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弥彰通常是林楚楚的喜欢的路数,突然出现在别人身上,她就忍不住想笑,于是直接笑了出来。
“行了吧你,还买吃的回来闻闻,有自虐倾向吗?”
林楚楚没有刻意看他,只是把人扶起继续往洗手间去。
白渊这个人平时看着吊儿郎当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没想到内心居然这么保守又腼腆,以前还真是错怪他了……
“没有。”
白渊被动的跟着她走,脸却烧的越来越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内心忐忑不安。
“那不就得了,”两人正好走到洗手间门口,林楚楚松开他的胳膊,道:“你扶着洗手台走,有事儿叫我。”
白渊继续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看她,脸色又恢复了平时不正经,“我怎么觉得腿特别疼呢?要不你还是进来吧。”
“我看你不是腿疼,你是皮痒痒了。”
林楚楚轻飘飘看了他一眼,直接把卫生间门关上了。
“唉唉……真够狠心的!”
白渊自怨自艾的说完,脸上忍不住浮出几分笑意。
这凶残的小丫头每次亮处爪子来的时候,他都觉得特别像逗她两下,这种怪异的想法就像一潭死水中疯长出来的水草,缠绕着内心几乎不能呼吸。
“你会这么以为,大概是因为珍珠脾气比较好吧。”
林楚楚勾了下唇角,眼底的疑惑更深了。
按理说白渊和她根本谈不上什么渊源,如果要硬扯的话,他和珍珠更熟悉些,毕竟珍珠和白萧也是朋友。
“这又关珍珠什么事儿啊?我得叫她一声嫂子的。”
白渊的声音隔着门从里面传出来,懒洋洋的音调略高,像叮咚泉水动听,却少了那份低沉磁性的安心感。
怎么哪儿哪儿都能想到那个人?
“呼……”林楚楚叹了口气,用力的晃了晃脑袋。
“楚楚你叹什么气啊?我又没问你珍珠在哪儿,犯得着这么悲春伤秋的么?”
白渊觉得好笑,这丫头真把自己当成重病号了,连上个洗手间都跟着!
“嗯?我叹气了吗?什么时候?没有吧,一定是你听错了。”
林楚楚极力否认,脑海中却不停的浮现出刚才和夏凌天谈判的那一幕,他的身影像烙印在透明的落地玻璃窗上,却被灯火阑珊掩盖了最细微的表情,除了雾气几乎什么也没看清楚……
“行吧,就算是我听错了,所以你家珍珠小姐到底跑哪儿去了啊?”
白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双狐狸眼瞟着门外的方向。
珍珠也是真个小没良心的家伙,连招呼都不打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当他们这些人是什么?
“反正不关你事儿,就别替人操心了吧。”
林楚楚漫不经心的答了,心绪不宁的看了下手机,安静得一如既往,心里忽然有些不安起来。
“也是,她都没把我和白萧当自己人,临走连个招呼都没打,我现在凑什么热闹呢?”
白渊顺着她的话说完,人已经回到了洗手间门口,把林楚楚吓了一跳。
“你是猫啊!走道儿都没声儿的!”
林楚楚哆嗦了一下,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到白渊胳膊上。
“我要是猫那你是鱼么?我肯定舍不得吃了你。”
白渊笑嘻嘻的接话,自然而然的靠在林楚楚肩膀上,似乎已经适应了这个真人拐杖的好处。
“少贫了,我又不会游泳怎么可能是鱼?”
林楚楚拍掉他的爪子,搀着人往病床方向走,脸色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出于朋友道义,人家因为她打架受的伤,她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况且不久前她还利用了别人的名声替自己摆脱困境呢……
“你不会游泳?我可以教你啊!”
白渊惊讶的转过脸,大半个人几乎趴在林楚楚肩膀上,距离近的连眼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行了啊……”
林楚楚无力的推开他的脸,只是碍于他伤的重不敢太用力,看起来倒像是小情侣开玩笑般亲密无间。
“怎么了?楚楚你不相信我吗?我游泳很厉害的!”
白渊笑得像一朵灿烂的桃花,精致的脸看起来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
“用珍珠的话来说,你现在就像只孔雀,我不想学游泳。”
林楚楚揉了揉眉心,把白渊往病床上一推,逃一般的转身走开。
和这种类妖成精的家伙待一块儿,后遗症就是她的脑子可能因为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而炸掉,以前觉得夏凌天不爱说话很闷,现在才知道和话痨交流这么累得慌……
“唔,上次你还说我是狐狸呢,这次怎么连物种都变了?”
白眼怨念的躺回床上,委屈的声音简直比丫丫还酥。
“艾玛……救命啊……”
林楚楚崩溃的揉了揉脑袋,正准备给白萧打电话,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嘘!我接个电话。”
终于有借口打断白渊说话,林楚楚第一时间接通了手机。
“喂楚楚,你现在忙吗?”
魏娜的声音很着急,大喘气的呼吸声从听筒传出来,似乎正在大步奔跑。
“我不忙,娜娜你怎么了?我听着你好像在跑步?”
林楚楚直觉不妙,瞥了眼病床上给自己上绷带架子的白渊,注意力继续回到电话上来。
“对,楚楚你听我说,我现在在慕容家门外,正在往山下跑,路上没有车了,我边跑边叫车回学校,我想求你帮个忙……”
魏娜的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尽管她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声音里还是带了一丝哭腔。
“什么忙?”
林楚楚突然觉得胸口发闷,伸手打开了病房的窗户。
新鲜的空气瞬间涌进房间里,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从地下驶出,后面跟着辆低调的改装越野车,黏住了她的视线。
“你今天说的消息我已经验证过了,慕容烽活着,可是他回不来!”
魏娜突然泪奔,抬手擦了下脸,继续往前跑。
“回不来……意思是说他出事儿了吗?”
林楚楚蹙眉,心底的不安感瞬间放大数倍,再抬头看的时候,楼下的熟悉这辆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心彻底乱了。
“对,一定是出事儿了,所以当初他走的时候才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