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突来剧痛
方才保定堂‘门’口发生的事情他看的一清二楚,若不是陈家那姑娘捣鬼,保定堂这时候定被砸了!
“好个保定堂,好个百味馆,这次要叫你们尝尝当年我受的痛苦!”那男子‘阴’狠道。
阿力的人没多久就回来了。
“阿力哥,可问出什么来了?”陈悠着急的问。
“回大小姐,那些人确实是受人指使,不过那些人也只是拿了银子替人办事,却并不知道背后是谁。”
陈悠听后,点点头,与唐仲商量了好一会儿,也没讨论出个眉目来。
他们这几年在华州还真是没怎么与人‘交’恶,这会子是谁要蓄意害他们?
到这时,陈悠才将‘药’材出事的事情与唐仲坦白了。
唐仲听到大惊。
师徒两人一起有乘坐马车去了华州码头。
寒冬腊月,码头却并没有因此而沉默静谧下来,反而更加的热闹。
到了码头,便能看到码头卸货处站着一排官差,而秦长瑞正与那为首的捕头说着话。
唐仲方想要下车赶过去,被陈悠拦住,“唐仲叔,等等,爹恐怕正向周捕头打听事儿,我们还是在这先等着。”
果然,秦长瑞与周捕头说了会子话,便回身往他们这边走,阿力几步迎了过去。
秦长瑞瞥了阿力一眼,“阿悠来了?”
阿力跟在身后点点头,“唐大夫也来了。”
秦长瑞低沉的“嗯”了一声,加快了步伐,又一路上‘交’代了薛掌柜几件事,最后上了陈悠他们这辆马车。
秦长瑞一上车,陈悠就心急的问道:“爹,怎样了?”
结果,‘药’材还是被暂时扣留了,说是嵩州那边来的‘药’材。要等着查明,才能发放下来。
官府明面儿上是这么说,若是没有‘门’路,
将这‘药’材扣个半年一年的。你也没地儿说理去。‘药’材被随意放置在衙‘门’,没人保养储藏,这年一过准保要出问题。那时候,就算能将这批‘药’材拿回来,那也大多不能入‘药’了。也等于是和亏本一样的。
这批‘药’材是先付了款项的,银子搭进去了,货物又少了大半,对百味馆和保定堂都是个不小的打击。
保定堂暂且不能开,拿余下的‘药’材也顶多够百味馆撑到年底的,来年若是这‘药’政还不改。庆阳府的百味馆是开不成了。
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儿,将秦长瑞早就安排好的计划全部打‘乱’。
几人回到永定巷早已过了午时,陶氏在家里也惦记着他们父‘女’两,见他们回来了才松口气。
幸好百味馆里什么都是现成的,陶氏陪着他们在包间内潦草吃了午饭。秦长瑞‘交’代了一声,就去安排事儿了。
现在最紧要的是,将上头的意思了解清楚,这才能找到正确的应对法子。
陈悠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准备去一趟贾天静那里,钱夫人是袁知州的亲妹子,而她对钱夫人又有救命之恩。从她那看能否与袁知州搭根线问问瞧。
而秦长瑞这边已经派人去寻戴老板了。
下午,陈悠马不停蹄赶到贾天静的医馆,医馆也是半歇业的状态,倒是很少见的清净,大堂内静悄悄的,堂中只留了一个伙计。此时正坐在暖炉边打瞌睡。
陈悠进来时,‘弄’了些声响,这才让他猛然惊醒,边‘揉’着眼睛边下意识的说,“医馆近日不接病患。请回吧!”等到抬头见是陈悠时,急忙迎了上来,“怎么是陈大姑娘,这么冷的天,赶紧进来烤烤火。”
陈悠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静姨呢?”
“真不巧,贾大夫早上出‘门’,现在还没回来。你要是有急事寻她,先去后院等等,让大娘给你‘弄’碗热乎汤水暖暖。”
陈悠道了谢,自去了后院,想了片刻,陈悠还是拐去了钱夫人的院子。
翠竹正端了‘药’碗进房间,瞧见她,忙将陈悠请进去。
“夫人,你看谁来了。”翠竹脆着嗓子说道。
钱夫人靠在‘床’头看书,闻言抬头,就笑起来,“阿悠怎的来了?”
