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储君,统领全军,本不应如此,但凡是有事与你相关,就难以冷静。内心煎熬,却不敢面对你。此番病倒了,也算是给了个教训于我,但凡公与私,今后一定拎得清楚明白。娘娘明理,今个便宽宥我,可好?”
凌霄将自己握在他肩上的手放了下来,将放在床上的东西抖开:“我又什么时候怨恨过你呢?这些日子我亲手做的棉大氅,穿上看看。”
郑之囿心里高兴,便下床来,受凌霄的服侍将这棉衣穿在身上,左右略看看,便一个劲儿地说:“舒服、暖和、我很喜欢。”
郑之囿见凌霄并没有得理不饶人,就又大着胆子卖乖:“这是爱妃一针一线亲手缝绣的吗?如若不是,本宫才不穿呢。”
凌霄心里哑然:“自然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缝绣的,成天无所事事,就借此打发时光啊。”
“爱妃莫恼,本宫定是脑子烧坏了,才口不择言的。”
“忘记殿下还病着了,快脱下来,到床上躺好。”说着凌霄将这棉衣叠好,要收进柜子里。
床上,郑之囿忙喊住她:“放床尾吧,我留着如厕时穿着。”
凌霄便依了他。
郑之囿看着凌霄在床边,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爱妃想说什么?”
“我有一事,想问殿下。”
“那便问吧!”
“……”
“什么事,这么难以开口?”郑之囿的心里也很奇怪。
“我不敢问。”
“怕什么?”
“怕殿下以为臣妾妄想干政。”
“你离我近些。”
“为什么?”
“靠近了,你就知道了。”
凌霄狐疑,可还是一点一点凑到郑之囿面前。听见郑之囿悄悄地说:“后宫可否干政,也要因人因事而异,前朝多少皇帝即位时还是幼童,不都是太后在垂帘听政,可有的太后执政时河清海晏,有的太后执政时却民不聊生,后宫干政会怎样,不能一概而论。还有,据说前朝开国太祖皇帝俘虏了一员敌将,那敌将才华卓著,太祖想要将他收为己用,可那敌将誓死不降,你猜怎么着?”
“嗯?”凌霄听得兴意盎然。
“太祖的宠妃出面,宴请这员敌将,将天下大势,个人荣辱,百姓福祉摆在桌面上谈了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更兼美人风情,哪能不动人心魄。”
“他投降了?”
“焉能不降,若无此人,天下还不知多久才能结束战火。”
见凌霄若有所思。郑之囿又接着小声与她讲:“就说现在的皇祖母,早年齐国平定北方,郝氏和云氏居功至伟,皇祖母见识卓群,父皇若有政事和军事不决,定要求教于她。若非皇祖母,郝氏和云氏两族怎会如此乖顺?还有,我亲娘去得早,父皇让我统领天下兵马,皇祖母很是赞成,不知力排了多少她娘家的议论,并且皇祖母不辞辛劳教养大郑之固,也是保我太子之位稳固,也让父皇免于儿子们夺嫡之扰。”
听到这里,凌霄流露出极崇拜的神色,想到郑之固,觉得太后真是用心良苦,同是自己的孙辈,便给予同样的疼爱,同样的教养,使郑之固也能才华卓著,但与郑之囿神风威武不同,他更加儒雅谦和。更为难得的是郑之固胸怀磊落,不贪不占。不得不说太后对他的教导真是掘其能,尽其才,得其道。
“好啦,你问吧,心里不必有什么负担,小声一点,我知道的,你是明理的,是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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