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不然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去,太危险了吧。”郑远行一脸理所当然。
“那可不行!”小毛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这车粮食可是你们弄坏的,就算赔了钱,也得你自己回去和东家解释。”
“我会和东家解释的,我送完商姑娘就回去了。”
“不行不行,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其他伙计也附和小毛的说法,郑远行一时反驳不了他们,只好愁眉苦脸地回到商洛身边。
商洛看出郑远行的不对劲,“郑大哥,你怎么了?”
“商姑娘,我恐怕不能送你去京城了。”
郑远行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和商洛解释了一番,商洛表示理解。
“郑大哥,既然现在已经到了京城附近,那我可以自己回去了。你别担心。”
商洛微笑地和郑远行挥手告别,在郑远行担忧的目光中走远。
街边的车夫很多,站了一排、看见商洛路过都热情地邀请她坐自己的车。
车夫们一听要去京城,不是漫天要价,就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看着商洛。
商洛只好放弃了,在路边的一个小面摊上点了碗面坐下来休息一会。
商洛正在等面的时候,一群小孩子在她身边打闹,推搡之间不小心撞到了商洛,小孩子们害怕地商洛道歉,商洛不在意地摆摆手。
面摊的老板娘不一会就把面端了上来,见商洛很瘦弱的样子还特意给她煎了个蛋。
商洛感激地道了谢,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往日商大小姐高贵的作风全无。
商洛吃了几口想掏钱,发现自己的荷包不见了。
商洛很慌张,一直回想刚才自己经过了哪里。
可是在跟车夫们问价的时候荷包还在自己怀里,难道是刚刚那群小孩?!
商洛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群小孩已经走远了。
老板娘看商洛一脸着急,主动走过来,“姑娘,你怎么了?”
商洛有些不好意思,“老板娘,我荷包丢了。”
商洛害怕老板娘觉得她是来骗吃的,赶紧说,“我可以在这给你洗碗,帮你做事抵这一碗面。”
商洛没想到老板娘会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儿姑娘,我看你也不像是坏人,你是真的被偷了荷包吧?来你先吃完。”
商洛很感动,“谢谢您。”
商洛吃完面后,坐在面摊的椅子上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荷包里的钱是她身上仅剩的钱了,她要回京城还靠这些钱呢。
面摊上的人渐渐少了,老板娘收拾完东西,走过来跟商洛说话。
“姑娘,你怎么了啊?”
商洛欲哭无泪,“我的荷包丢了,我所有的钱都在里面。”
老板娘看商洛很难过的样子,想了想说,“姑娘,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大户人家正在招工,不如你先去试试?去做个一段时间,等发了工钱你不就有路费回家了吗。”
去大户人家做工,不就是给人做丫鬟的意思吗?
商洛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去给别人做丫鬟,从小到大只有别人伺候她的时候,她没有伺候过别人,还是给人端茶倒水。
老板娘看出商洛的犹豫,就劝道,“姑娘,你不是丢了荷包吗?你要是没有人可依靠,我看不如就去试试,毕竟这世道没钱可行不通啊。”
商洛心里承认老板娘说的是实话,于是点点头,“麻烦您给我指下那户人家在哪里?”
老板娘想了想,“这个事儿也是我听我家邻居说的,不如这样,你等我这收了摊,我带你去找我邻居。”
商洛点点头,现在她也只能这样了。
渐渐过了饭点,老板娘泡上碗,收起桌椅就招呼上商洛和她走。
老板娘带着商洛走进一条小巷,两侧都是破旧的平房,看得出来这个老板娘家里情况也不好。
老板娘在其中一间平房门口停下,敲了敲门问道,“吴大娘在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村妇模样的女人走了出来,“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老板娘亲热地拉着吴大娘说,“你不是说要帮别人招工吗?你看我给你找了一个。”
老板娘说完把商洛推到吴大娘面前,“就是这个姑娘。”
吴大娘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商洛,看商洛长得很不错,四肢、皮肤都没有缺陷,很满意。
但是吴大娘一看商洛的手就知道,这么白嫩的手,这位姑娘肯定没有过干农活或是脏活累活。
“姑娘,你是怎么想到要去做工的?我看你好像没做过啊。”
商洛虽然被吴大娘的眼神看的不舒服、但是被吴大娘问起,也老实回答,“我确实没做过,但我现在需要钱,只要东家需要我,我什么都可以学都可以做的。”
吴大娘满意地点点头,“姑娘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哪里?”
商洛不想回答家住哪里这个问题,只说,“我是商洛,还有一个月就满十八了。”
“哦,快十八了啊。”吴大娘有些可惜的说。
四皇子府的人说是最好小一些的,十二三岁的最好,还是好调教的年纪,十八就太大了,就算进了府,等学会了府里的规矩,可以单独伺候主子了,万一碰上要成亲什么的,他们还得重新找人。
老板娘赶紧说,“你别看这姑娘细皮嫩肉的,那是天生的,人家手脚勤快着哩。”
吴大娘怀疑地看着老板娘,把老板娘拉到一旁说,“这姑娘和你什么关系啊?”
“是我面摊上的顾客,我看她丢了荷包怪可怜的,就介绍来你这了,你不也正好要招工么?正好一下解决了你们俩的事。”
吴大娘还是有些犹豫,“那能信么?”
“哎哟,你要是不信,你不用她不就成了么?不过,你现在招了几个人了?”
“一个都没有。”吴大娘摇摇头,四皇子府的人要求太严苛了,首先相貌这一点上就过不去。
“那不就得了,你明天先带这姑娘去看看,要是能过就过,不能么我再去回了这姑娘,你看怎么样?”
老板娘建议道,她心里还是希望能给商洛取得这份差事,于是一直说服吴大娘。
吴大娘说,“好吧,我就信你一回,行了,明儿一早让她来找我吧。”
老板娘高高兴兴地应了,商洛见吴大娘回家了,便问老板娘,“吴大娘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