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苏嵘生的这句话,我的心变得很是踏实,这一晚搂着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周六,我们吃过饭后便带着孩子到附近的公园露营。两个孩子还吵着要放风筝,苏嵘生便买了风筝来放。他在大草坪上逆风而跑的样子,宛如一个追风少年,充满了朝气蓬勃。
失败了十次后,风筝总算飞了起来,并飞得很高很稳。
他坐在草地上用手柄控制着风筝,我则靠着他的肩,两个孩子坐在我们的面前叽叽喳喳的说这话。
我享受着这宁静却又热闹的周末,对眼下的一切突然觉得很满足。我甚至想,若是时光能一直停在这里,那该有多好。
我把我的想法分享给了苏嵘生,却换来了他的打趣。
“难道你想让我放一辈子的风筝?就这样举着,手也会很累的!”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而浪漫的气氛也被打破了。我娇嗔的看着他:“你能不能有点情调?”
他怕我生气,便凑够嘴巴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相信我,以后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子遇和子奚恰好转过头看我们。苏嵘生亲我的一幕被他们尽收眼底,他们立马捂住眼睛说:“爸爸亲妈妈了!”
我和苏嵘生被逗得哭笑不得,但孩子们的笑声实在是太可爱了,最后我们也被感染得跟着他们一起笑了起来……
第二天是周日,苏嵘生说他有一次慈善活动要去参加,让我和孩子们在家里休息。
“什么慈善活动?”
他默了默:“去聋哑学校为那些孩子们送温暖。”
我想了想,挺慎重的提出我的想法:“我和孩子们能与你们一起去吗?多一个人,便能多贡献一份爱心,而且带着孩子们去,也能起到教育作用。让他们知道助人为乐,也能让他们更好的了解你。”
苏嵘生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带我们前去了。
聋哑学校建在郊区,在进学校前,负责慈善机构后勤的人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件白色的外衣,上面还印上了笑脸。
进学校前我和孩子们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告知他们学校的孩子和我们不太一样。因为某些原因而不会说话,甚听不见我们说话,所以我们面对他们时不能露出很惊讶的样子,而是要保持尊重,用微笑的眼神去和他们交流。
他们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当我们走进教室给孩子们分发礼物和书本时,那些学生都用手语和我们表达了感谢。
我全程留意着子遇和子奚,见他们没对那些有缺陷的孩子流露出轻视,反而学着他们的样子想用手语和他们交流时,我倍感欣慰。
慰问结束后,在回家的车上时我问他们想不想学手语。
“妈妈,为什么要学?”子遇很好奇的问我:“是不是为了和那些特殊的小朋友们交流?”
“对,下次再来时,你们便能用手语和他们沟通了。而且万一某天爸爸或者妈妈也出了意外,耳朵听不见时,我们也可以用手来交流。”
子奚一听,立马说:“我不要爸爸妈妈听不见。”
我摸摸她的头:“没有人会希望遭到这种意外的,但万一遇到了,我们也得勇敢的面对。万一我或者爸爸真的听不到了,你们就会嫌弃我们,甚至不爱我们吗?”
她几乎没有多想,很本能的回答:“不会,我和哥哥会更加爱你们。”
子遇也说:“我和妹妹会做你和爸爸的耳朵和嘴巴,帮你们听你们不到的,也帮你们说你们不能说的。”
苏嵘生默默的在一旁听着,后来把孩子们搂进了怀里,一直说着谢谢。尔后他又抬头对我说:“也要谢谢你,把孩子教育得那么成功。”
我回以微笑:“这是我们大家的功劳。”
……
愉快的周末很快就过去了,周一早晨司机来接我们去市里。我们先把孩子送到幼儿园,然后他说他要去公司一趟,问我是想去见见朋友或者回家看看我妈,还是先回家。
我其实早就计划好要和他一起去公司的,便说:“我和你去公司吧,反正我闲着也无聊,就想一直粘着你。”
苏嵘生应该也猜到了我的心思,他笑得有些意义未明,但也没多说什么。
公司里虽然招了一些新员工,但留下的大部分都是老员工。听周明华我被苏嵘生逼离的事,当初在公司传得沸沸扬扬的,所以当我出现在公司时,那些人惊讶得仿佛下巴都要掉了似的。
他们对我的称呼就更是混乱了,有人按照原来的职位叫我罗总,有的叫我夫人,还有人叫我苏太太。我并没有纠正,而是淡淡的笑着以示回应。
但苏嵘生的秘书却不意外我的出现,她泡了两杯咖啡端了进来,递给我时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有一天肯定会回到苏总身边的,很高兴这一天来得并不晚。”
“你怎么知道的?”
秘书笑了笑:“这半年以来,我和苏总交流的是最多的,我能感觉到他还在爱你。”
“谢谢……”
这时,苏嵘生轻轻敲了几下桌子,秘书连忙走过去,我听到他让秘书把负责内网改造的负责人叫进来。
10分钟左右,周五在长博科技有限公司见过的那两个人一起进了办公室,他们都是生面孔,是我离职后才招进来的。
苏嵘生指了指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语气冷冷的问:“内网的事如何了?”
那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眼,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男人说:“苏总,我们有和长博的白总沟通过,他说他们的设计师已经重新做了一份方案了,要不你看看。”
苏嵘生点头后,那个男人便立马起身,把一个u盘递给了他。苏嵘生连接电脑打开后,滑动鼠标的速度越来越看,而表情则越来越凝重。
我便知道他对这个计划不满意,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发火,甚至直接把u盘扯下来丢到了那个男人脸上。
“这u盘里的内容,你有看过吗?”苏嵘生眉头微皱。
男人忙不迭的点头:“苏总,我们看过的。”
“那难道你们看不出来,这个方案就是周五那天开会时,那三个方案拼接而成的,而且拼得一团乱,甚至是毫无水准可言!”
男人有些唯唯诺诺的说:“我……我也提出过这个意见,但白总说这个方案已经和我们公司很匹配了,所以拒绝再改。说要是我们不满意,可以去告他,他不在乎。”
我正震惊于白铭安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另一个男人则别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一个聋得都不知道公司何时会被别人抢走的人,竟然对一份内网方案都那么较真,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