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问婴孩来历的时候,我与小师妹默契地一句话带过,但她的下一个问题,立时让我们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她说,“孩子饿了怎么办?”
对啊,这时期的婴孩还要吃母乳,喂奶是个大问题!
由于牵涉了几个敏感词汇,我的眼神不受控制地自动往某人某个突出部位瞄。
但眼福未饱,视线便被某个刚被我暗赞可爱之人的背影遮挡。
“师姐,那该怎么办?”小师妹急切地问出了我的考虑不周。
萧夫人忙着捣鼓草药,抽空瞄了我怀中的婴孩一眼,然后便果断地下达命令,“送回去。”
本就只是想让那胖子也尝尝骨肉分离、无能为力的煎熬,却忘了考虑带孩子回来所引发的一系列后果,况且我们自己本也是被人惦念着挖出来的人物,无法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人前。
“不可以。”无论如何也得熬过这三天!
萧夫人转身,环抱双臂似笑非笑地把我上下打量,“好啊,有本事你自己喂。”
我一下子腌了,微红着脸弱弱地提议,“我看这样吧,到附近寻个奶妈,就说夫人缺奶水,希望她可以接济点。。。”
萧夫人的脸色自我说第三个断句时就变得越来越难看,相对的,我的声音也卡在喉咙里,越说越小。
“呀——”小师妹不晓得抽哪门子的疯,忽然在我耳边大叫一声后,跑到萧夫人身边,眼睛盯着她的肚子眨也不眨,惊诧道,“师姐,你何时生育过,怎么都不和我说?是男是女?那我不是可以当姑姑啦???”
小师妹,您可真是个大大的人才!
我莞尔,坏心肠地不加解释,倚在门旁欲欣赏萧夫人的窘迫。
萧夫人果然不好意思了,她一手蒙住小师妹盯着她肚皮火辣辣的视线,强迫她的脑袋转向,一手把她往门外推,“小孩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天晚,赶紧睡觉去!”
“哎——师姐,师姐!你还没回答我呢——”
“砰——”门被快速关上,我瞅着时机不对,只好对着迎面而来气势汹汹的萧夫人装无辜和傻笑。
萧夫人恶狠狠地瞪着我,她说,“你是故意的吧?”两个女子,肚子里能捣鼓出什么名堂才怪!
我当然知道她怪我没出面帮她解围,以致她在自家师妹面前失了威严,但若不是她有意调侃我,我又何至于想这么个拉她下水的主意?
因此,误会的产生,双方都有责任。
我可不打算全背!
“不是故意。”我试图以微笑化解她的焦躁。
“那你找奶妈又扯我干吗?”什么夫人缺奶水,希望她可以接济点,说出去多难为情呀,人家还以为她。。。
“出去借奶给孩子吃,总得找个借口呀,不然人家还不问,孩子的娘怎么不给奶水,我怎么回答?!”我水来土掩见招拆招,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她又不是你的儿子,凭什么我就得被人误认为是她的娘亲?”这事事关女子的名节,萧夫人为了给自己出气,于是两手捏在我两颊的肉上,纷纷用力地转了一圈,作为我欲口头上毁她清白的惩罚。
我自觉地把她的话翻译为,“如果你是孩子的爹爹,我就愿意当孩子的娘亲。”
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我笑眯眯地对着萧夫人送了个秋波,激得她瞬时抖了一抖,吓得作为惩罚工具的手指也松了开,她拍拍我的脸,试图让我清醒。
“你又怎么了?”她担心道。
我抽出被婴儿抱住的那只手,宠溺地捏了下近在咫尺的萧夫人的鼻尖,向她解释道,“我出去借奶水,人家当然以为我给家里孩子找吃的,自然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已成家,有夫人,有孩子多正常的事。。。”
萧夫人嘟起嘴,闷声道,“可他又不是你的孩子,何必自找这个烂摊子,又是向人借奶水,又是毁我声名,多不值。。。?”
这么一说倒也没有错,我脑子又没被门夹了,怎么就去寻了这么个烂摊子,干这么件吃力又不讨好的事?
都是死胖子的错!
但追根究底,若不是小师妹的缘故,局面也不至于发展成这样。
事已至此,后悔无用。
“不如我们。。。”我踌躇道。
“什么?”
“先睡觉吧,有天大的事明天再谈!”我把“睡觉”两字喊得精神饱满,以至萧夫人被我推到床前嘴里还在喃喃着,“看你哪有想睡的模样,”之类的。
我把孩子放在床中央,然后着手为萧夫人褪衣袜,“今晚没合适的地方,他就与我们一同睡吧。”
“那明晚呢?”
我噎了下,撇撇嘴,“顶多就三天!”
萧夫人踹我一脚,似是还不解气,又在我肩上踩了几下,“以后不许再。。。”
“知道知道,以后就算你让我干,我也不愿意了!”我打断她的警告,趁机聊表决心。
萧夫人可难伺候了,她在脑里慢慢回味一遍我的话,又不甘了,“不行,我让你做的话你当然责无旁贷!”
我歪头,疑惑了,“你还让我带孩子回来?”
“当然不是别人的孩子,不过也可能。。。”
“不是别人的孩子,难道是我们自己的孩子?我们生得出孩子吗?夫人——”我拖长尾音,暧昧地瞅着她,“难不成,现在,你就在想,与我做生孩子的事?”
一个巴掌拍在我的额头,声音清脆但不悦耳。
“萧寒若,你若想被赶出去睡厨房,可以直白地告诉我,我绝对满足你。”萧夫人皱眉插腰,十足魄力,却还是被脸颊染上的一抹红削去了气势。
我亲亲她的脸,把下巴搁在她肩窝,像小猫咪似的蹭着,“唔,好香。。。”
“萧寒若,你又想耍赖!”
萧夫人推拒着我的肩膀,我则是像只无尾熊似的扒着她,她越推我就扒得越紧。
两人谁都不肯示弱,像小孩子似的相互较劲着,沉溺在一推一贴的幼稚世界里,彼此玩得不亦乐乎。
萧夫人的力气显然没我大,不过一会儿,她就气喘吁吁地靠在我怀里,累得没劲挣扎。
我把她放倒,整个人趴在她身上,软绵绵的,可舒服了!
“萧寒若,我透不过气了!”
我偷笑,沿着她的脸部线条蹭啊蹭,直到脖颈以上与她稍分开些距离,方便眯眼瞄准目标后,便低头吻住她的唇,研贴厮磨。
这下更透不过气了吧,我坏心眼地想到。
“呜。。。”
萧夫人挣扎着侧头,想甩开我的追随,但我的功力远远深厚于她,任她如何算计折腾,我都能从容地应付以对。
挣扎、妥协、温顺,这是萧夫人被索吻必经的三个阶段。
我最爱在她挣扎时压制她,在她妥协时安抚她,在她温顺时偷看她的表情。
轻阖的眼睫微微颤动,高挺的鼻尖与我一同交换鼻息,暧昧得就像由始至终都在期盼我的垂怜,那么娇弱,那么羞涩,却又那么美丽!
我迷恋得无法自拔,明知沉沦有风险,却也甘愿。
“夫人,你是我的哦,现在,将来。。。”
绝对不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