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空气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夜白妩媚的眸子微微一弯,似对这满屋子的沉重气氛十分不满般,弯腰捏起了千诺的脸蛋,嬉笑着开口道:“你们搞得这么严肃干什么?多大点事啊!千诺小可爱放心,有夜白老师在,绝对不会让你沦落到被人欺负的份的!”
说完,夜白就朝着千诺的身体再度仔仔细细打量起来,其实他也不大相信天上就会无灵体制的人,所以,这次打量得格外认真。
千诺显得有点紧张,不过,她似乎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不再惧怕任何挑战。空气仿佛停滞了般,大伙的注意力不约而同地全集中到了夜白的身上。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夜白突然拍手打破沉默,再度一笑,轻快开口道:“算了,你们都盯着我,那我多尴尬啊。”
他自然不会说是,是因为自己看着这么老半天,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可他显然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便找了个合适的理由继续开口。
“这样吧,千诺这种情况有点特别,反正她现在没有灵力也无法跟上教学进度,不如,就让她先留在我这里。等过两天我把傀儡都做好了,便为她施展窥探大法,一定想办法帮她化解身体无灵这个难题。孔导师,你看怎么样?”
夜白既然连窥探大法这种秘术都用上了,显然对千诺的事情是格外上心的。孔胜仁原本不该拒绝他,可一想到窥探大法的种种危害,他又觉得有些不妥。
这窥探大法向来都是用来拷问犯人细的手段,不仅能够抽取人的记忆,还能够窥探其内心和身体里的秘密。
一旦施展,就会对人体造成各种伤害,轻则降低修为,记忆缺失,重则休克死亡,灵魂毁灭。实在是危险之极……
可既然夜白都这么说了,显然是对此术的施展有一定把握的,所以到了关键时候,孔胜仁反倒是犯难起来……
好在,千诺似看出了导师的为难之处,连忙向他出声恳请道:“导师请放心,夜白导师的师傅是我姑姑,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千诺真的不怕吃苦,求导师成全。”
孔胜仁摸着胡子微微一叹,既然人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他也只能点头同意:“那行吧,你且留在他这里几日,等过段时间找到了合适的解决之法再说。”
“多谢导师。”千诺恭恭敬敬地弯腰,为这个看似古板,其实格外心软的导师拜了一拜,“千诺一定会想努力跟上课程的。”
孔胜仁也不再多说什么,回头看了看烨华和谢诗炎两人一眼,然后朝着这木屋的主人夜白告辞道:“我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多有打扰,还望夜白导师见谅,告辞。”
说着,便冲另外两个小朋友招了招手,就要离开。夜白满面笑容的送他,也跟着抱拳道:“孔导师慢走,千诺的事情就麻烦你给她班主任转告一声了。”
“这是自然。”孔胜仁点头称是,人既然是他带过来的,后续情况的处理自然也该由他来负责。
只是他走了两步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千诺他们这班的班主任似乎是夜安,那不就是夜白的哥哥吗?若是由夜白出面,估计比他这个老头子去说明状况要轻松得多。不过,总归就是几句话的事,夜安导师如此通情达理,想必不会阻拦。
就这样,孔胜仁带着余下两人离开,离开的时候,谢诗炎似还有话对千诺说,他也便没有多管,索性领着烨华先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七彩藤依旧还是之前那副花开繁茂的景象,让人看了之后心情也跟着变好了许多。他们一走出来,便惊起了一片蝴蝶。
孔胜仁不急不缓的走在前面,斜着眼睛看了仅落后他一两步的烨华一眼,淡淡开口问道:“烨华,你可否告知老夫,平日里都在涉猎哪些书?”
烨华没想到导师会在突然间有次一问,一直处于沉思状态的他稍稍一愣,然后才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小声回答道:“百科、野史、外史……以及各种修炼功法和种族介绍。”
他从来不挑食,只要是他爷爷那书房里面有的,他就都会去涉猎。而且,看书也是他的兴趣,也不会觉得厌烦。
孔胜仁扒拉着胡子点点头,烨华这孩子虽然出生世家,又有那样的一个爷爷,倒是难得没被养出娇惯的性子。
他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研究那些东西,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对七彩藤掌握得那么透彻。
毕竟,并不是每个世家子弟都会像他这样,整天没事就钻研进书堆里的。
“那你之所以选择法修这条路,究竟是家人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孔胜仁故意放慢脚步,继续慢悠悠地问。
烨华虽然表明上看起来是个平凡低调,乃至于有些腼腆的男孩,但其实骨子里是一个极有想法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乐意的话,应该不会被家人逼着非要当什么法修。
好在,烨华也没打算隐瞒,只是垂头答道:“虽然这是我父母的意愿,但其实也是我想选的道路……烨华本就是无光学生,所以在学生的眼中,学习哪一科都是一样的,这样还能让家里人高兴。”
孔胜仁虽然对他在选择学科这件事上的回答没那么满意,但见他又十分的孝顺懂事,便也并未说些什么。
总的来说,他对这个学生的表现目前还是很满意的,所以,便索性开门见山道出了自己的心思:“那你可愿成为我的入室弟子?”
他们这些羽族导师,平日里清高得很,几乎是很少收自己的入室弟子的,除非是真的遇到十分有眼缘的学生,不然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开口。
就连孔胜仁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对一个连灵气都如此薄弱的无光学生如此上心,可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孔胜仁由于性格使然的缘故,之前从来没像其他人导师那样,收过什么入室弟子,这些年来他习惯了冷冷清清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