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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咖啡厅。
霍欣坐在皮质的沙发上,手上的ipad正刷着最新的微博。
“一架从巴黎飞往a市的飞机遭遇劫持事故,一名中国籍女乘客…”霍欣没把新闻看完就焦虑地把ipad扔到一边。
她想起一周前以凌跟她说过,她要去巴黎一周,而回来的日子,正好是今天。
霍欣不敢再想下去,拿起手机马上拨给以凌。
“喂,以凌…”
“不好意思,小姐,这位手机的主人现在正在昏迷当中,你是她的朋友吗,她现在在s城抢救,我是这边的急救人员,正把她送往医院,如果可以请帮忙联系上她的家人。”
“好的好的,谢谢。”霍欣挂掉电话,眼泪决堤而下,以凌,你一定会没事的。
思索了一会,霍欣急忙跑出咖啡厅拦下一辆出租车,“麻烦,安凌集团。”
在a市,她能想到的最有权有势的就是安夜辙,而且她也一直都知道,这些年,以凌根本就放不下安夜辙。
她想,安夜辙也应该是吧,要不然,也不会亲手为她打造一座如此豪华的安凌酒店。
出租车停在了安凌集团门口。
霍欣下车才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有带出来,只揣了部手机,在司机狐疑的目光下,霍欣硬着头皮开口,“不好意思,我出门太急忘了带钱,下次再还给你。”
话落,不等司机反应过来,霍欣用力推开车门跑进安凌集团。
她跑得飞快,暗暗祈祷那位司机大哥不要跑上来追她。
“小姐,请问你找谁?”前台的小姐瞥见霍欣的身影,礼貌地拦住她的脚步。
“找安夜辙!”霍欣推开那位小姐的手臂,径直往电梯走去。
“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那位小姐再次疾步追上霍欣,狐疑地望着她。
“有,你快跟他说,elaine找他!”霍欣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说道。
霍欣暗暗安慰自己,千万不能慌张,一定要镇定下来,以凌一定会没事的。
“好的,我现在帮你接通总裁秘书的电话。”前台小姐与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然后转过头微笑地对霍欣说道,“小姐,总裁请你上去。”
“好的。”霍欣笑了笑,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脑海里大致掠过那条新闻的内容,霍欣额头上不断冒着冷汗,刀伤这个字眼不断在她的脑海里徘徊。
“叮”,电梯到达顶层。
霍欣踏出电梯便看到了连城的身影,“安夜辙在哪,快带我去找他。”
连城看到霍欣,有些讶异,前台的人不是说elaine来找安少吗,怎么来的是以凌的好朋友。
“呃,霍小姐,安少还在开会,江小姐呢?”
“他什么时候开完?”霍欣拽住连城的衣袖,一脸的焦急。
“安少现在在和公司的高层开会,应该还要一个小时。”连城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说道。
“*!”霍欣蹬了瞪脚下的高跟鞋,忍不住喷了句脏话。
“呃,霍小姐,是你找安少吗?”连城一脸的疑惑,这位霍小姐借elaine的名字来找安少,究竟有什么事情。
“以凌她现在受了刀伤,情况不太好,现在正在s城抢救,你帮我转告给安夜辙,我先走了。”
霍欣话落,急匆匆地离开安凌,她没有以凌家里人的电话,只好打了个电话给方浩扬,让他通知江家那边的人。
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后,霍欣坐上了去往s城的飞机。
连城听完霍欣的话后,马上来到会议室门口敲了敲门。
在一众高层疑惑的目光下,连城走到安夜辙身边,耳语道,“安少,刚刚霍欣小姐过来说,江小姐受了刀伤,现在正在s城抢救。”
安夜辙一脸冰冷,马上站起来,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高层们木讷地看着总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一向淡定沉稳的总裁如此焦急。
“连城,马上送我去机场。”安夜辙扔下一句话后,快步离开安凌。
*
以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
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白花花的墙壁,还有独属于医院的那股难闻的消毒水味。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她怎么会在这里?
