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疑心大的新爹
陈悠全身酸软,身体无力朝后倒去,幸好反应及时,后退了两步,扶住了衣柜,这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长吐口气,抬袖擦了擦额头汗珠,扶着衣柜缓了缓,陈悠这才觉得好了许多。
“大伯娘,庄嬷嬷,大嫂已经没事了,你们请唐大夫进来吧。”陈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精’神些,她刚刚的动作实在是太反常了!
其实,自死胎从陈白氏体内被取出来,曾氏与庄嬷嬷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陈白氏身上,根本就没多注意过陈悠,她这般小心是多余了。
给陈白氏收拾好,曾氏出去将唐大夫从屋外请进来。
唐仲在外头等的并未比陈悠少一分紧张,曾氏来叫他,他急忙起身,步伐匆匆的进屋了。就连秦长瑞在身后叫他,他都没空理一声。
“娘,娘,海棠她怎么样了?”陈奇急忙抓住曾氏恐慌的询问,刚才陈白氏在房内的叫声,可是听的他心惊胆战,若不是陈永‘春’拦着他,他早就要冲进去了。
曾氏也能体会到自己大儿的心情,可这还不是说话的时候,况且还没有唐大夫的断诊,她也不能确定陈白氏是好是坏,若是给了儿子一场空欢喜,还不得将他折磨的疯掉。
曾氏拍了拍陈奇紧紧捏在她手臂上的大掌,“老大,娘也不清,等唐大夫出来你便知了!啊?别拉着娘,娘还要进去照顾你媳‘妇’儿。”
听到曾氏提到要照顾陈白氏,陈奇这才怔然放下曾氏手臂,颓然的点头。
曾氏不忍看到平日里冷静、做事井然的大儿突然变成这般颓丧的样子,急忙转头,快步进屋去了。
唐仲进来时,正看到陈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神情有些疲惫,脸上也苍白的毫无血‘色’。他明白这次强‘逼’着她动手术是他的不对,但那时他也是无法,总不能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眼前消逝。
此时,他也不敢上去询问陈悠。只几步走到陈白氏‘床’边,探手给陈白氏号脉,紧皱的眉头,不一会儿也慢慢的舒展,嘴角同样忍不住翘起,陈白氏脉象恢复正常了!尽管脉息微弱,可已趋于正常人脉象。
曾氏候在一边眼巴巴地瞧着唐仲。
唐仲站起身朝着曾氏拱手行了一礼,带笑舒畅道:“恭喜大嫂子了,您这媳‘妇’已经转危为安,往后吃半个月汤‘药’。也就无甚大碍了。”
“唐大夫可是说真的?那这……”曾氏看了眼陈白氏,又瞧向唐仲。
唐仲解释道:“大嫂子放心,手术很成功,您这小媳‘妇’只要将身子将养好了,日后想要娃自是没有问题。”
“多谢菩萨保佑。多谢唐大夫,还有阿悠,这次多亏了你们,我们家这辈子都无以为报了!”曾氏说着说着眼泪都流了下来,方才按住陈白氏时,瞧着她脸上痛苦万分的表情,她都未流泪。此时却觉得泪水止也止不住。
“大嫂子,让你这小儿媳歇歇吧,我出去将方子开了,你让人去我家抓‘药’。”唐仲走到陈悠身边,拍了拍陈悠的头,低声道:“阿悠。你这次做的很好!”
陈悠此时还有些怔忪,被他一拍清醒多了,顿时觉得憋着的那股郁气就要发泄出来,“唐仲叔,你那麻沸散根本没用!”
要不是她那时“有如神助”根本就不能预感到陈白氏会被痛醒、下意识的‘乱’动。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及时的吩咐曾氏与庄嬷嬷将陈白氏按住,那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后果了!
唐仲被说的尴尬不已,本就是他‘逼’着的陈悠动手术的,麻沸散也没能帮上忙,唐仲感到有些惭愧。“阿悠,这次是我不好,我在这给你赔罪了!”
陈悠站起身,瞥了唐仲一眼,“算了!也不都是你的错!我累了,回去歇息,你也莫要问我手术的细节之处,因为我到现在也很糊涂。”
陈悠纯粹只是想找一人发泄下郁气,这件事也不都是唐仲的错,她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只不过唐仲正好成为了出气筒而已。手术的事,她到现在也感觉到奇怪,与唐仲说的并不是假话。
唐仲却认为陈悠手术紧张,一时还缓不过来,虽然他真的很想问问手术细节,可他听了陈悠的话仍然表示理解,“行,阿悠你快些回去歇息吧!你爹还在外头等你!”
