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刚想叫她起来,商羽就说“贱婢,你什么身份也敢在姐姐面前哭喊,安乐侯府不是你来卖惨的地方,既然进了安乐侯府就要守安乐侯府的规矩,冲撞大小姐,惹大小姐不高兴,按照规矩,要怎么罚?”
管事妈妈两腿发抖,却也要硬着头皮回答商羽,“冲撞小姐,应当杖责二十。”
小丫鬟一听要杖责二十,吓得抓住了商洛的脚踝,不停地给商洛磕着头,“大小姐不要啊,若是杖责二十,奴婢会残废的,奴婢的母亲病重在床,父亲早逝,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弟弟要抚养,这二十棍下去,奴婢废了,今后就没有人赚钱养家了,奴婢饿着不要紧,奴婢的母亲和幼弟决不能就这么饿死了啊。”
商洛听得动容,掏出手帕打算给丫鬟擦擦脸上的眼泪,再把丫鬟扶起来,没想到这丫鬟只顾闭着眼睛号啕大哭,哭的事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不清是谁来扶,不小心推了一把,就这样,商洛被小丫鬟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春喜连忙上前扶起商洛,为商洛拍打衣裳上的灰。
商羽看到商洛被推到在地上,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嘴上还得喊着,“好你个不知死活的野丫头,大小姐扶你你还敢推开大小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是不是对大小姐心生不满很久了?今天这事你是故意的吧?为了挑拨我和大姐的关系,没想到被我识破了吧。”
小丫鬟听了商羽一席话,又急又委屈,商羽所说和自己所想所做完全不是一回事啊。可商羽是二小姐,自己要是再反驳,就是顶嘴,罪上加罪,到时候怕是不止杖责二十这么简单了,说不定还要赶出侯府,更严重的怕是要砍头。一想到自己要被砍头了,小丫鬟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妹妹,我没事,这小丫鬟不懂事,一时失了手,我看她也不是故意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商洛一看这小丫鬟都吓晕了,赶紧为她说话,表示自己真的没事,商羽没必要这样咄咄逼人。
“姐姐,话不是这么说,今天这一个丫鬟敢坏了规矩,来冲撞你,还推了你一把,你不惩戒她,杀鸡儆猴,明天怕是就有丫鬟在你茶里下毒了。”商羽故意夸大其词。
“奴婢不敢。”在场的丫鬟们和管事妈妈一起跪下喊道,心里不由得捏把汗。
“哼,怎么不敢,我告诉你们,今天就是大小姐来教训教训你们这群不懂事的丫鬟,看看以后哪个还敢不守规矩的乱来,哪个还敢不将大小姐,将我放在眼里。”
商羽字字都是为了大小姐,其实不过是她看这些丫鬟狗眼看人低,平时看商洛是嫡女,对商洛各种恭维巴结,对自己,虽然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商羽心里知道,这些丫鬟、妈妈们也都觉得她只是个庶女,将来也不过是嫁个普通的商贾人家,比起商洛,那是远远的不如,
因此个个都想去商洛的院子里,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是能去商洛身边伺候,将来说出去也是倍儿面子。商洛将来要嫁的必定不是王孙贵族,就是皇亲国戚,若是运气好,能做个陪嫁丫鬟什么的,这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商羽早就想找个机会治治这些丫鬟们了,正好借此机会,把商洛残暴的名声传出去,再给自己建立一些威信,岂不一举两得。
“这小丫鬟冲撞主子,还推了大小姐一把,来人啊,拉下去,杖责四十,赶出安乐侯府。这管事妈妈,管教不力,教导无方,杖责十下。以儆效尤,我倒要看看以后哪个还敢对大小姐不敬。”
商羽说完,转身换了一副面孔,温柔地挽着商洛的手臂,“姐姐你没事吧?我看今日也没心情喝茶了,不如我们去姐姐院里,我听说皇上前阵子又赐了姐姐不少珠宝首饰,还有西域进贡的玛瑙项链,姐姐给我看看,给妹妹长长见识吧。”
“好是好,不过妹妹,是不是罚的太重了,我看这小丫鬟也不是故意的,更没必要罚这管事妈妈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虽然商羽每句话听上去都很有道理,都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商洛还是觉得商羽太小题大做了,罚得太重了些,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外面的人都要说安乐侯府的大小姐残暴无度了。
“姐姐,话不是这么说,以前就是咱们罚的不够狠,让这些丫鬟、妈妈们越来越过分了。姐姐你别觉得我罚得狠,我罚的越狠,她们才能长记性,要不这一个个丫鬟们懒散成性,再不管教,怕是要踩到我们头上了。”
商羽见商洛还是一脸不忍,又接着说“姐姐不必介怀,姐姐日后不止要掌管整个侯府,说不定还要嫁给哪个皇子,甚至是。。。到时候,姐姐难道还要对那些下人如此和颜悦色吗,那下人如何会把姐姐放在眼里,如何会听姐姐的话,姐姐如何建立威信。”
商洛想想,商羽说得也有道理,只好点点头,“一切就按妹妹说的办。”
商羽扬起微笑,对着丫鬟们又露出严厉的神色,“听好了,今天就是大小姐管教你们的日子,今天这一切,都是大小姐罚的,今后谁敢对大小姐不敬,就是这个下场!”
说完,商羽就挽着商洛去了商洛的小院。
自然是要走了不少属于商洛的赏赐,商羽走后,商洛心里放心不下,便让春喜去看看那小丫鬟怎么样了。
不一会儿,春喜来回报,说小丫鬟抬出去后,用水泼醒,挨了十五棍就又晕过去了,现在是水泼都泼不醒了。只好先放在柴房里,等她醒了再接着罚。
商洛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便嘱咐春喜去跟那负责杖责的家丁说,大小姐说了,只要打十五棍就可以了,起了这教训的效果就行,可不能再打了。
虽然那小丫鬟没有再挨打了,可是小丫鬟被抬出柴房时那奄奄一息的样子,过路的丫鬟们都看到了,口耳相传,一段时间后,府里盛传,商洛刁蛮任性,因为一杯茶将一个小丫鬟打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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