脑海里有什么画面在飞速掠过,她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哥哥,有严正杰,还有安夜辙。
那些过往就如一张张白纸在她眼前翻过,每一页都有着她想抹灭却又深深镌刻在她心底的记印。
就这样措手不及地在她的脑海里翻江倒海地扑腾而来,不容她躲避,也让她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心。
有些人,遇上了便注定是一场无可挽回的劫数。
安夜辙,注定是她的劫。
以凌动了动眼睛,张着小嘴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以凌,你这孩子终于醒了?”罗心宜一直坐在床边看着杂志,瞥见以凌已经醒了,马上站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见她精神恢复了不少才松了一口气。
她伸手按了按以凌苍白的脸颊,眸光里尽是欣喜,。
“妈。”以凌发出一个音节,想撑起身子坐起来,腰部却倏地疼地厉害,忍不出轻哼出来。
“以凌,你别动,你的伤势还没好。”罗心宜急忙扶住以凌的身子让她躺回到床上,看着她干涩得嘴唇,又为她端了一杯温水。
以凌慢慢地环顾了病房一圈,指尖攥住床单的一角,病房里的装修很豪华,她记得自己是受了刀伤,接着的事情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突然想起什么,以凌透过白色的病号服探向自己的胸口,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在贴着她的心跳,她才放下心来,淡淡地笑开,浅柔迷人。
“妈,我昏迷多久了?这里是a市?”以凌望向妈妈略显疲惫的面容,接过她手上的温水喝了一小口。
“你呀,昏迷了五天了,昨天才度过危险期,这里当然不是a市,飞机当时马上在s城紧急降落了,你也真是的,救人也要有个分寸,怎么就把自己给搭了上去呢,要是你有个什么事,你说妈该怎么办。”罗心宜叹了口气,哽咽着,边说眼泪边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以凌心间疼得发麻,这次她的确是冲动了,那个孩子应该没事了吧?
那么小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大人们之间的恩怨给牵涉进去,当时她看着那个婴儿被挟持着,第一个念头便是不能让他有危险,又怎么会想到自己的安危。
“妈,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在这里了吗,我没事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以凌搂住妈妈颤抖的肩膀,嘴角扯开一个笑容,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小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
腰间上的伤口密密麻麻地扯痛着,她强忍着痛意,脸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水。
“你呀,知不知道,那八天里,妈妈是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敢闭眼,怕一闭眼,醒来后就再也看不到你了。”罗心宜哭得更加厉害,泪眼婆娑地看着以凌苍白的面容,手掌抚上她清亮的眸子,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
以凌心底漫过阵阵的凉意,她和母亲分别了七年之久,好不容易她回来了,母女相见,她却一次又一次地让母亲为她担忧。
她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妈,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的,哎,妈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哭得像个小屁孩那样。”以凌不忍看到妈妈如此地伤心,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哼,你这丫头,这几天你好好在这里休息,医生说了,你现在的情况还不能下床,等你完全恢复了,我再和你回去。”罗心宜抽了张纸巾抹净脸上的泪水,平复下情绪,宠溺地点了点以凌的额头,目光仍然盈满忧心。
“知道了,妈你快去休息吧,不用再守着我了。”以凌半靠在床上,温暖的空气在她的周围流动,腰间的痛意渐渐消散,那一刀,怕是真的要了她半条命了。
“你的朋友可是在这里足足守了你十天哦,他刚刚出去了,这回应该也回来了。”罗心宜看了眼时钟,皱着的眉渐渐舒展开来,嘴角也染上了一抹笑意。
以凌愣了愣,朋友?
