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众小亭里遥相望，言者可否真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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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祝贺所有朋友们，2012/04/01愚人节过得愉快！祝收藏中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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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短短的几秒钟后，我就确信小十七肯定没把十三爷的话听进去。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听懂那些“话外音”。
也是，放到现代来看，按照小十七这样十二来岁的年龄，最多只是个小学才毕业的孩子。孩子么，就是喜欢和同龄人在一起玩。
小十七被那三位兄弟数落后，有些委屈得咬着手指，蹭到我身边来低声得嘟囔：“这也不让说，那也不让说。张嘴，除了吃就是说，我又不是哑的。”
这牢骚发的，我忍不住想笑，不过小十七敢说这话，我由衷佩服。
我这“现代人”，从前口口声声要自由，要权利。自从到了这憋屈的时代，只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话不敢轻易说，权衡再三才开口，还要瞻前顾后，唯恐祸从口出。可他那么个小小王爷，倒是活得逍遥自在，想说什么说什么，被兄长数落也不往心里去，依旧我行我素。估计他心里有这么个想法：“反正我是小皇子，再差也是皇家血统，反清复明的嫌疑弄不到自己头上，再说错什么也不怕被你们砍脑袋。”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最是不费脑子，。
我对小十七微微一笑。他见了，倒是很大方的回我一脸明媚阳光。*（此文发于起点中文女生网，请勿转载他网！）
我心叹，小十七真是孩子，刚才还掐着我领子，和我“国恨家仇、不共戴天”，才一会儿工夫，就又这般和风细雨了。这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
没来得及让我继续想，一个老鸭子般的说话声在我身后响起。
“啊呦，这几位小王爷还真在这亭子里歇着呢！有这般好雅兴登高看大月亮，怎么也不让他们摆些个果盘，好润润喉咙啊？”
十五王爷最先回过神，他清了下喉咙：“是魏公公啊！小王这边有礼了！”
那魏公公忙弓下腰行礼：“不敢当，魏珠见过众阿哥，各位阿哥吉祥！”说完，他见我也在，就再含糊不清得加了句：“曦月姑娘，安。”
我给他蹲了下，算是行礼。
十三王爷客气问道：“魏公公，您不在皇阿玛身边伺候，上这儿来……？”*（此文发于起点中文女生网，请勿转载他网！）
魏珠回答：“回十三阿哥的话，奴才正伺候万岁爷走到下边回廊口，看见那边上搁了件阿哥的小袍。万岁爷起了疑惑，寻思着，这跟着的人怎么就那么不上心？阿哥脱了罩衣裳，也不知道帮着收起来，难不成这儿也出了什么乱子？所以，万岁爷就打发奴才上来瞧瞧。”
十三王爷听了，没作答。
小十七不怎么在乎的说：“魏公公费心了。那是我的褂子，怪累赘的，就脱了在那儿搁着。一会儿还要原路下去的，就想着，反正放那儿也没人拿，何必带上来碍手碍脚的。”
魏珠笑笑，回答道：“阿哥说得是。不过，既然万岁爷问起了，那，阿哥们……，是不是也该下去请个安呐？”
小十七说：“那是，这就下去。”
说着，他大步往亭下去。其他王爷跟着去了。
魏公公挺和气，跟在我和香坛后面垫底，见我和香坛走的辛苦，还不时地过来扶上一把。
好不容易，我们一行人下到回廊，只见康熙爷靠着黄垫，拿着小十七刚才脱下得褂子，正在回廊边沿上坐着朝我们笑呢。
众人上前请过安，退到一边低头站着。
康熙爷开口说道：“这儿倒是自在，怎么不过去和大阿哥他们一处聚着？”
一下，没人答话。
十六王爷看看十五王爷，十五又看向十三。
十三犹豫了回，正想开口，听到小十七说道：“回皇阿玛的话，太子和大皇兄他们商量着，说是要行酒令。我们自知喝不过，所以，就出来透气了。”*（此文发于起点中文女生网，请勿转载他网！）
康熙爷“哈哈”笑了几声，说：“好个自知喝不过。嗯，朕就奇怪了，这酒令未行，怎就知道行不过呢？”
