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重色重欲是男人的本质特征,而我则把自己定义成女人中的特例,但经过那一晚,那个女人大胆地颠覆了我的认知,我这才知道原来普通女人也会重色,重欲。
只是有些女人大胆奔放,而另一些则压抑矜持,在现今这个时代,压抑矜持的女性占了绝大比例,引导了主流观念,如是而已。
我心里估摸着萧夫人一定属于后者。
每当我蠢蠢欲动、有意无意地进行那个方向的试探,她总能适时地将不利于她的言语威胁瞬间化为虚无。
我内心愁苦,就连隔壁的大娘都能看出我的肝火旺盛。
“小伙子,是不是媳妇跟你闹矛盾了?没关系的别担心,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两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
大娘,我真心谢谢您!
我坐在门前台阶上仰望她,十足地惆怅,“呃大娘,您说女人是不是都口不对心言不由衷呢?”
大娘脸一红,狡辩道,“你咋一杆子把世上一半的人都给打翻了,至少大娘我就不是呀!”
我,“。。。。。。”虽然问的对象是您,但我真的不是很想知道您是属于哪类啊!
您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表现得像个青春期羞涩少女那还像话嘛?!
“大娘,我好像闻到一股焦味儿。”快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会儿,我心里祈求神明能实现我的愿望!
“糟!我那炉子还在烧着呢,被你一搅和我都忘啦——”
看着大娘胖乎乎的身影消失在屋子后面,我起身感谢神明显灵后抖抖衣脚,伸了个大懒腰,中午的太阳温和地让我实在无法与它作抗争。。。
于是我困了。
睡觉睡到自然醒,那是一种奢侈的展望。
我醒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萧夫人捏住我的耳朵,对我暴力相向,因此我是痛苦地被痛醒的!
一睁开迷蒙的眼,就能望见萧夫人美丽的容颜,不得不说这项福利真是深得我心。
如果相处能再和谐些的话。
“夫,夫人?”
“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萧夫人眼睛一眯,我顿感不妙。
有什么事是需要麻烦夫人亲自动手教训的?我默默地反省着最近的所作所为。
一直很乖很温顺!
“夫人,请恕为夫愚钝。。。”
萧夫人左边眉脚稍挑,一盆冷水浇下,表示严重质疑,“你有夫的资格吗?”
我嘻皮笑脸地不予答复,逮住机会把她抱了个满怀,也不计较耳朵的生死存亡还掌握在萧夫人手里的现实,反压她,然后把脑袋埋她怀中,不老实地蹭着,意有所指道,“夫人你难道忘了那一夜吗?我有履行过夫的职责,也许还不熟练,不过不要紧,多试几次一定能让夫人印象更加地食髓知味、刻骨铭心、欲罢不能!”
萧夫人一掌推开我过度靠近的脸,经过我的百般调戏,她早已练就了一身的免疫,也不再轻易脸红了,只是眼神闪铄却又十分镇定地陈述事实道,“萧寒若,我早上刚晾干的被子,你竟然不脱外衣就上床。”
我顿时觉得背脊一凉,在歪道上横行的思想被阴风吹得瞬间就烟消云散。
丧气和挫败,我就快受挫到奄奄一息的地步了!
“呜。。。被子我会铺上干净的,这床我马上拿去洗。。。”
我这可是使剑的手,“刷刷刷”几下便可败敌制胜,可如今却要拿着皂角,即将做均匀涂抹在萧夫人眼里被我睡‘脏’了的被子的任务上。
这样下去,我都可以非常有自信地在这个村里夺下家务能手这个荣誉称号了!
不得不感叹我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夫人,看天气一会怕是会下雨,要不咱今晚就将就下,等明天太阳出来了我再拿去洗如何?”我弱气地问,一手遮眼望天,渴望天灾抑或人祸前来拯救下可怜吧唧的我。
萧夫人皮笑肉不笑,修着指甲恩赐道,“晚上这条被子赏你了,你就与它同甘共苦,在外面晾着吧!”
夫纲难振,唯有求全!
“洗——马上就、洗!”