妈妈说的是朋友,那么就不会是安夜辙,他知道她受伤了吗,醒来的那一刻,没有见到他,说不失落是假的。
可是一想到这里是s城,而安氏在国内的总部在a市,他那种工作至上的高管,又怎么可能因为她而放下所有的工作呆在她身边了。
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她还是太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了,手指不由自主地探向胸口,为什么她总是那么的迟钝,蹉跎了三年才能够理清自己的思绪呢。
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打算了以凌的思绪,抬眸,方隽彦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他的眼帘下有一层灰色的暗影,脸上同样是疲惫的神态。
难道是彦子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以凌,醒了?”方隽彦走到她的面前,把碗里的粥放下,礼貌地朝罗心宜点了点头。
以凌点了点头,罗心宜瞧着以凌惊愕的表情,似乎也猜到了她的想法,她相见的,怕不是这位方先生。
罗心宜离开后,方隽彦把热腾腾的白粥端到以凌的面前,“饿了吧,都昏迷五天了,快吃点粥暖暖身子。”
以凌看着方隽彦温柔的目光,慢腾腾地接过碗,暖和的碗壁贴着她微凉的皮肤,一点也不烫手,“彦子,谢谢你,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她欠他的太多了,她根本无法回应。
“以凌,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你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方隽彦眉梢轻挑,嘴角的笑意清扬。
以凌看着方隽彦透亮的眸光,里面清澈澄净,没有一丝杂质,就如他现在对她一样,真正的淡如止水,完完全全的释然。
她浅笑开来,这才是她一直所认识的彦子,俊朗豁然,优雅绅士,他本来就是这样,她不该是他的羁绊。
“哦,是我想太多了。”以凌喝了一口粥,温度刚刚好,淡淡的,却不乏味,沉吟了一会后又问他,“你这是在翘班吗?”
holiday的第一期才刚发行,他该是很忙才是的,怎么反而在她这里呆了这么多天呢。
“以凌,我准备回英国了,我妈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holiday在大中华区的执行官我打算让你来担任,我相信,你会把holiday发展得很好的。”方隽彦在病床旁坐下。
他来a市的原因,一个是因为以凌,另一个是因为方家。
那个只给了他血缘,却没有见过他一面的父亲,给了他和他的母亲百分之三十方氏的股份,他回来,就是为了拿回属于他和母亲的一切,尽管那些股份,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他不会进入方氏工作,他与方家的人,单单就只有血缘的关系,他们不承认他,他也不屑他们的一切。
以凌愣住,执行官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她记得,她是跟方隽彦说过要辞职的,怎么他竟然又把她给升职了呢。
“彦子,我要辞职,是认真的。”以凌放下热粥,擦了擦嘴巴。
方隽彦挑了一个苹果洗干净,一边削皮一边说,“以凌,我不会勉强你,但我想知道原因。”
以凌敛下眸子,把玩着圆润的指甲盖,“彦子,你知道为什么holiday的酒店栏目,撰文吗,因为那是安氏旗下的酒店,是他的成就,我想,尽管不能呆在他的身边,,我就觉得其实我们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我一直都在努力去靠近他,去感受他。”
“所以现在,我想真正地站在他的身边。”以凌的眸子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在窗外阳光的投洒下熠熠生辉,只有在说到安夜辙的时候,她才会露出如此幸福的表情。
方隽彦专注地看着以凌,她嘴角的笑意恬淡,温婉明艳,“以凌,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其他人去担任执行官的职位,无论如何,我都不后悔认识你。”
方隽彦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地浅笑着。
