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蜂拥而至的追兵,我们特意从兵营中绕了一大圈后,才随着我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装甲车停放的地方。
期间,我还顺道打昏了两个大兵,扒下了他们的衣物装备换上。
意图混淆视听。
我们躲在两辆装甲车之间的夹缝中,尽可能的不发出任何声响。
确定没人追来之后,我探出头跳目四望。
这是一片停放着军用器材的区域,装甲车,坦克,直升机,应有尽有。
看着这一切,我左眼皮不禁跳了跳。
要知道,军方的设备,可都是顶尖的,由这些装备武装的部队,足以发动任何一场惊骇世人的战争,扫平一些小国根本不在话下。
可就是这样的尖端力量,如今却聚集在这十四区前。
十四区的威胁,可见一斑!心头有被震撼到的同时,我将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的停放着的一辆军用吉普之上,就是它了!确定目标之后,我对身旁的男人比了个手势。
“走!”
我们两个迅速穿过一辆辆装甲车,慌忙爬到了吉普车上,我坐在主驾驶位,不等坐稳就伸手摸了摸钥匙孔。
果然,钥匙是在的。
我咧嘴一笑,发动车辆后一脚油门直接踩到了底,穿过这一片停放军运设施的区域径直驶上了马路,身后的军营与我们渐行渐远。
我扫了一眼后视镜,那些大兵们已经追出来了。
但是,他们却已经迟了太多。
这一条横穿整座戈壁的公路,平坦无比,如今又正处于被军方封锁的时期,除了我们之外,公路上完全不会存在其他车辆。
所以,我们的车速一直在一百二十码以上,飞速前进。
“呼……”坐在副驾驶位的男人,一直紧张兮兮的注视着后视镜,好像生怕那些大兵们会追上来似的。
但他完全多虑了。
如今十四区的局势紧张,虽然那里有着大批武装人员驻扎,但那可都是为了应对十四区突发情况的预备军,在这种非常时期,逃脱两个关押的囚犯,对于它们来说无足轻重。
基本上,是不会派人来追捕我们的。
因为军方的人可都清楚,我们这两个逃脱的囚犯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歪瓜裂枣。
能对付改造人的,只有改造人。
哦不,是异能者。
而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异能者,否则,也犯不上冒着引发众怒的风险,抓捕普通民众中涌现的异能者,来为军方提供帮助。
“现在,我们要去哪?”
男人死死地盯着后视镜,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才收回了饱含忧虑的目光。
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他攒紧的右手,或许是因为激动,又或许是因为紧张,直到现在他的胳膊还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不知道。”
我一手搭在车窗边上,随意的答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脱离军方的管控,去到一个有人的地方就行了,然后我就可以去联系国内组织上的人员,然后尽快回到华夏。
“可以送我去我家吗?”
“有多远?”
“挺近的,按我们现在这个行驶速度,大概,只需要四个小时不到的车程。”
男人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四个小时。
我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我倒是不缺这四个小时,去也无妨。
当然,更主要的是有熟人好办事。
而我现在身处异国他乡,唯一算得上熟人的大概也只有萍水相逢的他了。
“谢谢。”
男人感激的对我道了声谢,然后一脸苦涩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你还算是幸运的,不像我,刚被抓捕就被安装了东西。”
嗯?
听到他这话,我不由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他手指所落着的地方,果不其然,就在那破破烂烂的衣领背后,有着一道手术留下的疤痕,看样子时间很短,伤口甚至还没有愈合。
“什么东西?”
虽然我大概已经猜到了军方给他安装了什么玩意儿,但我还是问了一句。
“应该是定位装置,或者别的什么的吧。”
说道这儿,男人的脸色忽然有些难看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幸的经历:“总之就是为了防止我们这些人逃跑用的。”
“嗯。”
我淡淡地哼了一声,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其实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这家伙从车里丢出去了。
如果说军方可以究查到他的轨迹的话,那不就证明我们现在还处于军方的管控之下?
我可不希望,我回国的路途中再出什么篓子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认识一个人,他是我们当地很有名的外科医生,有他在肯定能帮我把这玩意儿取下来的。”
这人也不傻,虽然我没有说话,但他很轻易的就猜到了我的心思。
说完之后还不忘补充一句:“我在当地多少还有点人脉,只要你能把我送到地方,你想去哪儿我都可以安排你。”
“真的?”
我装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笔买卖倒是还挺划算的。
“真的。”
见我动心,男人也放松了下来,包含笑意的耸了耸肩。
接下来的路途上,我们之间的气氛稍显活跃了一些,因为这男人本来就不是个沉默的主儿,嘴皮子上下一翻,带出的话题中很多都是我感兴趣的。
据他所说,他从小生活在一个小城市,念完大学之后,就回道了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做起了物流运输。
在行业里做的风生水起,有一位漂亮的妻子和一对儿女,家庭美满。
本来,他以为自己一生就会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
但就在两个月前,那一场世界范围内的大雨,彻底的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他说,那天他正开完一项重要会议,上车前大雨而至,毫无准备的,他正巧被淋了一个落汤鸡,刚开始他并没有当回事,但几天后,他陪家人逛商场的时候,却当着所有人的面,变成了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
尽管理智还在,可却吸引了大批量的当地警署。
男人苦涩的笑着:“我所受到的教育并不允许我使用暴力,所以那个时候,我天真的选择了就范,以为这一切都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