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甜甜蜜蜜的在炕上腻歪了好一阵,安远才放开欢颜,让欢颜起身。
欢颜坐起身体,悉悉索索的开始整理衣襟和头发。
安远见状,忙移动身体,坐到欢颜身后,开始帮欢颜梳理头发。
一下一下,不知是在疏离头发,还是在疏离两个人的心绪。
欢颜低眸沉思,虽然说这么做确实不妥,毕竟两个人连定亲都没,可她不忍心拒绝安远,总觉得这次安远回来,和以往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或者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好了。”安远放下双手,从欢颜身后环住欢颜,头懒洋洋的靠在欢颜的肩膀上。
“吃饭吧,你一整天没吃东西,对身体不好的。”欢颜前倾身体,去拿安远的面具。
“颜儿,我们把婚事定了吧。”安远的声音犹如大提琴般浓厚,这还是欢颜第一次听见,欢颜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忙转头看向安远。
两人四目相对,欢颜抬手抚平安远紧皱的眉头,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暂时还不确定,不过,万盛国最近很是不太平罢了,你与我成亲后,我会尽快带你回琴月。”安远眸光深邃的看向窗外,神情也变得异常严肃。
“会发生战争吗?”欢颜心里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古时和现代不一样,战争这个词在现代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而在古代,却不尽然。
“哎……暂时说不好,但我看万盛国的皇帝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如今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凌城还好一些,毕竟地处北方,离京城远一些,受到的牵连小。”安远转过身执起欢颜的手,继续安慰道,“但,皇家的事情我们谁说的准呢?就算它内部发生政变,其他各国也会虎视眈眈的,况且,天下三分的状态,自百年前,就在变动。”
欢颜的大脑里飞快的转动着,如果按照安远说的,那陆家村看来是不安全了,那盖房子有什么用呢?
还有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赚银两,就算去了琴月,想要安家立本,没有银两到哪都白费。
安远见欢颜很沉默,还以为他说的这些事情吓到了欢颜,刚想宽慰几句,就见欢颜竖起身体,穿鞋下炕。
“怎么了?颜儿?”安远赶忙拿过面具带上,也跟着穿鞋。
“没事,我只是想起有些事情要做,等我一会儿,回来我们一起吃饭。”欢颜说着便快速跑出屋子。
欢颜确实有事情要做,既然万盛这么不安全,那么房子就不能盖的太好了,至少不用盖那么大,省下的银两,可以作为本钱,她要准备钱生钱了。
欢颜跑到柞树林边借着灯笼光,看见哥哥正在和大江哥聊天,欢颜喘着粗气走过去。
路大江见欢颜来了,忙笑着和欢颜打招呼。
“大江哥,房子盖的怎么样了?”这一天,欢颜都没来看进度,哥哥也没告诉她。
“嗯,这一间就差上梁了,这不叫来远之问问,村里习俗,上梁要宴请村民,图个热闹和吉利,你们家办不办呢?”路大江看看兄妹俩,别人家的事情他也不好说太多,但盖新房是大事。
欢颜看看路远之,路远之微低着头并没说话,欢颜见哥哥有些心里不高兴,忙把话接过来,“大江哥,这是一定要的,你放心,晚上爹娘回来后,我会和爹娘商量,选个上梁的日子。”
路远之听妹妹说要办席,不禁心中有些郁闷,当初妹妹被沉鱼塘的时候,哪个站出来说话了?不都盼着妹妹死呢吗?如今到好,还要请那些人来吃饭,一想到这里,路远之气愤难平。
欢颜忙拉了一下哥哥的衣袖,笑着对路大江说,“大江哥,我是想和你说一声,我画的那张图纸你不是看过了吗?明天,就开始盖那间小二层吧。”
“什么?那其他的房子不盖了?”路大江从怀里掏出图纸,走到灯笼旁,开始翻看。
“嗯,先盖二层,其他的明年开春再说,但是围墙一定要建。”欢颜暼了一眼那张图纸,这样的话,就少盖了四间房屋,能剩下近百两,应该够了。
路大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顺手收起图纸,和二人告别后,转身离开了。
路远之见人走远了,才拉住妹妹的胳膊,气势汹汹的往自家院落里走。
欢颜也没挣开,她知道路远之气啥。
果不其然,刚走进院落,路远之就甩开手臂,转过脸正对着欢颜,怒声喊道,“你还办席?当初他们怎么逼你的?差点没把你害死?你还要请他们吃饭?”
叫喊声确实大,都把坐在屋子等待欢颜回家的安远震出来了。
欢颜拍拍哥哥的肩膀,温柔的安抚哥哥,“哥……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图的是吉利,而且我也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实力,我被休,落了陆家村的面子,但我也能靠自己的能力盖房子,赚银两,我要让主家那些人后悔,也借此机会,堵堵悠悠众口。”
路远之听见妹妹的话,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才缓声说句,“那万一他们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怎么办?或者做一些让人气氛的举动呢?”
“哥……嘴张在他人身上,我们阻止不了,那就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吧!好了,不要再纠结此事,我们吃饭吧。”欢颜见安远一直站在门口,几步就跑了过去。
安远爱恋的摸摸欢颜的头,“难道你相公我是假的吗?怎么会让我的娘子受尽别人的白眼?嗯?”
欢颜也没应声,笑着和安远走进屋子,路远之跟在后面。
这一夜过的并不平静,路德明夫妇和陆培回来后,欢颜和他们商量了上梁的日子,并且告诉大家,房子要少盖几间,主要原因欢颜没提,只说银两有些不够,所以大家也都没有任何疑义。
只是,安远看欢颜的眼神越来越沉静,他竟然看不明白欢颜内心的想法,而且欢颜的一举一动,完全不像个被休的妇人,看来,是他漏掉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