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身侧的流歌终于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而房内的其他侍婢也发出了压抑的笑声。
她们任何人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花痴王妃会把睿智过人的王爷玩的团团转。
“不准笑!你们谁敢再笑,本王就把谁扔进杂役房做苦役!”
随着独孤浩然的一声低喝,屋内的侍婢都将笑意憋了回去,可是唇角还是忍不住的抽搐!
云夕舞眉眼弯弯,天真的问道,“诶?你们在笑什么?小时候我们做错了事情,爹爹不都是脱了咱们的裤子打屁股么,有什么可笑的?嗷……王爷!”
独孤浩然的肺子都要被气炸了,脸色骤然通红,深吸一口气,正色的看着坐在眼前,脸上一片悠然的云夕舞,一字一字的轻唤,“云!夕!舞!”
“什么事儿?”云夕舞仰起天真烂漫的小脸儿,期待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想把本王气死?”独孤浩然从未如此认真的问过一个问题。
云夕舞拖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样子真诚的回答,“死人都没意思呀,还是活人好玩,王爷,以后臣妾每天都这样玩你,好吗?”
独孤浩然顿时暴走了,而就在他出门的瞬间,身后响起了云夕舞放肆的笑声!
用过早膳,云夕舞让流歌替自己躺在床上装病,自己则是一身男装走出王府。
虽然四间铺子她已经握在手里,可是这四间铺子的运营情况她还不十分了解,她必须摸清底细之后再另行筹划。
沿着帝都最繁荣的接到一路走下去,两边店铺林立,货品琳琅满目,餐馆当铺,手势服装店应有尽有,耳边还时不时传来叫卖的声音。
云夕舞轻轻挽起唇瓣儿,经济越是发达,她的机会就越多,毕竟跟这些古人比起来,自己的商业思路更加融会贯通。
云夕舞走到一家丝绸店门口停住脚步,这里便是她名下的第一家铺子,是……
浩水绸缎庄!
微微蹙了蹙眉,独孤浩然和云水袖也太明目张胆了吧,竟然用双方的名讳为铺子命名!
走进去,店内门庭寥落,掌柜在柜台前趴着睡觉,一个小厮用鸡毛掸子有一搭无一搭的扫着绸缎上的灰尘……
云夕舞的眉头蹙的更紧,这确定是开门做生意嘛?
“小二,这匹布多少钱?”云夕舞拍了拍身边的一匹湛蓝色的绸缎,压低声线问道。
小二懒散的转过头,睨了云夕舞一眼,随即转过头来,懒散说道,“二十两!”
“二十两?什么布啊,要这么贵!”云夕舞倏然瞪大眸子,总算知道这店铺没生意的原因了。
小二不屑的目光扫过云夕舞的脸,讥诮道,“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别买,这锦缎和宫中水妃娘娘所有的布料是一样的,二十两能买到娘娘穿的布料,你还嫌贵?”
云夕舞不语,转身,默默走出绸缎庄,而接下来她走的两家钱庄和一家船行也同样如此,而且理由是惊人的一致:这产业是水妃娘娘的,你爱来不来!
看来,自己肩上的任务很重啊,不光要改造这四家商铺,还要着手培植自己的手下!
毕竟这四家铺子经营起来绝非易事!
可是她初来到这里,四面楚歌,想害死她的大有人在,可能帮她的却是少之又少!
云夕舞想着心事,压根没看路,结果就是她砰的一声撞上了一面墙!云夕舞揉着发疼发麻的鼻尖,抬头一看,就见一个皮肤古铜,非常英气的男子站在眼前。
男人双目瞪着她,貌似根本没有道歉的意向,云夕舞烦心事很多,倒也不想跟他计较,只是绕过去径直离去。
可她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后头传来讥讽的声音。
“哟,这不是安大少爷么,怎么?这么一大早的站在我家门口有何事啊?”
安大少爷?
云夕舞有所耳闻,安初阳,帝都第一商贾安豪之长子,帝都中30%的钱庄都属安家的产业,家产万惯,富可敌国!
云夕舞慢慢的转过身,只见安初阳一身粗布衣裳,面对对方的嘲讽面不改色,巍然而立,丝毫没有恼怒之意。而再看对面的男子,贼眉鼠眼,尖嘴猴腮,一副短命相!
“林大海,我来找林伯父谈事,与你不相干!”安初阳冷冷说道。
林大海挑了挑眉,冷笑着说,“安初阳,你已经来了三次了,每次都赖在门口不走,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借钱?做梦!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安大少爷么,你家的钱庄已经完了!你现在过得连我家的家丁都不如!你识趣点,快点滚蛋!别让本少爷遣人轰你走,到时候,没脸面的可是你!”
安初阳的双眸一眯,眼底是明暗交错的光辉,随后,他低下头,放软语气,“尚某想见林伯父一面!请林大少爷行个方便!”
林大海面色一冷,一张细脸陡然变得狰狞,高声冷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安初阳给本少爷轰走!”
“是!”
随后,几个手拿棍棒长鞭的家丁朝着安初阳冲了过去,其中一人一脚踹在他的腿上,安初阳整个人跌倒在地,紧接着,几个家丁围着安初阳开始殴打!那架势哪里是要驱赶,分明是要把安初阳打死!
“啧啧啧,虎落平阳被犬欺,过去安家是何等风光啊,自从安家的商号被皇上查封之后,安家就彻底完了!”
“是啊,安家富可敌国,皇上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嘘,小点儿声,这是国事,你我这等平民可说不得,会被砍头的!”
云夕舞竖着耳朵听完几个人的议论,又看了一眼虽然被群殴的鼻青脸肿却不吭声的安初阳,眼中陡然闪过一抹精光!
“杀人不过头点地,林公子,你未免太过分了点儿吧!”云夕舞忽然扬声喊道。
“哈?”林大海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地界,还有人敢阻拦他!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容貌清俊的男子缓缓走近,林大海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淫邪的光芒,好俊的模样,简直比小倌馆里的小倌还要俊俏啊!
他扬手制止了家丁的群殴,对着云夕舞露出一个猥琐的笑意,“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在下怎的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