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口腔在这一刻甚至连唾液都分泌不出来,干燥的感觉蔓延到了我的全身各处。
我控制不住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却发现我的嘴唇早已因为过度缺水而干裂。
这……我干巴巴的咽了一口气,嗓子上快要冒烟的感觉,由内而外的从神经传递到了大脑。
下一刻,我的目光就死死的锁定在了眼前那个男人身上。
“马休林!”
我用沙哑的声音,嘶哑着喊出了仇人的名字。
毫无疑问,我身体突然出现的这些缺水症状,肯定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造成的。
这家伙,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从他一出场到现在为止,仅仅展现出来的那么一点能力当中,就看得出来,这家伙的能力强度绝对凌驾于在场的其他人之上。
“这就撑不住了?”
男人静静地看着我,轻描淡写的说道:“开什么玩笑,就你这样的,还妄想向我寻仇?”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肯归入我麾下,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不到十秒钟,你身体当中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水分,就会消失。”
“不想死,就给我乖乖低头。”
既往不咎!这四个字,对于我来说犹如当头棒喝!好一个冠冕堂皇之词!这混蛋玩意伤了我的父亲,到头来,竟然还倒打一耙,好像一切错误,都与他无关一样!“十!”
男人开始了倒计时。
轰隆隆!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我身体里的血液仿佛沸腾了一样,在我的血管当中加速奔腾了起来,紧接着,我的皮肤表面忽然涌现出了一丝凉意。
低头看向我的手臂,鳞甲覆盖的地方之外,皮肤表面涌现出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水珠。
这是我身体当中的水分?
我惊骇万分,但由于身体过度失水,以至于我大脑思绪迟缓,根本无法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九!”
周身的水珠,仿佛受到了一股莫名力量的牵引,纷纷离开了我,朝着那个男人飞了过去,而我原本就已经干燥的皮肤在失去了这些水珠的滋润之后,直接裂了开来。
“再不动手你会死的!”
作为一个旁观者,相较于我而言,冯汉比我更看得清当前的局势。
他说的没错。
人体当中,存在着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水分,只喝水不吃饭,勉勉强强能够存活一个星期,但如果不喝水,能活过三天就已经够呛了。
更别说就在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身体当中忽然失去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水分。
这足以要了一个正常人的命!即便作为一个异能者,我拥有着超乎常人的体力,和变态到极致的自愈能力,但是对于这种防不胜防的手段,我却没有任何有效的对策。
“我知道!”
我咬着牙,拼着一股子狠劲儿,奋力挺直了身板,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连最基本的反抗能力我都会失去。
要想摆脱现在的困境唯一的办法……我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弯曲,蓄势待发!目光之中,除了眼前的马休林之外,我现在已经看不到其他东西了!杀了他!这也正是我一直想做的!“呵呵……”正面交战,我的一举一动都被马休林看在眼里,他肯定也看得出来,此刻的我,准备要出手了,但是他却依然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这对于我对他心底的仇恨,无异于火上浇油。
“去死吧,杂碎!”
我知道,不能再拖了,因为就在我准备出手的这两秒钟,我身体内的水分至少已经失去了百分之十以上,如果再拖下去,我的行动能力将会被大大放缓。
到时候再面对异能强度极高的马休林,我可能就没什么胜算了。
右脚猛地一踏,我身形爆射而出。
如同一只离弦之箭,只求一击毙命!“水盾!”
可就在我即将冲到马修林面前时,这家伙屁股底下,那由水组成的轮椅忽然涌出了一道水流,牢牢的挡在了我和他之间,利爪的爪尖儿,轻而易举地刺破了水流组成的水幕。
不过如此。
我心里想到,可就在下一秒,我的半条胳膊已经穿过水幕,眼看着爪子即将割下这狗日的头颅的时候,那包裹着我胳膊的水幕,忽然之间旋转了起来。
唰!电光火石之间,我只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随之我便眼睁睁的看着我的胳膊,从水幕的另一边掉落了下来。
断…断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阵强烈的危机感袭来,我猛地向后退开几步,尽量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
已经不见了。
整条胳膊从我肩膀处直接被切成了两段,我甚至能够看到被切断的骨头里面的骨髓,鲜血如注。
失血加上大量失水。
我感觉我身体所能够产生的力量,正在随着水分和血液的流失一点一点的,从我身体当中抽离。
“只知道依靠蛮力去搏命的莽夫,还妄想寻仇。”
马秀林轻蔑的俯视着我,不以为意的说道:“你也真的是太天真了……”“张起!”
就在我身后,冯汉看到了我此时此刻狼狈的模样之后,拽着那个被劫持的女人,慌里慌张的跑到了我跟前。
“你……”冯汉扔掉了手中的匕首,一手掐着女人的脖子,然后靠到我身边:“你没事吧……”“还有点力气……”我有些虚弱的答道。
“你杀不了我的。”
就在这个时候,马休林又说道:“现在的你一定很想让我对你大发慈悲吧。”
“可惜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但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也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马休林话还没说完,声音却突然之间戛然而止。
“保护我!”
只听他艰难的吐出三个字之后,立马就想操控着身下的水轮椅离开,可是无论那些水流如何涌动,都无法冲出周身三十厘米内的空间。
“快!动手!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与此同时,我的耳边响起了冯汉低沉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