇定离开,没有和唐景婳打招呼,她咬着下唇,紧拽着裙摆,脸色难看。
“你喜欢他啊?!”唐景晴笑容一脸无害,声音懒散中却透着凉薄。
唐景婳身体一僵,看向唐景晴。
“挺有意思的……”唐景晴说。
·
中午放学,姜笑笑打算要叫唐景晴一起去食堂吃午饭,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唐景晴已经出了教室。
她追上去唤了一声,唐景晴正在打电话没听到,她只能目送唐景晴离开,独自一人去了食堂。
沈孺枫在食堂没看到唐景晴,甩开蒋晨华,在便利店买了吃的东西,尝试去天台找唐景晴。
唐景晴今天接到研究所李教授的电话,新的方案还是失败了……
唐秋文的病情发展的极为迅速,李教授这边儿迟迟拿不出正确对策,这让唐景晴十分焦虑。
她坐在天台围墙上,对李教授说自己的新构想。
挂了电话,她细长漂亮的手指扯开校服领结,解开领口纽扣,又摸了摸口袋……
已经没有了糖果,她烦躁的舔了舔唇,眸底一片寒凉。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沈孺枫拎着大兜食物朝唐景晴走来,把印有便利店logo的袋子放在唐景晴身旁,正准备把三明治递给唐景晴……
“烟。”唐景晴急躁的冷清嗓音,带了几分沙哑。
“没有……”沈孺枫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裤兜。
唐景晴如深幽如寒潭的眸子瞅着沈孺枫,眼底不掩冷戾,对沈孺枫伸手。
沈孺枫:“……”
烟,沈孺枫怂怂的给了。
沈孺枫有点儿憋屈,自己堂堂一个校霸,真的是尊严扫地,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如此惧怕大佬,否则威严何在?!
他正准备把打火机递给唐景晴,天台的门被推开,唐子汐居然找了上来。
沈孺枫又把打火机揣回口袋,一副校霸的架势,双手抄兜玩世不恭地倚着天台围墙。
唐景晴玉管似的手指,漫不经心把玩着未点燃的香烟,并未收敛身上的不羁和散漫,唇角勾起的弧度桀骜不驯。
唐子汐身侧的拳头紧了紧,看着天台围墙处气场邪肆张扬的男女,鼓足了勇气才走了过去。
“景晴姐……我是来向你投诚的!”唐子汐说。
唐景晴抬眉,似笑非笑。
“我说的是真的景晴姐!”唐子汐一脸认真,“我讨厌唐景婳!我也讨厌爸爸、讨厌奶奶,讨厌我妈!我知道你很厉害,也知道你和我一样讨厌这一家人!”
“这话说的奇怪。”沈孺枫打量着唐子汐,“你讨厌你妈你爸你奶奶,扯我们家大……我们班唐景晴干什么?!”
唐子汐抿了抿唇,直视唐景晴。
四目相对,唐子汐并不怕唐景晴窥探到她的内心,眼眶里全都是悲愤和屈辱。
“唐景婳有白血病,妈妈让我要让着她!爸爸为了好名声让我和子羡和唐景婳骨髓配对,成功后又让我们捐骨髓,奶奶重男轻女……不允许动她大孙子!”
唐子汐说到这里,满目都是恨意:“她说我反正要出嫁,是个赔钱货!全身上下可以随便捐,多捐点儿都无所谓!我一直在反抗,可是根本没有用,爸妈是我的监护人……他们强迫我给唐景婳捐淋巴细胞、白血球、捐骨髓……”
“景晴姐你知道捐骨髓有多痛吗?!那么粗的针管插进我的脊柱……”唐子汐紧咬着下唇,全身都在颤抖,“我永远忘不了四岁的时候,他们带我去医院,我非常害怕,我拼尽全力抱住爸爸的颈脖,说害怕,努力挣扎不想躺在手术台上,我说我不要吃披萨不要吃蛋糕,我只要爸爸妈妈,可是他们还是按住我的手脚,把我固定在手术台上,麻醉之后从我身上取走一样又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