于是，小十七记吃不记挨说得继续“数落兄长”说道：“皇阿玛，行酒令每次都是这样的。说得好，太子爷也要我们喝，说得不好更是要我们喝，这……”
十六王爷很果断得又一次打断小十七：“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们本不胜酒力，今日宴席上也用了不少浓酒，这会儿夜深了，酒气更是上了头，怕殿前失了礼数，所以，就先出来坐会儿。打算等酒醒些了再回去的。”
十七王爷被人抢了话题，很不消停得说：“是啊，皇阿妈。我们本想出来坐坐就回去的，谁知道他们那儿……”
这下，十五王爷也听不下去，插上来“英雄救弟”了：“皇阿玛，儿臣们听说，皇兄们酒后有了些小误会，儿臣们唯恐过去唐突，所以就没再回去。望皇阿玛赎罪。”*（此文发于起点中文女生网，请勿转载他网！）
康熙爷又笑了几声，说道：“仲秋佳节，兄弟欢聚。行酒起令，连句作乐，是件好事。众皇儿酒量各异，喜好不同，各取所欲，各尽其意，也是应该，何罪之有啊？”
说着，康熙爷环视一众小王爷，说道：“十七，他们总要赶在你前头说话，这次皇阿妈给你做主，你倒是说说，你觉得北苑的皇兄这次是为了什么事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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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康熙这番话，小十七得意反问：“皇阿玛真得让儿臣说么？”
康熙爷慈祥得笑笑，说：“是！不用忌讳什么，怎么想得就怎么说。《诗经》有云：‘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么！何必有所顾忌避讳？！”*（此文发于起点中文女生网，请勿转载他网！）
“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这话儿我听着耳熟，好象哪次文字官司开始前，统治者好像就是这么对天下文人说的。可最后呢？“言之者”还不是死得“凄惨无比”；苟且偷活得还不是活得“生不如死”。
什么“言之者无罪”，我才不信呢！要是康熙爷这么问我，我就闭上嘴，光对他笑，一句话也不对他说！反正女子无才便是德，自保最要紧么。
只是，不知小十七会不会上当。
我没胆子在“龙颜”面前打岔，无奈躲在一边，为小十七捏把冷汗。
小十七毕竟还是孩子。他听见康熙爷已经许诺了，就跪下谢过恩，长跪着毫无忌惮得回话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那会儿不在，所以也不敢乱说。可能是太子让九皇兄他们喝多了些，九皇兄他们喝醉了就忘了避讳，说了什么太子不爱听的话。也可能是太子自己本就喝多了，本来疑心就重，这下就更觉得谁心里都存了逆心。嗯……，也可能是由什么别的小事儿起的头，这个，儿臣就真的不知道了，所以，也就不能再说了。”*（此文发于起点中文女生网，请勿转载他网！）
小十七说完这些，抬起头，一脸无辜得看着康熙爷。康熙爷很有涵养得对着他——含笑而不语。
我还能说什么？我还能做什么呢？苦笑吧！和十三，十五，十六王爷们一起，苦笑而不语之。
康熙长笑三声，说道：“十七啊十七。太后总是对朕说，你是‘满族儿郎，犹如草原骏马驰疆一般，性直气爽，可怜可爱之’，真是没说错。你说得好啊！该赏！先起来吧，魏珠，明个把朕的御马挑一匹合适的，赏给十七阿哥。”
魏珠连忙在边上答应道：“是！万岁爷。奴才记下了。”
我替小十七松了口气。看来，“虎毒不食子”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只见小十七谢过皇恩浩荡，站起身来，在一旁满脸高兴得侯着。
康熙爷也站起来，安静望着他。一会儿，又笑着说：“十七儿，你也快要满十三了，可个子还没到朕的胸口高。想当年太子像你这么大时，都快长到朕的肩膀处了。唉…，对了，你这吉服上怎么有这么大个口子？？”*（此文发于起点中文女生网，请勿转载他网！）
说着，康熙爷他摊开手里那件小吉服，上边的确有一长条裂口，在康熙爷手上很是醒目。
小十七看了看，回答说道：“回皇阿玛，这个，想必是刚才十三哥拉儿臣时，不小心弄裂开的。”
康熙爷继续问道：“哦？十三阿哥拉你做什么？”
一边得十三王爷闻此声，瞬间脸色有变。
小十七浑然不知得，还在那儿继续说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刚才和曦月姑娘闹了些小别扭，十三哥他们上来，把儿臣拉开。”
