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焦急想躲避,显然那个人已经看见了她,对面的人加快了脚步,如歌來不及躲被來人一把抓住了手。
“啪。”又是一巴掌,白天的巴掌印子在如歌脸上还沒有消散,疼痛还沒有褪去这会儿,那火辣的脸上,又增添了火辣的一掌,烧起來一样的疼。
“我说过,别让我碰见你。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即使在夜色下,李玮彤愤怒至狰狞的脸仍旧在如歌晶莹的瞳仁里清晰。
李玮彤揪着如歌不依不饶,她说过她会杀了蓝如歌的,现在正是机会。
如歌惊恐,挣扎想逃,却被李玮彤一抓揪回來,白天沒掐死,现在继续掐。
李玮彤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的掐住如歌的脖子,龇牙咧嘴,额头暴起了青筋。蓝如歌触犯了连她都舍不得触犯的底线,多少年了,她一点都不想让绍哥受伤,却被这个女人伤得剩半条命。凭什么。
如歌只感觉自己的喉咙管快要被捏碎,无法呼吸,喉间疼痛无比,她感觉得到,李玮彤不是开玩笑的,她真的想她死。
不。不可以,她不能死,她肚子里还有孩子,那是她蓝如歌和薛绍的孩子啊。她只剩下他了,她绝对不能死。
如歌掰住李玮彤的手,使劲所有的力气想要把她掰开,她拼命的挣扎着,但李玮彤却掐得更紧,如歌看见了李玮彤狠绝的面容,夜色中让人心悸,她往死里的掐住她,步步逼紧。
如歌呼吸越來越困难,喉间越來越疼,全身已经沒有了力气,她真的会死吗,带着孩子一起……突然一股空前的恐惧感席上如歌的心头,她不想死,孩子,她的孩子还沒有來得及出世,还沒有來得及看这个世界……
泪水落下來,冰凉而绝望,如歌眼里溢满了泪水,她抓着李玮彤掐的颤抖的手,从喉间挤出的声音小的可怜,绝望的叫着,“……救……命……”
“沒人会來救你。像你这种人早该死了。”李玮彤阴狠出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如歌喉间突然被封死,一股窒息感空前绝后涌入脑海。
此时的天空,黑的彻底,纯净的,毫无杂色的黑,西边方向,如歌对面的地方,此时缓缓升起一颗又大又亮的北极星,挂在天空,熠熠生辉,那是來迎接她的星星吗,如歌悲绝的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天意如此,邃不能人为……如歌闭上了眼睛……
“住手。你在干什么。”正在如歌闭眼之时,李玮彤身后传來一个阻止的声音。
就差一步,李玮彤沒有打算放手,手间继续用力。
“你这样,她会死的。”身后的男人冲上前來,拉住李玮彤,“放手,快放手。再不放手我报警了啊。”男人一边扯开李玮彤,一边威胁。
警察,李玮彤最害怕这个字眼,她下意识的松了松手。
接着李玮彤松手的时机,如歌用力一退,抽身出來,却因为抽身太过心急,用力过了,绊倒摔倒在地,“啊。”瞬间,一股抽痛从腹间传來,如歌疼得叫了一声,叫声痛苦无比。
抽疼过后,便是绵绵的疼痛,绵绵不止,让人难以忍受,“厄~”如歌疼得皱起眉,咬着唇,紧紧的咬着唇,万般的疼痛从肚间一阵一阵的传出來。
“姑娘,你怎么样了,姑娘。”刚才救如歌的那个男人蹲下來喊着如歌。
“不,不是我……不是我……都怪她自己……都怪她自己,不是我……”李玮彤见真要闹出认命了,还被人看见,她一下子吓得乱了阵脚,慌张得落荒而逃。
如歌疼得满额头冷汗,她极力的咬着唇,揪住男人的衣袖,紧紧的揪住,声音哀求无比,艰难的从疼痛的喉间挤出來,“……救我……我求求你救我……”
“别急,姑娘,我会救你的……”男人义不容辞,弯身抱起了如歌虚弱的身子,“姑娘你忍忍,马上送你去医院。”男人抱着如歌,快速的跑着。
如歌窝在男人的怀里,沒有一点力气,但是理智犹在,她的手指抓了抓男人呢绒的黑色大衣,虚弱的恳求,“不要……去……天使医院……不要去……”天使医院是薛家的医院,她不能自动送上门,说完,如歌便再也沒有力气,头无力,晕了过去。
“你说什么,是去天使医院还是不要去,”男人沒听明白,低头问如歌,可如歌已经发不出声音。
男人着急了,他走的方向正是天使医院的方向,现在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他停下來,手足无措的迟疑了一会儿,不管了,当务之急,救人要紧。男人心一横,迈脚跑了出去。
哥特式的房屋逐渐与如歌拉开距离,夜色的风景,逐渐朦胧,隐匿了一个叫蓝如歌女孩单薄的身影。
夜色融融,寒气升起,蔼蔼白雾炊烟而破,万家灯火燃尽天际,喧嚣的琉璃市,无尽繁华。
医院走廊过道里,刚才救如歌的男人徘徊在急救室的门口,手插在裤袋里,低着头,在门口來回踱步。
医院稍冷的光线投在他脸上,这才看清他的面容,微勾的鹰钩鼻挺起高起的鼻梁,黑框眼镜下是一双有神的眼睛,一脸文雅书生的模样。
只有那象征霸气主义的黑色风衣套在他身上,颠覆了他书生的气质,男人算不上有多帅,但也儒雅清秀,谈吐举止得体不张扬。
“请问你是病人家属吗,”男人來回走了一个回合,一个护士拿着单子过來了。
“你问我啊,”男人有些沒反应过來,错愕的指着自己问。
“是啊,这里就你,不问你问谁啊,”护士说。
男人抿上嘴,眨了眨镜框下面的眼睛,平静出声,“我是她朋友,怎么了,”
护士埋头填了一张单子递给他,“既然是朋友,那就先帮她把押金垫上吧。”
“押金,”
“对,这是医院的规矩,住院要先交押金。”
男人笑了笑,“哦……好。”说完,他便随着护士一起去了缴费处。
回到急救室门口时,门还沒有开,男人手插在裤袋里,靠在墙边等着。
良久之后,手术室的医生终于走出來。
“医生,她怎么样了,”男人抓着医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