陈悠此时也不与钱夫人打弯子,直接将官府扣留‘药’材的事儿说了。
钱夫人正了正神‘色’,“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阿悠,你不要担心,晚间,哥哥会来看我,我帮你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那就多谢夫人了!”陈悠得了钱夫人的承诺,心安了一分。
“这点忙算什么,阿悠你就放心等着好了。”
陈悠点点头,又给钱夫人看了伤口,道再过几日拆了线,就能搬回去养着了。
与钱夫人聊了会儿天,翠竹才将陈悠送出‘门’。
傍晚时,贾天静回来,医馆伙计告诉她陈悠在这,她唬了一跳,忙去了陈悠的房间,见她伏案在写着什么。
听到‘门’口的响声,陈悠回头叫了一声“静姨”。
“外面还下着雪,不是叫你别过来吗,怎么又过来了?”贾天静走到陈悠身边,‘摸’了‘摸’她冻红的手,果然一片冰凉。
“房间里也不升个暖炉,看你浑身冷的和冰似的。”说着将手里捧着的手炉塞给陈悠。
陈悠放下笔,抱着手炉暖了暖手,哈了口气。
神‘色’平静的道:“静姨,‘药’材出事了。”
贾天静瞬间瞪大眼睛,“啥?”
陈悠无奈的将今日一天发生的事儿都与贾天静说了,贾天静听后沉默了良久,“莫不是与新来的‘药’政大人有关?”
见陈悠面有疑‘惑’,她继续道:“阿悠,你猜我今日是被谁叫出‘门’的?”
能让贾天静亲自上‘门’拜访的那自然只有官府的人,而且官职定然不小。
“难道是袁知州?”
贾天静点点头。
陈悠一惊,没想到真的是袁知州,可是袁知州这个时候寻贾天静做什么?若是为了钱夫人的病况,他完全可以在医馆里说。
“袁知州寻我给他推荐几位医德医术都上好的大夫。”
“就为了这事儿?”
“是,就为了这事。”
陈悠低头,灯火下,浓密的长睫将暗
影投到了一双灵动的双眸上,形成一道幽暗的剪影,少‘女’的肌肤在橘黄灯光的映衬下好似变的透明一般,突然陈悠抬头,双眸中一片清辉。
“惠民‘药’局!静姨,会不会是为了惠民‘药’局才向你打听大夫的事儿。”
陈悠觉得这猜想越来越有可能,上头禁锢了大‘药’商,惠民‘药’局这么多年来也没能在州县办起来,恐怕‘药’界这块儿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这件事,这么一想,所有的事情都说的通了。
贾天静被陈悠这么一提醒儿,也瞬间就想明白了,为了给惠民‘药’局清道儿,控制‘药’源,又打探声名好的大夫,让各家‘药’铺医馆处于半瘫痪的状态,在这样的情况下,惠民‘药’局要是一时崛起那便是天时地利人和。
到时再配合着官府的调配,‘药’材将会一举被官家至少控制一半在手上,这是谁想出来的法子,当真是好算计。只要官家的‘药’局开起来,那时候,势必各处的医馆和‘药’铺还要受打击。
陈悠与贾天静一同用了晚饭,饭后两人去了‘药’房,商量钱夫人今日几日的‘药’方。刚将‘药’方给写好,‘药’房外就有人敲‘门’。
“谁啊?”贾天静问了一句。
“贾大夫,是我,翠竹,我们夫人请陈大姑娘过去一趟。”
陈悠一喜,急忙去开‘门’,跟着翠竹去了钱夫人所住的院子。
从钱夫人那儿,陈悠知晓这事儿与袁知州根本就没关系,那扣留‘药’材的官差不是袁知州派去的。
钱夫人不会与她说假话,这跟本就没有意义。
陈悠从钱夫人院子里出来,与贾天静打了招呼,就回房歇着了。
看来,布这个局的人就是那位上头来的人,在陈悠脑海中一闪而过前些日子与袁知州一起来医馆的那个男子。
想起前几年林远县发生的那件事,陈悠就恨恨的诅咒了几声,当真是讨厌什么来什么!
找到了源头,要想办法才行。
从那日两人见面来看,那个人根本就没认出她,而且他一个建康来的钦差,他们家与他素未相识,为何要设计陷害他们。
官家在嵩州建康一带扣了那么多大‘药’商,若是想给惠民‘药’局供‘药’,直接集结官府的人调运便是,建
康到庆阳府一路运河下来,水路方便的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设这么个圈套?
难道是为了银子?
陈悠觉得她一举找到了症结所在。
百味馆保定堂被他这么一设计,若是‘药’材真拿不回来,前后就至少要折至少六千两银子在里头,六千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放在华州,顶好的酒楼也能买下三家了。
没想到,那个男子竟然是个贪官!陈悠捏着小拳手气的不轻!本就与他结着仇,现下,新仇添上旧怨,简直有些让人忍无可忍。
带着满身的怒气,陈悠掀开了被子,正要上‘床’休息,突然‘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被人突然扎了一针。
入骨的疼痛让陈悠一瞬间失了力倒在了‘床’上,急速的喘息着,那疼痛一‘波’一‘波’的从陈悠左‘胸’房散发到浑身的每一个血脉。
陈悠死死地捏住‘胸’口的那块布料,剧痛让她整个蜷缩了起来,以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蜷成一团。
冷汗几乎是瞬间就浸透了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