以凌咬了一口爽脆的苹果,笑着问,“彦子,谢谢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的飞机,下次如果回来伦敦,就过来看看我妈吧,她老惦记着你呢。”
“这么快?我那时还没有出院呢。”以凌有些不舍地看着她,眼睛渐渐漫上一层雾气,方隽彦在她的心中,就像一个哥哥,总是给着她无微不至的关怀。
“你好好在这里休息,很快就能回去了,你还不知道吧,安夜辙前天才离开的,你还没度过危险期那几天,他可是比谁都要担心,每天站在病房外,不敢进去看你,他一动不动地站在了病房外足足三天,不吃不喝,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是在惩罚自己,你一有什么动静,他就把医生捉过来问长问短,简直是与一贯淡冷漠然的安总天差地别,那几天,医生看见他都不敢靠近,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他,以凌呀,回去后你可要好好哄哄他了,估计他这次是真生气了。”
他是在以凌被送进来的第二天才赶过来的,那时她还没脱离危险期,安夜辙沉默不语地站在病房外,一直在抽烟,抽到手指发麻,他的眉心一直都是紧皱的,下巴紧绷,神情阴鸷,如潜伏在暗夜中嗜血的魔鬼,阴冷骇人,那时的他才发现,安夜辙对以凌的爱一点也不比他少。
有安夜辙在她身边,他也就放心地回去了。
方隽彦走后,以凌坐在病床上,一句一句地咀嚼着他说的话,她的心窝暖烘烘的一片,腰间的伤口似乎突然间就不药而愈了,尽管再疼,也会有人比她疼,这种感觉,已经是很多年都没有过了。
这些年来,她都死守着严正杰这一座城,他已经成了她心底挥之不去的执念,他是她的初恋,是她曾经的挚爱。
而安夜辙,这个突然闯进了她人生的男人,他的性格与严正杰天差地别,一个强势霸道,一个温柔体贴,却恰恰致命地吸引了她。
不可否认,第一眼见到安夜辙,她就被他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外貌给震撼了,她从来也不是花痴的女人,可是还是不由自主地被他的气场夺去了目光,或许当时真正吸引她的,是他身上的那份淡冷的气质,那股王者的气势,她从来也没有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看到过。
三年前,她逃避了自己的心意,来到伦敦独自生活,才恍然觉悟,那个男人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心墙,在伦敦的第一年,一闲下来,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倨傲的,高贵的,冷漠的,温柔的,每一面都是他,她才知道,她有多想他,想到每每午夜梦醒,总会呼喊着他,每次在工作上遇到挫折,她都想要他给她鼓励,她贪恋他的怀抱,贪恋他的气息,贪恋他的一切……。
回来后和他的遇见就像是一场毫无预兆的大雨,把她淋得湿漉漉的同时也浇醒了她无澜的心境,她不敢向前一步,三年前她逃得决绝,就没有想过两人会有狭路相逢的一天,可是她终究还是无法跨过心里那道铜墙铁壁,他依旧对她紧追不舍,可是他们真的还有可能吗?
她不确定,但唯一可以让她放心的是,父亲不会再阻拦她的交往,因为安夜辙的身份摆在那,哪个名门望族不想攀附安氏呢,她父亲也不例外,可是正是这样,她才不想让他如愿,她的确是对她的父亲无法释怀,父亲越是希望她能够和安夜辙在一起,她心底的抵触便越大。
可是最终,她不但屈服在了安夜辙的威胁之下,也屈服在了自己的心动之下,她选择了再一次飞蛾扑火,不管安夜辙娶她的动机是什么,她也不想再深究了,就如六年前,她躲在他的羽翼之下,抛却了过往所有的一切,乖巧地当着他的情人。
没想到后来,方静琳却告诉了她一件令她震惊的事情,方静琳能够在安夜辙危险之际义无反顾地为他拼命,那一刻,她被方静琳无私深沉的爱给震撼了。一直以来,她对方静琳并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可是最后归根结底,她这样做的原因,完完全全就是因为安夜辙,她爱他轰轰烈烈,爱了他整整十年。
那一刻,她突然就很同情她,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十年,而她却甘愿把自己最美好的十年光阴放在安夜辙身上。她不知道安夜辙对她是否有一点的情意,毕竟方静琳为她挡了一颗子弹,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动容吧。
所以那一刻,她忽然之间就退缩了,或许方静琳才是那个真正配得上安夜辙的人,她的身份外貌丝毫不逊色于她,更重要的是,她的心是鲜活地为安夜辙跳动着的,一个因为爱情而如此执着的女人,她无法恨她,虽然无法原谅她所做的一切,可她还是选择了暂时离开a市。
