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雅说完,警惕地看了眼初一,见它乖乖地蹲在了云洛依的脚边,这才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起身就跑。
冷北霆的威压和眼神,她觉得比初一还可怕,初一还有人能够制止,可是冷北霆如果要杀她,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冷北霆冷眼看着云薇雅仓促逃跑的背影,在他看来就是心虚,哼!那就是个势力的小人,觉得云洛依好欺负总是找她的麻烦,觉得他不好对付就逃跑。
不过这次她恐怕没这么好的运气,是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苏逸辰已经走了过来,仍然警惕地看着初一,眉心紧蹙,担忧道:“依依,你怎么带这样的猛兽出来玩?要是咬到人就不好了。”
云洛依还没开口接话,冷北霆就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他最烦苏逸辰说话,冷声嫌弃地说:“不需要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就行。”
苏逸辰同样不待见冷北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谁也见不惯谁,直接无视他,一双眼睛只是看着云洛依,接着柔声道:“依依,我刚刚跟云薇雅在聊你落水的事情,如果真的还是她做的,我不会放过她的。”
冷北霆在一旁,冷嗤一声,“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说着,把云洛依打横抱在怀里,“走了!回家了!真是扫兴!”
云洛依起先听到冷北霆阴阳怪调的话,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可是怎么也没有料到冷北霆会突然地抱起她。
一惊,身体一阵颠倒,她慌乱地抱紧了他的脖子,随即反应过来,在他怀里挣动了一下,却又不敢大力气,只是推着他的胸膛,生气道:“你别抱着我,你刚刚受伤没?你再这样抱我,会伤到骨头的!”
冷北霆一愣,皱起的眉头瞬间就舒展开来,心情终于好了一点,低头看向她担忧的眼睛,满足地一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我没有骗你!”
云洛依这才放了心,看着他这个嘚瑟的样子,心里担忧至极,可是嘴上却死鸭子嘴硬,怒道:“谁关心你了,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受伤。”
“呵呵!”,如果连她这点心思他都看不穿那就白在商场打滚这么多年。
在他们身后,苏逸辰慢慢攥紧了掌心,脸色一寸一寸变得苍白。
萧柏远远就看着他们在这里打情骂俏,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在冷北霆的耳边,轻声道:“少爷,推云小姐落水的监控拿到了,凶手找到。”
凶手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的角落也装着隐形摄像头。
冷北霆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回去再说!”
“是。”
云洛依亮晶晶的眼眸迎着冷北霆,开口问道:“萧柏对你说了什么?是找到凶手了吗?”
冷北霆看她一眼,轻声笑,逗她,“没说什么,就不告诉你!”
他怎么可能会把这种事告诉她呢?真要看到那人出事,她到时候又要心软!所以这事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做!
云洛依看着他心情不错的样子,也不想扫他的兴,切了一声,“神神秘秘的,不告诉就不告诉呗,才不稀罕。”
冷夜斯早早就从牧场回了酒店,他没有想到冷北霆会这么爽快就跟他签订这样的协议,还想着要费一番功夫的。
脱下外套,只穿着一件青色的稠衬衫,解开领带,丢下,从墙柜里拿出一瓶珍藏的红酒,倒进透明的高脚杯,端在鼻尖细细的闻,“好香!”
好酒需要好心情来品,他觉得他现在的心情就是,急需要好酒来好好庆祝一番。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是特殊的铃声,独属于母亲宛冰兰的专属铃声。
冷夜斯轻轻一笑,正想着要不要给她去个电话,她的电话就先打过来了,心情极好地接通,“母亲!”
对于这位雷厉风行的女政治家,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毫无疑问对她是十分敬佩和尊重的,她的能力作为儿子的他都感到十分的佩服。
不料,宛冰兰开口的声音冷漠严厉,“你去西港市那么久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来一个电话,事情办得怎么样?霆答应回来了吗?”
冷夜斯脸色凝了凝,赶紧解释,“我有打过的,可是您的秘书说您正忙!”
宛冰兰却没有耐心听他说这些,声音有些着急,“你见到霆了吗?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冷夜斯攥紧了手中的酒杯,发亮的眼眸暗淡了几分,有些失落道:“见到了,他过得挺好!”
母亲没有问他在西港市过得习不习惯,只问冷北霆过得好不好,他心里不是滋味。
立马想到冷北霆和他签订协议的事情,毕竟冷北霆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他坚定的以为母亲是站在他这边的。
冷北霆恨宛冰兰,一直以为宛冰兰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
在他看来,宛冰兰表面上对冷北霆好,绝对不是出于真的关心他。
所以他认为,他能够当上冷家继承人,宛冰兰一定是开心的。
这么想着,有些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告诉宛冰兰,“母亲,我有一个好消息我想跟您分享。”
宛冰兰却语气淡淡,“你说。”
冷北霆不介意她冷淡的语气,急切地说道:“霆放弃了冷家继承人的位置,他愿意主动把这个位置让给我。”
“什么?”,宛冰兰惊呼一声,冷冰冰的语气变成怒吼:“你把这件事说清楚!”
冷夜斯蹙眉,赶紧补充:“这是真的,他亲笔签名,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主动退出这个位置的竞争。”
他以为母亲会夸他,会支持他,可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电话那头,宛冰兰闻言,蹭得站了起来,旋转的椅子因为怒气被她推开几米远,“简直就是胡闹,这件事情要是被你父亲知道,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赶紧把合同销毁,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听到了没有?冷家继承人的位置只能是霆的!”
冷夜斯心里的喜悦一点一点凉了下来,他觉得悲哀。
“母亲,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是这句话,只要你肯帮我,我一定可以跟他对抗的!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总是站在他那边的?他那么恨你,从来不跟你和颜悦色的说话”
“你给我闭嘴!要是在西港市没事,早点回来!”
“母亲”
“好了,我有事要忙!不说了,不要忘记我刚刚说的事!”,宛冰兰强势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听着电话里机械而冰冷的盲音,冷夜斯狂躁地一把将桌子掀翻,一并打翻了上好的红酒,满室的酒香。
突然,他笑了,笑得几分凄惨。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才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是她从来没有站在他这边过,哪怕是这么大的事情,哪怕她知道这个位置对他来说多么的重要,可是她们都不会理解他。
心里的苦闷就像一张巨大的网,紧紧地将他包裹,勒得他喘不过气来,就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得不到生命的救赎。
手指深深插进发丝,抬眼时,猩红的眸子带着一丝疯狂。
他不会放弃的!越是不被人支持和理解,他越要证明给她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