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其实有很多东西想要问,可是他又害怕自己说错东西,想来想去。只能问了一个他觉得不怎么重要的问题。
就是大伯为什么从没跟他说过自己当过兵这件事。
但是他不知道。他觉得最不重要的问题。却是大伯觉得最难以回答的问题。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叶文不敢出声,大伯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坐着。
终于叶文先忍不住开口说回房间写作业。然后赶紧走进了房间。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大伯心里最深的一道伤口。
原来大伯原先是一个特种兵。参加过越南战争。那个时候。他们接到上头的命令,要他们去执行一个任务。任务内容是潜入对方指挥部里,去窃取敌方的通信密码和空军指挥权力。
一切都很成功,他们按照时间完成了任务。可他们没想到。在返回的路上中了敌方的埋伏。好不容易撕开了一个口子。
他们的队长被打中。但是敌人没有把他打死,只是打他的两条腿。
看到队长被打了,但是没死。第一时间当然是想冲上去把他拉回来。
可是上去一个,别人就是一枪。这次不是打腿,而是直接点头。连着几个冲动上去被敌人一枪干掉。
大伯是一名狙击手,但是他根本找不到敌人躲在哪里。
从大伯的口中。叶文才知道这叫做围尸打援,是最恶毒的一招。
不把重要人物打死。而是废掉他的行动能力,把上来救他的人一个一个的打死。
他们的队长大喊着让剩下的两个人不要再上来了。可是另一个人并没有听,刚一露头就被敌人狙击手一枪爆头。
就只剩下大伯一个人还活着,资料被他的队长甩了过来。
最后,队长请求大伯给他一枪,让他解脱。
从那之后,大伯也从部队退役回来,从此绝口不再提这件事情。
他想要忘记,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所以他每天还是会擦拭小盒子,但却不会打开。
保持着小盒子周围的干净。
后来叶文问他那个图案代表的是什么军衔,但是大伯并没有跟他说,而是留下一句你进了部队之后,有实力,你就会知道了。
后来叶文才知道,那个图案,是自己这个部队的前身。
大伯不说是因为签了保密协议,所以他只能说当你进了部队有实力,自然就会知道。
现在想起来,自己会进部队,还真是摔了脑子了。
这么想着,叶文用手掰了一下后视镜,将其对准了自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看着镜子,是不是发现自己特别丑?”谢臻6语气中略带着些讽刺。
但是话一出口谢臻就后悔了,怎么说也是叶文来救她们的,她这么说有些恩将仇报一样。
车子的行驶速度已经慢了下来,风也柔和了许多,将她的烦恼也吹散了不少。
原本只是想找个话题什么的,不然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她有些不太喜欢。
但是话一出口就变了。她有些后悔。
叶文并没有在意,只是笑了笑。
谢臻没有说话,因为她觉得叶文状态有点不对,心想难道叶文这样就生气了?这也太小气了吧,自己不过是调侃了一句而已。
想着想着,忽然莫名的有些生气,想着自己之前对他怎么怎么好,现在居然因为自己一句玩笑话就生气。
这样想着,全然忘记了叶文今天来救她们的这件事情。
人总是很容易忘记别人对自己的好,却会永远记住自己对别人的那一点点好。
无论别人之前对自己怎么的好,只要有一次对自己不好,那么,这个罪名,就有点大了。
那一点点的坏,足以覆盖掉所有的好。
不得不说,冲动是魔鬼,而恼羞成怒,则是制造魔鬼的恶魔,恶魔,可要比魔鬼恐怖一万倍。
所以她又看向窗外,生着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闷气。
叶文没有注意到这些,也想不到自己的那淡淡的一笑,会引起什么。
此时的他在想,他是怎么把脑子摔了,然后才会去当了兵。
他突然想起来了,或许就是那个时候摔的吧?
那个时候,他刚上初三,那一年,他刚好16。
刚满16的他,依旧是跟大伯相依为命,依旧是每天6点起床,然后洗漱收拾书包,准时六点三十分出门。在学校门口的早餐店里吃个早餐,七点钟准时走进教室。
下午六点放学,照常回到小房子里。
他初中考上了当地的一所最好的学校,因为他的成绩,所以他的学费减半,学费省掉了一半,自然生活也就好了一些,买得起新衣服,吃的也偶尔有他最喜欢的红烧肉。<igsrc=&039;/iage/32075/10555087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