她知道a市的新闻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就此湮灭,哥哥肯定会尽全力压下所有的言论,安夜辙呢?她真的不敢确定。这两年来,陪在他身边的人一直都是方静琳,如果他对方静琳没有一点情意,又怎么会让她呆在他身边如此的久呢。
或许事情的根源也该归咎于她,如果她没有回来a市,方静琳仍旧在安夜辙身边,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正是因为她的回来,方静琳才有了危机感,可是,偏偏她同时又是哥哥的未婚妻,如果她不是,她跟安夜辙在一起她根本就不会干涉。
和安夜辙结婚,她也并不完全是心不甘情不愿,只是因为一想到是因为安夜辙的威胁她才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她的心里就梗着一条刺,如果不是双方的条件兑换,她或许没有一丁点的勇气再次和他在一起,他的心思一直都是海底针,她不敢猜也猜不透。
直到再次从fred伯伯手里拿回那枚戒指,她才想通了更多,或许安夜辙在三年前就已经给了她真心,只是她不懂得珍惜,即便懂了,也还是习惯性地去逃避。
他们两个都是不懂得表达的人,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蹉跎了三年的时光,那三年,让她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心,可是她却仍旧咽不下那股倔强的性子,她不敢去找他,他的过去她不了解,她不知道她该不该顺从自己的心意去接受他。
他的一切都像是谜一样,她从来也没有尝试过去了解他,只知道他是安家的独子,他的父母在很多年前因为一场空难而双双离世,只有他的爷爷还在世。她难以想象一个男人,竟然在22岁的时候便已经创造了别人可望不可即的财富王国,她被他的魄力和手腕震撼,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敢对他完全敞开心扉,这样一个男人,又怎么可能是对她认真呢。
但是现在,她不会再想那么多,她不想再因为任何的事情而羁绊自己的勇气,她的心本来就是支离破碎了,好不容易有了重新跳动的源泉,她不会再逃避了。
她必须承认,她真的想安夜辙想得深入骨髓,她已经再也承受不了一次七年前的痛彻心扉了,她要他,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勇敢,那个男人,一直以来给了她足够的时间,给了她无限的宠爱,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以凌望着窗外骤然升起的一层薄暮,她想,她的醒悟应该还不会太迟,这一次,她会为了安夜辙,勇敢的,豁然的,重新思索他们之间的问题。
*
晚上的时候,霍欣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她是第一个知道她受伤的消息的,也是她通知安夜辙的。
她在这里陪了她两天,后来还是方浩扬亲自跑来把她抓回去。
以凌对她表达了浓浓的感激还有抱歉。
因为自己的这一场事故,让这么多人为她奔波,她是内疚的。
霍欣在她耳边唧唧歪歪了很多,把最近a市的事情都跟她说了一通。
那些新闻已经被全部清理干净了,现在a市只要谁还敢把那件事拿出来说,马上就会被抓到警察局。
那个散布谣言的人,也就是方静琳的替死鬼,霍欣很生动地描写了他的状况。
听说那天的天气特别的晴朗,检察院门口突然经过一辆车,然后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从车里被扔了出来,他当然就是那个替死鬼。
霍欣打听回来的情报是,安夜辙把他足足折磨了五天,让他痛不欲生才把他送到检察院。
霍欣说,“你家男人啊,真真是狠啊,自从这件事之后,我深深地明白,谁都可以惹,就是不能惹安夜辙,要不然,到了最后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以凌有些无奈,对安夜辙的行为也有些震撼,她知道他的手段一向如此狠辣,只是从来不是对她。
现在,方静琳已经被安夜辙送到了国外,她也算是身败名裂了,模特圈她根本就已经呆不下去了,方浩扬现在和安夜辙也算是有了矛盾了,毕竟方静琳再怎么错也是他的姐姐,方浩扬觉得安夜辙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
两人聊了很久,最后以凌还是忍不住问,“霍欣,安夜辙是不是生气了?”
