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复在周围找了一圈,墓碑的背面携刻着一圈我完全不懂的文字,曼达细细拓印后告诉我,这是苗家本地的。
“唐曼是个汉姑娘。”
“是啊。没错啊。”她转过头一脸认真地对我说。“关键是她是人家苗族的侍女啊!”
想想一个人死后墓碑上还要刻上不属于自己的文字,真可怜。
“她不愿轮回?”
“是。”曼达在墓碑上很认真地刻上字,一个个细密的花纹,之后对我说。“这件事情你别告诉云幕霆,不然他们一定会管的。”
“知道了放心吧。”我口里答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瞒过云幕霆这个老货。
我身上已经带了鬼魅的气息,我觉得瞒过他,真心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等会你按照我的意见做就可以了。”曼达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边往上不断地涂抹着花纹不断对我说,我看着她手势熟练,花纹很奇怪…给我一种蜂蜜的粘稠感,看了半天我就觉得头晕了…这是什么?应该是苗家的一种蛊文?
看来她是真想帮唐曼啊。
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我真想着,曼达已经把手中的刻刀扔下,对我说:“来,上面的文字已经被我破译完了。”
原来上面写的是一种早已失传的苗文,饶是曼达这种土生土长的人,若不是从小接触这种神秘的东西,也还真看不出来。
听她这么说,我不由得瞟了她一眼心说找到的人还真是捡了个宝啊,若不是她,前路还真不知道要碰到多少麻烦。
曼达说:“唐曼是战乱年间抢来的,大概是在宋朝吧,土司看她漂亮,想收她做小老婆…后来只做了侍女。”
“后来土司舍不得她,殉葬死啦?”
那么这些书又怎么说呢?
“是…”曼达掐着手指说,“但是…她的属性和土司的属性契合,土司便把自己的一部分的法力传到她身上了…”曼达支着下巴说。“你可以理解为,双修吧。”
哦以便他变成僵尸后更加强大么听起来有点变态。
“那么她想干嘛呢?”我坐在地上说,“不想转世,无论如何,也不想?”
“是的。”曼达皱着眉头说,“也许以后她会改变主意的。但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先让她见到她的小情郎吧。”说完咔的一声,把棺材板抽出来,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的那些三寸长的水指甲咔的一声响,我还真有点担心会断裂。
我帮她把棺材放好,把女人的青丝一把把挽好。最后撒了把土。曼达说不用担心有人动她的鬼魂了,因为她已经用符文把她封好了。在我们完成事情之前,最起码尸首也会完好无损。
“那就好。”我说。
等我们回去后已经天亮了,但是很奇怪,营地的人一改他们警惕性很强的特征,今天早上开始就呼呼大睡,我怎么叫,也叫不醒。曼达说她给他们下了安眠药。
“放心吧。”她对我说,扬扬她漂亮的小手指,“迄今为止,我还没发现这里的哪一个人草药比我强。”
哦,那就好。
于是我们静静坐着,等他们醒来。我拿着这张地图思考着怎么和云幕霆解释。
总之,这个女鬼我打算瞒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睡到中午还是不醒,我责备地看着曼达,她无奈地摆摆手表示我加错药了。
药太多。
这么睡下去不行,太阳都照屁股了,他们还在睡。
于是我想也没想就冲进帐篷冲云幕霆晃着。
“醒来啦,醒来啦!我遇上好事了!”
云幕霆半醒半睡地睁开了眼,开始穿衣服。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有点气打不过一处来。
“二哈,二哈!”
他一下子猛地睁开了眼。血红的眼睛眨呀眨的,真像天上的星星。
“谁叫本王?”
“我啊。”我揪着他的耳朵过来,来到了我这边的帐篷着,看着这家伙像个睡袋鼠一样穿好了睡衣。像个老爷子一样地叼起了烟。
只见他看了那幅图半天才说:“谁给你的?”
我低着头说:“神仙给我的。”
希望他没有一下子都听出我在扯淡。
果然他下巴一挑,血红的眼睛在帐篷里闪闪发光,我一阵心惊胆战,心说他是不是这么快就看出了什么?不会吧?我猛地抬起了头,看见他血红的眼睛很漂亮,眯着,专注地盯着我,并没有完全起疑的样子。
我准备好事先我和曼达串通好的说辞,“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位衣冠华丽的人,长得和你有点像,气质也像。他对我说,冥王妃,好好照顾我儿。就把一张纸打在了我脸上,事后我醒来,旁边果然有一张纸。”
然后把那张纸给他看。
“你看,像是地图。”
之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利用了他对祖先的爱好和赞美,成功将地图交到他手上,同时又暴露出处。嗯,不得不说曼达的主意真是高明,但是我觉得我很快编不下去了,只得匆匆逃出了帐篷。
走出的时候我觉得他狠狠瞪了我一眼,血红的眼睛在空中很闪烁。那点微光打得我心中一寒。该死的,他别看出了什么吧。
至少我自认为我的谎言天衣无缝。
郑原夫妇告诉我,这张图…是古地图。
嗯,我心中暗自腹诽,嗯,废话咯,这当然是古地图,老子辛辛苦苦从古墓中带出来的!
但面上还不得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是啊是啊。梦中来的,高人哦。”
云幕霆一副二哈的样子。嘿嘿。让他知道了二哈的真实含义他还不得打死我。“我就知道祖先对我最好了!”
“醒醒吧。”我不得不给他泼了一碗冷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你家祖先?”
“总之我们就按照这地图出发吧。”郑原夫妇说。
走着走着我很快感受到这张图和郑烟柔的区别了。郑烟柔的图,纯粹就像一个小女孩的意识,而这张图,像是一条蛇。
我感觉我们正在深入大山腹部。
我默不作声地继续低头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