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灼挪身坐在爸爸方才的位置上,盯着棋盘问:“这是你赢了?”
“只能说,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棋。”音色中透过愉悦的喜意。
你说的对,谅你也不敢明目张胆欺负我爸,夏一灼心底又有些小得意。
“你怎么来这了,怎么找着的?”
季耀阳端手挽过扣在托盘里的茶盅,为夏一灼倒上茶,“刚起床喝点水。”
夏一灼小口小口噙着茶水,垂头嘿嘿傻笑。
“阿灼不说从此以后要一起过年的吗,问了锦姨我就来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活泼的翻盖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轻点。
嗯,手挺白,手指挺长,比她个姑娘的手型还要好看。
“你知道吧,我们家为什么来这,不怕见我哥啊。”夏一灼嘴里嚼着东西,正常吃饭的时间一打乱,她到点就饿。
季耀阳盯着他还是笑,“不怕,就算他吃了我,我这堆骨头不是还要赖在这过年。”替夏一灼整理额头上刘海,“只要不出这个门怕什么。”
“唔……”夏一灼不可置否,她就是对季耀阳这点没着没落的,撇撇嘴“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都不怎么说话。”盲目的绕着手指头也不清楚自己在忙什么,好像这样乱转会加速她大脑的运作。
季耀阳不说话,唇角的弧度不变,勤快的收拾茶几上的棋子。
“以前都在心里说,呐喊也没有用,是不是阿灼。”
夏一灼点点头,话说的很有深意,好像全部总结了曾经的所有过往。
早逝的妈妈,不靠谱的爸爸。夏一灼自己有个完整的家庭,虽然大哥经常不在家,但是父母给她的亲情从没缺席过。想像不到一个小学生在失去母亲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与辛酸。
还在上学期间接手公司,h市数一数二的规模企业,就是面前这个看似成熟的大男孩,夏一灼心中有小小的危机感。
除了有一个做演员哥哥,她没有是自己身上的,和别人不同的闪光点,何德何能让这么自立自强又优秀的男孩子惦记自己十年。
夏一灼觉得她自己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小女生,也没有什么特长,没有取得过什么份量级奖项。
她是不是,命太好了些。不说人一辈子的福气是有定数的吗,那是不是以后就过得不好了呢……
夏一灼心里揣着事,就开始乱想,再有什么对话互动她也没听进去。
这种状态持续到春节联欢晚会的开场,季耀阳帮着夏爸爸忙前忙后的端盘子到大厅里,又给夏一灼面前倒上果汁十分殷勤。
夏家的两个女人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等着看节目。卓锦轻轻推女儿,“去叫人小阳过来歇着看电视。”
“他自己知道,不用管。”夏一灼屁股做的沉稳,纹丝不动。反正她也不好,早晚季耀阳都得本性暴露不喜欢她,才不去。
这孩子,“老夏,小阳过来,要开始了。”
夏之严上场的非常早,早到就在开场,和其他三个演员一起唱第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