如果不是生气,为什么他不等她醒来才走,为什么她醒了这么久,他也不给他打个电话。
霍欣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甚至是生气,“你呀,把一整个烂摊子留下来给他还有你哥收拾,一个人去了巴黎逍遥,他不生气才怪,你知不知道,安氏一怒之下把整个a市的所有报刊给收购了,连互联网上的那几个大论坛也不能幸免,他可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你呢,跑到巴黎也就算了,还给我半死不活地回来,江以凌,你说你说,连我都生气了,他又怎么可能不生气。”
以凌沉默下来,她从小到大养成的任性妄为其实一直都没有在骨子里消散,就算这几年她变得再怎么的沉稳冷淡,一遇上不顺心的事情,她便会下意识地手忙脚乱,然后就习惯性地逃避一切。
“霍欣,他会原谅我的吧,我以后不会了。”以凌的眼角渐渐弥漫上层层水雾,撅着嘴,语气有些委屈。
“以凌,你现在专心养病,别想太多,我等你回来。”霍欣的心情也突然间低落下来。
挂掉电话后,以凌一整晚也没有闭眼,窗外圆盘似的月亮高挂在夜空,她的心底空荡荡的一片。
*
第二天,医生为她检查完身体之后,她意外地看见了当时在飞机上的那位漂亮的女人,还有他的老公。
李依抱着怀里的小婴儿走进病房,她的身边是他的老公顾杰。
“以凌,我带着小宝宝来看你了,身体恢复得怎样了?”李依抱着宝宝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以凌。
“嗯,还不错,下周就可以出院了,宝宝那时没吓着吧?”以凌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落向宝宝睁得圆圆的大眼睛,嘴角弯得灿烂。
“没,倒是你啊,当时真是把我给吓了一跳,我看着那血一直流一直流,真是心惊胆战的,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李依心有余悸地看着以凌,脸上闪过一抹内疚。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以凌摸了摸宝宝胖嘟嘟的小手,嘟着嘴巴逗他。
宝宝咧开嘴甜甜地一笑,逗得以凌心花怒放。
“江小姐,我是顾氏的总裁顾杰,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助,可以给我打电话。”顾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以凌面前。
“好的,我倒是真有一件事,这么可爱的宝宝,我可以当个干妈吧。”以凌接过名片放到一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宝宝。
“当然可以,这是我们宝宝的福气了,来,宝宝,快叫干妈…”李依笑得更加灿烂,抓起宝宝的手朝以凌挥了挥。
虽然现在宝宝还不会说话,可是他微张着嘴,还是隐约能够听到一两个音节。
病房里一片欢声笑语,顾杰对李依很体贴,期间宝宝湿了裤子,顾杰很熟练地就帮宝宝换上了新的尿片。
后来宝宝一直闹腾着,顾杰便带了他出去溜达。
“你老公好体贴。”以凌羡慕的望着顾杰的背影。
要是安夜辙,他估计应该不会这么有耐心地为孩子换尿片吧。
更何况他的洁癖还超严重。
“对啊,他虽然是公司的总裁,可是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到家陪我和宝宝吃饭,然后我们一起看电影,一起给宝宝讲故事,究竟是要有多幸运,我才能遇见到他呢。”李依的眼底神采飞扬,那是在想着爱的人是时候才有的光彩。
要有多幸运,我才能遇见他。
以凌细细品味着这句话,遇见一个爱自己而自己也爱着的男人,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事情,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这便是缘分。
“李依,你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以凌,你也会幸福的,你昏迷的时候我来探望过你,那位安氏的总裁我可是经常在杂志上看见他的身影,我来的几次都看见他一直在病房外看着你,他对你呀,是真的上心,那时你昏迷了,他几乎都把这医院给砸了,每天跑去院长的办公室问为什么你还不醒,你呀,好好珍惜他。”李依握住以凌的小手,摩挲着她的掌心,给她传递温暖。
这两天,她听过很多人对安夜辙的描述,每一个版本都令她深深的动容,她好想马上就回去a市,回到他的身边,没有他在,她睡得不安稳,心里也空落落的。
顾杰和李依离开之后,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她翻出手机,指尖停留在那个熟悉的联系人上,又烦躁地把手机扔在一边,他生气了,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消气,她现在打过去说不定他也不会接,还是回去了a市再算吧。
