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承郗皱了皱眉:“一个月。”
一个月?!
叶柒柒还不知道这个也可以讨价还价的。
她急了,连忙道:“半年。”
纪承郗坚持自己不动摇:“一个月。”
“三个月。”
“一个月。”
“我……”
叶柒柒真想骂街了。
她要把刚才在心里夸纪承郗的那些话,全部都收回来!
纪承郗耐心告罄,丢下最后底线:“如果一个月不行……”
“那怎样?”叶柒柒以为有转机,一双惊喜的眼缓缓睁大。
“那就三天吧。”
“……”
刚才他不是问她,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嫁给他吗?
她想说:是的。
……
一个月是纪承郗的底线,叶柒柒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可总归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是吗?
她攥着小拳头,没什么威慑力的警告道:“那可就说好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你不许对我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什么才算出格的事情?”纪承郗挑起眉宇,笑意潋滟,明显是在明知故问。
叶柒柒知道他在逗自己呢,可偏她还不能不说。要不然这家伙肯定会倒打一耙,说给了她机会是她自己放弃了。
她咬着唇,一字一句认真地道:“就是,我不愿意的事。”
“具体点。”
“不许亲我,不许抱我,不许摸我,更不许对我做那种事。”
这够不够具体了?
纪承郗挑了她下巴,一张脸三分带笑,七分揶揄:“不给正餐就算了,连零食都给断了?嗯?”
叶柒柒理直气壮:“是你自己要我说的。”
“可是我并没有说,你说了我就得答应你。”
他边说边低着头,在刚才亲过的地方又重重地碾磨了一遍。
“我只敢保证这一个月不破你最后一道防线,但是不该少的福利一样都不许少。还有,若是这一个月内你主动邀请我,那我可不会拒绝到嘴的肉。”
叶柒柒咽了咽口水。
她能感觉得到,这男人在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睛里满是如狼一般志在必得的利光。
她镇定了心神,坚定摇头:“绝不会的。”
她怎么可能主动邀请他做那种事?
“是吗?”纪承郗的笑容里,若有深意,“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那灼灼目光,活像是大灰狼要吃小白兔似的。
叶柒柒动作迅速地赶紧下车。
可不料,家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靠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搭着沙发背,另一只手端着杯红酒,轻轻地晃了晃,见着叶柒柒弯唇笑了笑。
“哟,你就是大哥在外面养的那个小情人儿?”
那口气,实在说不上什么客气,遣词造句也极是难听。
叶柒柒非常的不喜欢这种人,可偏巧,她却是认识他的。
那次她在查纪承郗的时候,也有那么一两个新闻的主人公是眼前的这个家伙——
纪家的私生子,纪承业。
纪承郗跟叶柒柒不过前后脚的距离,恰好将这句话听在耳里。
他身姿高挑,站在纪承业前面的时候,那样的高度几乎带着种让人胆颤的碾压气质。
“你有种再说一遍?”
纪承业刚才的装逼劲儿顿时就消散了,手中的红酒洒出了大半,连心尖都跟着抖了抖。
他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兄长,即便纪承郗出国的这几年他也嚣张了段日子,原以为已经克服之前的胆怯了,可是没想到真见到的时候,那种被支配的恐惧还是深深地笼罩着他。
叶柒柒看着两人之间的反应,心说自己之前猜测的莫不是真的,纪承郗真的是纪家的人?
可是她查过,纪家并没有一个叫纪承郗的,而她问纪承郗是不是纪家私生子的时候,他也亲口否认了。
纪承郗跟纪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来做什么?”纪承郗对这个不速之客,显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纪承业生怕纪承郗火了,自己没什么好果子吃,连忙道:“是大妈让我过来的,她说让大哥你回主宅一趟。”
纪承郗顿时敛了眉头,连旁边的叶柒柒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眉目间蕴集的怒气。
纪承业马上反应了过来,赶紧地改口:“是让三哥、让三哥回去一趟。”
叶柒柒给绕糊涂了。
怎么一会儿大哥、一会儿三哥的?
纪家的大公子纪承商不是四年前就出车祸死了吗?
纪承郗眼中满是厌恶神色,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纪承业听到这话,连衣服上红酒渍都没来得及清理,就赶紧地灰溜溜跑了。
跑到门口,他回过头来看了眼身后的大别墅,恶狠狠地“呸”了一声。
原本是想过来痛打一下落水狗的,却没想到纪承郗脱离纪家这些年,居然还混得人模狗样!
看来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老头儿让他进远盛总公司的事,十有八九又要泡汤了。
呵,他们最“完美”的儿子回来了,哪儿还会瞧得上其他的?
——
纪承郗心情不好,脸色阴沉地一头就扎进了书房里。
那门摔得,砰然作响。
叶柒柒不知道纪家的事,也没敢去触纪承郗的逆鳞,只照顾着纪羽乖乖吃了饭,将他哄回房,再让保姆准备了一份,给他送了过去。
“叩叩叩——”
她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沉寂一片,没人应声。
顿了顿,她道:“那我给你把饭菜房门口了,你自己来拿,行吗?”
还是没人应她。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放下饭菜离开,却在这时房门一开,一只手突地伸出,将她往书房里一拽。
“啊——”
叶柒柒被人猛地一拉,脚下一阵踉跄,根本就站立不稳。
纪承郗顺势环过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拥揽入怀,连饭菜都没洒出一滴。
“跑什么?”耳边声音轻轻。
叶柒柒辩驳道:“哪有?”
她先问过他的,他不搭理她,她才准备离开的。
纪承郗从背后抱着她,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带着奶油水果的香甜气息,忍不住靠近一些,多呼吸了几口。
“好香。”
叶柒柒正尴尬着,却又念及着纪承郗心情不好,想着让他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吧。
却不料某男人根本不知道含蓄是什么,那手立马就不安分起来。
眼瞧着越来越过分,她磨了磨牙,从唇缝儿里挤出他的名字:“纪、承、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