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顿感惊悚,这是他说出來的话?这是劲生说出來的话?不,明明不是这样的,这一切明明不是这样的,那个戴着眼镜框子善良温和的人叫劲生,是救了她的恩人,是对她无微不至照顾的恩人!她和孩子的恩人,怎么会是贾劲!怎么可能是她的亲哥哥!
此时,如歌的心很痛,她极力忍住要掉下來的眼泪,微颤的声音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劲生……”如歌声音涩涩的,“你是劲生对不对?”你不是贾劲。
贾劲回过头來,眼里不再是文雅的温和,每一个眼光都带着强烈灼杀意味,如歌莹润痛‘色’的眼眸落入他的眼里,丝毫引不起他一星半点的怜惜,他邪笑着对如歌说,“别傻了,我就是贾劲,你也姓贾!”他轻易的看见如歌眼里最后一点期待轰然碎裂。
他以另一个姿态出现在如歌面前,面目蚩尤而凌厉,全然股灭了往日的儒雅随和,他不计后果的在如歌面前抛出现实,“真不知道像你这个傻的人怎么会活到现在!你以为我真的想救你!真是不自量力!”最初救她是因为他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霍政君的影子,他想要确定霍政君是不是还活在世上,他心里有个还有个期待。
他作为男人的一生被薛绍毁了,霍政君是他在这个世上第一个拥有的‘女’人,一个仅仅是他的‘女’人,他忘不了他趴在霍政君身上时那种想要极尽索取的渴望,他忘不了进入她的身体时那种紧致的触感,他忘不了洁白的‘床’单上那触目惊心的红。
那个时候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霍政君跟薛绍谈恋爱那么多年,却还是个处‘女’!那个时候还在心里想,真不知道薛绍是想当个正人君子还是‘性’方面有问題,这么好的菜每天新鲜的放在袭击眼前,他却不知道吃!
下一秒,那个被他嗤笑的男人,就拿着枪让他贾劲成了一个真正‘性’反面有问題的人,让他从此做不了男人!
自此,他开始疯狂的想念霍政君,想念她的人,想念她的身体,想念她的一切。而他却始终得不到她的消息。
直到今年,他得知薛绍和霍政君结婚的消息,于是贾劲很想见霍政君,但又顾虑是薛绍设下的圈套,让他落网
于是他雇请了一个声音跟他很像的男人去把薛绍的妻子绑了过來,却沒想到被他雇佣的那个男人自作聪明把绑來的人吊在了屋檐下,还设下了炸弹!
他本來晚上要去看他想念了很久的霍政君的,他刚刚到就看到这样一幕,薛绍不顾一切的冲上炸弹的上方救下了他的妻子,而且两人毫发无伤!
贾劲在心里暗自惊吁,薛绍,那个嗜血狠辣的男人果然有两手,不好对付!
贾劲正‘欲’走,却看见薛绍站起來了,脚步沉稳有力的向着小房子走去,在黑夜中他‘挺’括的身形浑身散发着红‘色’的杀气,就像三年前他打碎他贾劲的男人命根的那一夜一样凌厉。
他大感不妙,果然,那个男人徒手杀了所有绑架他老婆的人。
那一夜,贾劲看得落荒而逃,他知道要是被薛绍发现了他,那么他将会被他碎尸万段。
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在‘精’心的策划,策划搬跨薛绍!
先是利用夏晴,贾劲以为他抓了夏晴,引起警察界轰动,损坏了薛绍母亲的墓碑,再凭夏晴跟薛绍家那个傻瓜弟弟薛庭的恩怨,以薛绍的个‘性’,他一定会冲锋向前无所畏惧的扫杀那些傻警察,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他只等坐收渔翁之利的,却怎么也沒有想到,薛绍那个懦夫居然沒有來!沒有來,就意味着他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他气得砸砸东西,恰巧这个时候夏晴那妮子也乘‘乱’跑了出去,自投警察的法网。
正在贾劲怒上加怒之际,來人报告说,薛绍是因为被他的夫人缠住,听说在组队的时候,被他夫人缠上了‘床’,所以耽误了出动的事。
这对贾劲來说,无疑是火上焦油,他气得一手捏碎了玻璃水杯。下达命令,彻查蓝如歌!
查的结果让他惊叹不已,原來是蓝如歌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他的亲妹妹却长得跟霍政君,他最想念的那个‘女’人一个模子刻出來的。
这下,他对蓝如歌更加感兴趣。
那夜,贾劲本來乘火打劫,潜进那家‘私’人医院,干掉薛绍,却不料碰见李玮彤正在掐蓝如歌,他观战了很久,本不想去‘插’手打‘乱’了他的计划。
但是在看见蓝如歌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清晰的看见了她掉落下來绝望的泪光,泪水滴落,仿佛滴进了他的心里,三年前的记忆瞬间涌现出來,他仿佛看见了他进入霍政君的那一刻,从她眼角滑落的那滴绝望痛苦的泪水,令他心痛。
于是他一冲动,上前救下了蓝如歌。
那一个星期,他对蓝如歌很好,因为他有种错觉,仿佛在照顾他的霍政君,从接近蓝如歌那个‘女’人开始,他恍惚中就有种亲切的感觉,也许是她太像霍政君,也许是因为她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直到蓝如歌为了薛绍的孩子宁愿什么事情都默默承受,直到她说一颗心给了薛绍就再也给不了别人!
那一刻,贾劲所有的错觉破灭,她的话令他清醒,蓝如歌,他的好妹妹,跟三年前的霍政君一样,衷心与薛家!
于是那一刻,他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那就是通过她,搞垮薛绍!
显然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如歌心里所有童话般的美好在看见面前贾劲狰狞的面容,听到他寡义的声音时全数破灭,原來真的,这个世界沒有童话,沒有七个小矮人,沒有白马王子最初的‘吻’,一切只不过是破灭的泡沫。
如歌艰难的吞口水,整个身子疼得不是自己的,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话,黑夜中她倔强的眼睛,清澈如许,“你杀了我吧,我欠你一条命,你拿去吧。”
贾劲有些沒听明白,“你说什么?”简直不可思议,这‘女’人不怕死吗?
“我说……”如歌眼泪无声的掉下來,感觉不到泪水的冰凉,“我不想欠你的。”
“那我的呢?”突然薛绍抬起头來,黑亮的眸子深沉无比,华丽的音质弥漫整个冬日的阳光,“你欠我的,拿什么來还?”
“我欠你什么?”如歌泪流不止。
“一生。”薛绍深邃的眸光凌烈下來,“你欠我整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