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青青惊喜万分,颤着声又问道:“云哥哥,你,你说真的么?”
上官云闻言一愣,方知自己刚才一时口快,若是平时,他哪里会说出如此言语。他脸上发烫,脖颈绯红,假意轻咳了一声,却并不否认:“嗯。”
柯青青听上官云表明心迹,心中更中欢喜,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拉住上官云的手,柔声道:“云哥哥,我好欢喜。”如是上官云此时能见到,定会发现柯青青满脸娇羞之态,俏脸与脖颈更是一片通红。
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拉着手默默不语,也不知过了多久,上官云突然高兴地道:“青青,此处恐有生路,你我定不会死在此处。”
柯青青将信将疑,反问道:“山洞出口不是已被积雪堵住了么?”
上官云难抑心中喜悦,说道:“刚才你我才进山洞时,我就感到山洞中有风吹来,想是山洞通往别处也不定。”
柯青青喜道:“真的?!那我们就到洞底探察一番,好歹强过在此等死。”
两人另取火摺照明,一步步向山洞深处走去。
这山洞虽说不大,内里却极深,岔道也多,才走出两三里路,火摺便熄了。两人身上再无照明之物,只得扶着洞壁一步步向前摸索,遇到岔口,就随便选择一边进去。两人摸着黑,在洞中左绕右拐,上下攀爬,有时也遇到岔洞尽头是死路,或是过于狭窄无法过人,他们又只得往回重走。
上官云与柯青青在山洞中摸黑绕了不知多久,直走得双腿发软,手也被洞壁磨得尽是血口,终于看见些许亮光。两人喜不自胜,不由大声欢呼,小跑着向着光亮走去,终来到一处洞口。
他们走到洞口,往外一看,却见洞外乃是悬崖,这洞口就在这悬崖半空。洞口上下左右都是崖壁,左右两边数百丈外才能看到陡峭的雪坡,洞口距崖顶也不知有多高。下面近百丈是白茫茫的一大片冰川,隔冰川相望,对面两三里又是连绵的雪山。
这悬崖陡峭高耸,崖壁就如刀削斧劈一般,甚是光滑,并无立足之处,除了飞鸟之外,即便轻功再高强,也无人可从这洞口逃生。
原以为生路就在眼前,但见悬崖周遭地势,竟无法逃生,上官云颓然道:“青青,想不到我们白高兴一场,莫非真要葬身于此,唉……”
“云哥哥,山腹中岔道甚多,既然这里有洞口,想来还有其他出路,你我再慢慢寻找,定能逃出此地。”柯青青并不气馁。
两人又原路返回,打算从最后所遇的岔道寻找出路。
来到岔口,上官云刚要进那条未走过的岔道,就听前方传来轻微人声,只因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两人便闪身躲到一边。
来人越来越近,听脚步声也是两个人,他们看见洞口亮光,也是一阵欢呼,接着便三跨两步跑向洞口,看那两人身形,却是金天泽与萧浚。
上官云与柯青青隐在黑暗中,虽说距二人不远,但见生路在前,金天泽与萧浚也未注意还有人藏身在另一边的岔道中。
终于在山洞中遇上人,上官云便打算上前,与二人打个招呼。
柯青青感觉异样,伸手便将上官云拉住,她附耳悄声道:“云哥哥,你要做甚么?”
上官云也小声道:“如今我们都被困于此,想要寻得出路甚是艰难,我去问问他们从哪里过来,免得多走冤路,顺便也打探下二师伯的下落。”
柯青青轻轻一推上官云,嘟着嘴道:“那你自己去罢。”
“你不去么?”
“我……我……”柯青青欲言又止。
“青青,你怎么了?”上官云奇道。
“我……,金天泽倒还罢了,看在爷爷的面上,他定不敢为难你我。但萧浚对你敌意颇深,若让他见到你我在一起,万一对你下毒手……”
“他为甚要对我下毒手?在铁剑山庄时,我不是已帮许多人解了毒么?莫非是因二师伯的缘故?”上官云更觉惊奇。
柯青青见他就如木头一般,急道:“你真是……,因你二师伯的关系,他们早认定你是魔道中人,又怎会告诉你杨一知的下落?”她不好意思说萧浚争风吃醋,就编了个谎,但这话也算实情,上官云也不得不信。
上官云一心打听杨一知的消息,毅然道:“青青,你勿需担心,我又未杀人放火,他们不至于下狠手,好歹也要问问二师伯是生是死。”
见他主意已定,柯青青也不好再阻拦,她怕萧浚又生嫉妒,就仍藏身在岔道中。
没多久,就听洞口传来争吵声,洞中回声甚大,瓮声瓮气地听不清楚,跟着又传来呼喝与打斗声。柯青青担心上官云安危,大叫道:“云哥哥,怎么了?”说着又向洞口摸去。
她刚走了二十来步,洞口就传来啊地一声大叫,很快又是嘭的一声,接着又是一声惨叫,过了一阵,就听金天泽大喝道:“臭小子,哪里走?”前方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柯青青急道:“云哥哥,怎么了?”
上官云蹬蹬蹬几步跑过来,又大叫道:“青青快走。”不待柯青青反应过来,上官云又一把拉住她,脚下毫不停留,一边跑一边慌里慌张地道:“快走,快走。”
只听金天泽喝道:“臭小子,你还以为跑得掉么?”听声音距两人已不远。
见金天泽发难,柯青青也不急着追问发生何事,两人向山洞深处逃去,不多久就听后面又传来数人的脚步声。
只听金万城大声问道:“天泽,你慌里慌张的,发生何事?”
金天泽愤气填膺,他一拳砸在洞壁,痛声道:“那邪魔上官云不知怎的也在这,他趁我二人不防,用毒药将萧三哥害了,萧三哥被他打下悬崖,只怕活不成啦。”
萧棣颤声惊叫道:“什么?三弟他,他掉下悬崖了?!”
金万城火冒三丈,怒道:“这些邪魔歪道,都怪我对他太过宽仁,以致世侄丢了性命,当初便该一掌劈了他。”他嘭地一掌拍在洞壁,哗啦啦掉下不少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