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承郗抬起手来,指腹滑过她的脸,目光幽暗深邃,里面却有一抹火焰在跳跃。
“怎么跟楚行风搅合在一起的?嗯?”
穿着裸露肩膀的礼服,居然还敢让人搭在她的肩上,她是存心来勾引男人的吗?
叶柒柒抬了抬下巴,不满地道:“怎么?允许你跟郑沁儿在一起,就不允许我跟风少在一起?又不是谁的谁,管那么宽做什么。”
没听见人人都在议论,说他们俩是什么“男才女貌”、“天作之合”、“般配的很”的吗?
纪承郗却听出了那话里的酸气,剑眉斜斜一挑:“你在吃醋?”
叶柒柒心头一跳,却又很快扬笑:“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我家风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要说吃醋,也是别人吃醋好吗?”
纪承郗目光在她身上梭巡一圈,最后本能地停在了那硬硬挤出来的胸前沟壑上面。
他看着那一线雪痕,目光幽深,警告她道:“楚行风是出了名的荤素不忌,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叶柒柒注意到他的目光往不该去的地方去了,顿时竖了柳眉。
“你不也是这样吗?”
还说别人,他自己还不是一样的货色?
她有些气恼,一张小脸儿素红淡染,就连生气也透着股撒娇的味道。
纪承郗勾了勾唇角,往前微微倾身,在她耳边道:“今天,很漂亮。”
叶柒柒轻声哼哼。
那是,可费了柳箐好几天功夫呢。
他的语气却陡然一转,张扬又跋扈:“但要是再让我看到你穿这么露的裙子,你就完蛋了知道吗?”
这家伙……
凭什么管那么宽啊!
叶柒柒刚要反驳,就见男人低下头,唇线在她的唇上一掠。
“还是你想试试,挑衅我的后果?”
叶柒柒磨牙磨得腮帮子都疼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啊!
叶柒柒再次回到大厅的时候,楚行风立马朝她走了过来,亲热地道:“哈尼,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了呢。”
叶柒柒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劳烦不要用这么肉麻的语气说着这么恶心的事好吗?
“快走吧,拍卖会要开始了。”楚行风说着就要过来揽叶柒柒的肩,被她快走两步被避开了。
楚行风看了她一眼,倒是没勉强,只带着她去了最前面的位置落座。
那一排坐的人非富即贵,好多叶柒柒都在电视杂志上看到过。甚至包括郑沁儿都在,且还只与她隔了一个位置!
她本来就是过来混脸熟、走过场的,坐在这万众瞩目的第一排,那感觉简直就是如坐针毡。
要是她一会儿什么都没买,会不会很丢人啊?
郑沁儿看了她一眼就淡淡地收回目光,也没跟她搭话,一副优雅做派。
叶柒柒正在想自己要不要再一次尿遁的时候,就见纪承郗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那名字都要叫出来了,却听一旁的郑沁儿欢喜地唤道:“三少。”
纪承郗微微颔首,然后走到叶柒柒和郑沁儿中间的空位处,优雅入座。
叶柒柒的目光刹那一凝,又赶紧地收了回来。
果然她还是太自作多情么?
而且刚才郑沁儿叫纪承郗什么来着?
三少?
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她心绪还有些不平静,也就没想那么多。
现在想来,一般能跟郑沁儿扯上关系的人,都不会是一般的普通人。
纪承郗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纪承郗突地转过头来,看向她。
她被他看得有些局促,却见那目光一错,落在了她的身后。
“风少最近春风得意啊。”
YM的新组合音炫乐团几乎横扫各大榜单,吸金量可想而知。
“哈哈,老三,今天火气有点重啊。”楚行风靠近叶柒柒了一些,果然见纪承郗眼色不善,于是他更得寸进尺了。
叶柒柒想躲,就势必要往纪承郗那边靠,不躲,又只能由着楚行风依靠过来,一时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纠结得要死。
纪承郗扫了叶柒柒一眼,收回目光。
楚行风没能让纪承郗失控,还颇有些遗憾。正准备和叶柒柒做两个亲热动作呢,就见那双大眼睛愤怒地瞪着他。
叶柒柒从胸口取下了胸针,大有他敢再进一步就戳他满身窟窿的架势。
楚行风摊了摊手。
得得得,一个两个的,他都惹不起。
拍卖会正式开始,由发起人先做一番演讲号召。
这回拍卖的东西都是由大家友情捐赠,拍卖得来的款项会作为慈善基金用以对孤儿和山区留守儿童的救助,且款项基金会以捐助人和买下拍品的人的名义共同命名,可谓十分地吸引人。
说白了,就是花钱买名声罢了。
当然,捐出来的拍品也是不俗,什么先秦的青铜、后汉的竹简、明清的玉器还有官窑瓷器,个个都价值不菲。
随便拧出一个,底价都是四五十万起,叶柒柒知道自己买不起,也就数牌子玩儿看谁喊价高了。
当拍到一个玉镯的时候,楚行风见品相还行,也值得起那个价,便俯身在叶柒柒的耳边,问她道:“喜不喜欢这个?”
叶柒柒摇了摇头:“我弄不懂这个,感觉跟几十块钱的路边摊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噗——”
楚行风没忍住笑喷了出来。
连忙控制住自己情绪,他道:“没事儿,不喜欢这个,咱们再继续往下看。要是看上喜欢的,给我说,我送你。”
对待女孩子嘛,当然是要大方一点了。
你对人家大方了,人家才会大方地对你投怀送抱。
花丛老手的风少深谙此理。
叶柒柒还没来得及拒绝,就感觉左边冷飕飕的,胳膊上不自觉地就跳起了鸡皮疙瘩。
她偷偷地瞥了纪承郗一眼,见他姿态随意地坐着,一副雍容闲逸的模样,只侧脸轮廓,凌厉如峰,清冷寒峻。
好可怕!
她缩了缩脖子,总觉得他好像在生气似的。
楚行风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说话更是暧昧不清了:“哈尼,别靠那边靠太近,那边可是有主的人。”
这家伙,不说话能死吗?
叶柒柒气得挪了挪屁股,恨不得离他远一些。
可没注意到另一边,直接就撞到了纪承郗的胳膊上。
纪承郗看了她一眼,眼中神色深深:“风少,这算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