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西南告捷,刘氏集团覆灭。皇帝高兴,下诏令云深和秦斑先不急着班师回朝,朝廷即刻派遣大臣去西南,整饬吏治,恢复农商,待西南一切平稳后,再回京不迟。
皇帝与太子率领百官祭天,祭拜社稷和太庙。繁琐的礼节下来,大半个月过去了。
诸事毕,郑之囿终于能回来与自己的老婆亲热亲热了。刚走进萱芷殿,窦嬷嬷迎出来,屈身一礼:“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见窦嬷嬷眼里笑意盈盈,郑之囿问:“嬷嬷,喜从何来?”“娘娘有身孕了。”
郑之囿呆愣了一下,问:“真的?嬷嬷如何知道?”窦嬷嬷心里暗恼:你这是怀疑老婆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不过,嘴里也恭敬地说:“老奴虽未生育,可见娘娘这些日子倦怠嗜睡,口味也刁钻了起来,就知道多半是有了。昨天传府医看过了,确实是喜脉。”
郑之囿这才高兴,跑进殿去,见凌霄支着手臂,伏在餐桌上,一只手空舀着碗里的热粥,一副食欲不振的模样。郑之囿旋风似的过去,坐到她面前,将她吓了一跳,勺子里的粥也洒在了桌上。
郑之囿赶忙道歉:“吓到爱妃了,是本宫的不是。”说完又看看凌霄的肚子,轻轻地说:“吓到他没?”凌霄了然,红了脸,说:“没有啦!”
“怎么了?不愿意吃这粥啊,让下人重新做了来。”
“不用了,不用了,我都吃了一碗了。窦嬷嬷怕我饿,一个劲儿的吩咐厨房做吃的,我哪能吃得下呀!”
“嬷嬷也是高贵你呢,你若吃不下,我便吃了,反正我还饿着。”说完端起粥碗,呼呼吃完了。郑之囿漱了口,对凌霄说:“各院都知道了么?”
“嬷嬷吩咐,先不得放出消息,等殿下回来再说。”
“那好,明早叙话时,我来告诉她们。”说完郑之囿搂住凌霄,爱抚不止。
夜里,郑之囿总也睡不踏实,凌霄便问:“朝中可是有事,令殿下心绪烦乱?”郑之囿说:“没有,只是乍听的你有了身子,我有些紧张,不敢乱动。”
凌霄好笑,翻过身去攀住他的胳膊,说:“殿下放轻松些,没什么要紧,府医说三个月之内要好生留意,待胎气稳固,连房事也可行得,只别太用力就行。”
郑之囿也看着她的眼,说:“这是什么话?爱妃放心,这十个月内,本宫定然洁身自好,你不要忧虑这些,只管安心养胎即可。”
郑之囿转过身子,将手臂放在凌霄脑下,搂着她继续说:“东宫诸事,你要留意,人心难测,别人送的吃食和物件都要查好,能不用则不用,皇后应当就是在送我母后的东西中动了手脚的。”
“那父皇下令不准女眷互赠礼物,便是要杜绝这样的阴谋了?”
“这样的阴谋哪里是由本朝才开始的呢?又如何能真的销声匿迹呢?父皇刚登基时就定下了这个规矩,不过碍着她们俩人是亲姐妹,不曾严查,竟给了皇后可乘之机。至此之后,父皇对赠礼之事就深恶痛绝了。”
“这样也好啊,内院的其他夫人要是给我送些什么,我可以拿出这规矩,轻松给挡回去。”
“说的是,但也不可大意。”
第二日就是九月二十七,郑之囿遣白笙去宫禁告假一日,并将凌霄有孕一事告知皇帝。
朝晖堂里,大家齐聚,郑之囿端坐上方,凌霄没有露面。
众人神色各异,郑之囿尽收眼底。片刻,郑之囿说:“太子妃有孕,此乃东宫之喜。自今日起,免了各院的叙话。皇帝也不愿女眷们往来馈赠,你们也不必在这上头劳心费神了。”
众人听了,有喜有悲,不过太子素来严厉,众夫人哪敢在太子眼皮底下过多表露情绪,便都低眉顺眼。可云氏忍着眼泪,赵氏稍显落寞,王氏若有所思,吴氏却一直偷偷打量着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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