陈悠逃也似的离开了陈白氏的这间屋子,待在这,总让她忍不住想起手术时奇怪的感觉。她现在还是去冷静下的好,好好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仲紧随其后跟着陈悠从房中出来,唐仲一出来便被老陈家的人围满,陈悠趁机‘混’到了秦长瑞的身边,拉着秦长瑞的手就道:“爹,我们快些回家。”
秦长瑞意味深长的看了陈悠一眼,也未说什么,应了一声,拉着陈悠便家去了。
等老陈家前院的人反应过来,想寻陈悠问问时,陈悠与秦长瑞早就离开了。
秦长瑞看了眼‘女’儿的神情,眉头微皱,而后带着些不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阿悠,唐仲‘逼’迫你了?”
“啊?”陈悠有些还回不过神,下意识抬头瞧向秦长瑞,只见他双眸微眯,透出一股危险的光来,连忙解释,“没有,没有,爹,唐仲叔没有‘逼’我。”
上一世,陶氏产下征儿后便不能生育,他为此也是翻遍医书,通晓些‘妇’科之事。本朝开明,可仍也有男‘女’大防之说,男大夫当然是不能为‘女’子做这些‘妇’科手术,所以许多专通‘妇’科的医‘女’便应运而生,有许多男大夫会特意去收‘女’学徒,也正是为了方便‘女’子,同样也有为自己扬名之嫌。秦长瑞怀疑唐仲是在利用陈悠。
“没有便好,以后若他仍‘逼’你做你不愿做之事,就当面拒绝,有爹给你撑腰,还怕他作甚!”在秦长瑞眼里可没有别人的生死,他对家人情深意重,可不意味着他是良善的,旁人与他有什么干系,守护住他的亲眷才是他要做的。况且在高位上多年,他也早就练就了铁石心肠,看个把人在自己眼前殒命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是自己闺‘女’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是有关人命,他也二话不说绝对站在自己闺‘女’这边。
陈悠却哭笑不得,想来,不管她怎么解释,秦长瑞还是认为今日给陈白氏动的这场手术是唐仲‘逼’迫的,甚至他还认为唐仲教给她医术是在为了自己的名声。
“知晓了,爹!”陈悠这个时候也不能解释,越解释只会叫秦长瑞越误会。
父‘女’两回到家中,陶氏急忙上来询问,“可脱险了?”
秦长瑞颔首,低头瞧了陈悠一眼,对陶氏道:“阿悠她娘,带阿悠去歇息歇息,阿悠可累坏了。”
陶氏瞥了眼丈夫又瞥了眼陈悠,也从丈夫的话中猜测出来,只怕这陈白氏脱险与他们家阿悠脱不了干系。
陶氏打了热水让陈悠洗了手脸,这才让她去西屋休息,陶氏将阿梅阿杏陈怀敏都带到东屋‘交’给秦长瑞,自己独自一人坐在‘床’边陪着陈悠。
她‘摸’了‘摸’陈悠的额头,浅笑着低婉道:“阿悠,与娘说说,今儿到底是怎的回事?”
陈悠也不瞒着陶氏,因她不说,秦长瑞也是会与她说的,从秦长瑞嘴里说出来的总没有她说的真实,还不若这时候她自己说了。
陈悠便将陈白氏的病情以及她做手术的事说了。
陶氏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听陈悠说完,见她两眼皮打架,也不再追问,给她掖了掖被角,让陈悠睡了。
陈悠这一觉直睡到夜‘色’四起,晚饭竟然是陶氏做的,味道虽不大如意,可仍能入口,阿梅阿杏已经躺到了‘床’上,陈悠下‘床’略吃了些,就回来陪两个小家伙说话。
阿梅瞪着乌黑的眼珠子瞧着陈悠,然后又伸出暖暖的小手‘摸’了‘摸’陈悠的脸,关切问道:“大姐还累吗?”
陈悠笑着摇摇头,“大姐现在可‘精’神了!”
“那我今晚和大姐睡!”
“好,你们以前不是天天要贴着娘睡吗?”
阿梅阿杏腼腆的一笑,忽然都来抱住陈悠的手臂,阿梅笑嘻嘻道:“大姐,你是不是吃错了?”
陈悠点了点阿梅的额头,“是啊,大姐吃醋了!以后都不给你们做好吃的!”
两个小家伙连忙上来粘着陈悠道歉。
陈悠算算这端午节也要到了,她往陶氏身边挪了挪。
“娘,我们端阳去外祖母家送礼吗?”
林远县一带都是这个规矩,端阳和中秋双节,出嫁的‘女’儿都要家去拜见爹娘,送上节礼,吃了团圆饭这才家来。
往年,吴氏也是回去,只不过只她与陈永新抱着陈怀敏,却是没有她们三姐妹的份儿的。所以直到阿梅阿杏六岁也仍然未去过吴氏娘家。
现在这夫妻两都换了人,也不知这各地的风俗有没有什么不同,陈悠出口只是想要提醒陶氏一句。
陶氏果然有些惊讶,当初建康并无端午回娘家送节礼的风俗,亏得陈悠提了一句,不然到那时定要失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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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红茶咖啡的平安符,粉红的加更往后拖几日,这几日阿‘色’身体不便,抱一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