康熙爷含笑看了我一眼，问小十七：“闹别扭了？你倒是说说，你们两个闹什么小别扭了？”
小十七有些犹豫：“这个，儿臣，儿臣刚才被曦月姑娘，噎着了！哦不是，是差点儿给噎着了。所以儿臣就，儿臣就和她闹了些别扭……”
苍天啊~！*（此文发于起点中文女生网，请勿转载他网！）
小十七的这几句话，犹如五雷轰顶。
小十七啊小十七，你想害死我啊！
噎着大清皇阿哥，这将会是什么样的罪名啊！我被吓得两脚一软，直接趴在地上了，既然都已经这副狼狈模样了，那我还不如手脚着地得跪着算了。
那康熙爷倒是挺会看好戏得。只听他“哈哈”笑着，说道：“曦月，这是怎么回事？你也说来给朕听听。”
我的七魂六魄早给吓飞，哪儿还知道怎么回他的话！只好“我，我，我……”得，语无伦次起来。
小十七还算有良心，只听他说道：“皇阿玛，这个，曦月她也不是有意的。而且，我们刚才就已经和好了。”
康熙爷很混蛋的继续问我说：“噢？曦月，真是这样么？那还不快快仔细说来给朕听。”
我继续抖得稀里哗啦得，嘴里“我，我……”着，口齿不清得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还好，自愿前来解围的英雄人物再次登场了。只听到十三王爷及时地开口说道：“皇阿玛，其实，这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十三王爷跪在地上，叽里咕噜得好一顿说。他简单明了地把刚才我怎么不小心噎着小十七，他们又是怎么把我们两个拉开，又怎么劝好我们的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
十三王爷说的时候，康熙爷一直沉默着，安安静静得听着。可是，等十三王爷好不容易说完了，他却淡淡地问了一句：“十三阿哥，朕问得是你么？”
这下，十三王爷只好尴尬得磕头说道：“皇上恕罪！”
康熙爷却依旧不声不响得。
于是，十五王爷和十六王爷也只好陪着我们，都向康熙皇帝跪下求情。*（此文发于起点中文女生网，请勿转载他网！）
康熙爷缓缓得回到他刚才坐过的回廊栏坐垫处，落身坐下。不一会儿，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话：“都起来吧！朕不过是随便问一句罢了，看把你们给吓的。”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
那四位王爷依次起身站起，只留下可怜的我，由于还没有习惯这种旧社会的压迫气势，被康熙爷的这种“翻手云、复手雨”得做事方法给吓得腿软腰疲、手脚不利索得，趴在地上都爬不起来。
边上的香坛正要上来扶我，那吓死人不偿命的康熙爷居然又开玩笑一样，调侃得对我说道：“曦月，你倒是说说，刚才你在假山上的亭子里，是在赏月呢？还是在赏北苑呢？”
这种问题！我彻底被难倒，只好继续趴在地上和这位“千古一帝”玩博弈了！
话说，按常理想，九王爷是曦月的姐夫，那曦月知道自己的姐夫出了事，关心一下也是应该。可是，康熙爷心里到底是希望曦月关心九王爷呢？还是希望曦月不关心九王爷呢？我可不是大清的皇子皇孙，没有免死金牌！要知道皇帝他是怎么想的，我才好回答他我是在赏月，还是在赏北苑的呀！
可是苍天啊！我不了解这个皇帝，更是丁点儿都不懂读心术。这会儿真是被这皇帝给逼上了梁山了，我料想十三王爷绝不敢再插进来“解围”，我还非回答这种奇怪问题不可了。
于是，我开动脑筋，想办法混过去。还好，康熙爷他没说这是单选题，我死马当成活马医，硬着头皮回答他：“我，我……赏月，也赏北苑……。”
听了这话，康熙爷居然笑起来，还说：“既然你想着北苑儿的事，为何不去看个究竟？”
我暗自叹气，心想：看来今天真不是好日子，这康熙皇帝还没完没了。既然他不想轻易得放过我，那我只好硬着头皮顶下去。我用应付会考的精神，左思右想一番，斗着胆子回答他说道：“这，因为，因为姐姐刚才关照过，说是那里乱，不让过去跟前。所以……，所以才不曾上去跟前看的。”
我磕磕巴巴得才说完这些，就见两个年轻些得太监小跑着回来，在魏珠耳边低声嘀咕了好一阵子。
康熙的注意力被他们吸引。在康熙爷焦急的注视里，魏珠听完传话后，立刻到康熙爷身边，压小声音说：“回万岁爷，那边让抬春藤椅去了。”
康熙爷眼睛里放出两道利光来，他静了静，忽然又抬起头来问我说道：“曦月，要是朕带着你一起过去跟前瞧瞧，你想过去么？”
我还能说什么？难道我还有胆子连皇帝赏得脸面都不要？
我立刻回答他：“想去！谢谢皇上恩典！”
康熙笑笑，说：“你倒是和你姐姐一样，老实！好啊，那朕就带你，还有你们一块儿过去瞧瞧，这又是在闹得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