她的伤口痊愈得很快,估计是那群医生都被安夜辙恐吓了一遍,所以每次来给她检查伤口都格外地恭敬,把她当如来佛祖般哄着,说话更是小心翼翼,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千金小姐。
方隽彦离开前过来探望她,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声音哽咽着说,“彦子,保重。”
她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面对着一个爱慕着自己的男人,她想,说得再多怕也是会伤了他的心。
“以凌,如果安夜辙不要你,我随时在伦敦等你。”方隽彦也紧紧抱着他,用力的,他第一次爱上的女人,还没用拥有过便要放弃。
不过他心甘情愿,只要以凌幸福,一切都是值得的。
以凌浅笑着,凝望着他深刻的俊容,“好,不过我希望下次去伦敦,是参加你的婚礼。”
“我这种可遇不可求的钻石单身汉,才不会这么快跳入婚姻这个坟墓。”方隽彦看着以凌水灵的眸子,掀起嘴角笑了笑。
“哟,难说,伦敦这么多美女,总有一个会把你迷住的。”以凌坐回到床上,打趣道。
“但愿如此。”方隽彦挑了挑眉,满脸的笑意。
方隽彦离开后,以凌萎萎靡靡地过了一天,妈妈给她备了一台笔记本,她闲的时候会上上网。
她打开安氏的,点开内部招聘,浏览了一遍之后,她又做了一份中英文的简历投到邮箱。
“以凌,明天下午回去a市,你现在行动还是不太方便,先回去大宅住着,养好身子再说。”罗心宜端了晚餐过来,在小桌板上铺开。
“嗯。”以凌点了点头。
她虽然很想回去安夜辙身边,可是回到a市,就意味着她的身边不是只有安夜辙,在那里发生过的风暴,并不会因为那些新闻的消散而真正的消散。
以凌离开医院的那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李依带着宝宝过来送她,顾杰因为要上班,所以就没来。
“以凌,以后有空就过来这边玩玩,我和宝宝都很欢迎你哟。”李依抱着宝宝,抓着他的手朝以凌挥了挥。
“当然,再见咯,宝宝,干妈下次再过来看你。”以凌捏了捏宝宝滑嫩的脸颊,不舍地看了他好几眼才离开。
*
戴高乐机场,人来人往。
林念瞳摘下墨镜,随着人群愉悦地走出机场大厅。
出院前,她收到了阿森的信息,说安夜辙在巴黎。
那一刻,她抑制不住地哭了出声,是幸福的眼泪。
她知道,他在等她。
而这次,她不会再逃避了。
巴黎,心锁桥。
塞纳河两边高楼林立,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水汽,以凌穿着一条色彩明艳的淡绿色长裙,目光远远地落在了正倚在桥边的英俊的男人。
男人长身玉立,身材挺拔,一身黑衣黑裤,浑然天成的衿贵气质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以凌走近几步,桥上光线灿烂,耀眼的阳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安夜辙侧过头来,看着眼前一如以往美得动人的女子,眼底闪烁着光芒。
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动,以凌奔过去扑在了安夜辙的怀里,用力地,紧紧地抱着他,轻声呢喃,“辙,我爱你。”
安夜辙轻轻地抬手,拥住以凌颤抖的身子,温柔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萦绕,“elaine,欢迎回来。”
巴黎夏日的午后,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古老的心锁桥上,两人紧紧相拥,人生再美,也不过这般风景了。
—全文完—
------题外话------
文文到这里已经全部连载完了~
谢谢亲们这一个多月的陪伴~
很抱歉结局有点仓促~
因为凉凉接下来要准备考试~
还有新文也要存稿~
好了,不啰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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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觉得,自己的吻不值四百万?”町曜瞄了眼支票上的数字,深邃的眸光望向林念瞳嫣红的小脸,笑意更深。
“不是,我只是觉得,一个吻再加上四百万,才能够表达我对町机长的谢意。”林念瞳浅浅地笑开,眸光闪烁。
“还不够呢,念念。”町曜深深地呢喃着,腰间的手臂揽得更紧,两人瞬间贴合得无一丝缝隙。
“町曜!你别得寸进尺!”一阵酥麻感从耳廓蔓延到四肢百骸,林念瞳怒瞪着町曜,娇艳的小脸染上一抹怒意。
町曜放开她,笑得魅惑,“如果你是那份谢礼,我会很乐意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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