我把被子抱到河边,猛地把它往河水里一扔,我也只能以这种方式表示泄愤了。
这个时段河边聚集了不少姑娘少妇阿姨大婶,她们皆执着于自己手头上的活计,偶尔抬头闲聊下家常,由于我扔衣服溅起水纹的声势浩大,导致她们的注意力瞬间就转移到了我这个特殊人物的身上。
我耳尖,听到一个大婶与她旁边的姑娘交头接耳道,“这年头,男人也出来洗被子,真稀奇,够窝囊。。。”
我从小男装扮相,但本质还是女的呀,虽说女子娇柔的特性欠缺了些,但萧夫人曾经说过,自己脱掉衣服那是怎么也男人不起来的!
我故意用鼻子一声冷哼表示不屑,然后用背对着她们,蹲下来捞起被子,认真地搓洗。
质疑讨论声更强烈了,仿佛压根就不把我这当事人放在眼里,虽然出现了褒贬不一的情况,但我不吭声你们还真当我死了不成?!
“喂我说你们——”
“萧寒若,洗个被子拖这么久,你还要不要吃饭了——?”
萧夫人悦耳的声音从山坡后面那一端袭来,我掩面,家有悍妇,这七大姑八大婆的流言不晓得要传成什么样了!
“来了来了,就好——”我头也不回地应着,手上动作不停,提被拧水扔盆子内,一气呵成。
“这么俊的男人竟然俱内,真是可惜啊可惜。。。”
哼!这位老鸨大婶,我疼我夫人,你们就各种羡慕各种嫉妒各种恨吧,你们是没这福气的!
“萧寒若,你把被子端屋里干吗?这么好的太阳不拿出去晾放着跟你一起发霉长蘑菇啊?”
萧夫人,你能再得瑟点不,当心我让小山坡那边嘴碎的三姑六婆过来收了你。。。
“这不闻到饭香,一时脚快走过头了嘛,话说夫人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咯!”我赔笑,脚底抹油溜得顺畅,到外面从盆子里拎出被拧成麻花状的被子甩开,铺平晾在竹竿上。
风吹过阵阵清香。
就那么一眼,我就知道晚上的菜是我最喜欢的醋溜鱼、酱排骨、以及如意卷。
萧夫人嘴上不饶我,心里待我却是极好,当然我是嘴上顺她,心中待她更是没话说,相比之下这更是上了一个境界!
“夫人,”我喜滋滋地跑进去,落到桌旁两眼发光,看起来实是言不由衷地道,“夫人夫人,你今天辛苦了,以后张罗食物不用顾忌我,你做自己喜欢吃的,我不挑,只要夫人喜欢的我就喜欢!”
萧夫人分我一副碗筷,无动于衷,“你也记得,以后要说阳奉阴违的话之前,先把不协调的表情收敛起来。”
我擦擦口水,拿起筷子就迫不及待地冲醋溜鱼发起进攻,丝毫没有小心思被揭穿的尴尬,反而还有些欢喜,只因我觉得与萧夫人的心灵越来越接近、相处越来越融洽。
那是一种被心爱之人所了解珍惜的喜悦。
“夫人你也多吃点,多补补身体~”
可惜殷勤献到了马腿上,“身体补壮了肉长多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嫌弃我了是吧?”
说多错多,悲催的我无言以对…
夫人今天是吃辣椒了咩,怎么开口这么呛呢?
“夫人,咱这思想能不这么曲折吗?我是好意是好意!”重复两次表示特别强调!
“你自己对着镜子扪心自问,表现得这么口是心非,还真当我是傻瓜哄啊?”
原来是嫌我哄得不够真诚,哎呦这可爱的姑娘!
我大口咽下嘴里使我唾液分泌更汹涌的鱼肉,摆正筷子端正态度即刻反省,“唔,确实是我不好,但听夫人发落,不敢有怨。”
萧夫人盯了我半晌不见动静,我心里发怵,不晓得她是何意?
我扁嘴等候发落,望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肚子实在饿得打鼓的时候,萧夫人才拾起桌上的筷子,正色到,“食不言。”
我立马闭嘴,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