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寿宴,在暗潮涌动的诡异中终于落幕。
众人鱼贯而出,三五成群地离开了皇宫。
孔千欢怀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小宝儿,快步跟在百里岚的身边,躲避着卫东篱的目光,寻求着暂时的保护。毕竟他们即将成为一家人了。唉……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心酸咧?
孔千欢眼见着就要登上马车,身后却突然传来卫东篱的声音,轻飘飘地问:“千欢,你什么时候才能做一个守信用的人呢?”
孔千欢的脖子一缩,就当没听见卫东篱的声音,抬腿继续往马车上跨。然而她的披风却被卫东篱拉住,根本就不给她缩头逃跑的机会。
百里岚皱眉,用沙哑的嗓子说:“无双王爷,请放手。”
卫东篱一挑眉峰,刻薄道:“子岚,这才怎么一会儿,你就心疼起自己的‘儿媳妇’了?”
百里岚的脸色瞬间变成一片惨白,清澈的眼底更是弥漫起痛苦的痕迹。
虽然孔千欢的神经很大条,但她却懂得百里岚的心意,更见不得卫东篱欺负她所在意的人。于是她冷飕飕地说:“这就不劳无双王爷费心了。毕竟这些都是我们的家务事。”
卫东篱的眸子骤然一缩,转而却是勾唇一笑,将温热的嘴唇贴近孔千欢的耳朵,用零下四十摄氏度的声音打趣道:“千欢还系着本王的披风,穿着本王的鞋子,身上还有本王的味道,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孔千欢今天的心情实在不爽,如今又被卫东篱激怒,只觉得脑袋一热,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风,狠狠地向着卫东篱砸去!
卫东篱手指一收,一把抓住了披风。
孔千欢想起披风帽子里藏着的“江天一色珠”,立刻伸手去抢夺披风。
卫东篱攥着披风不撒手,孔千欢气急,张嘴去咬卫东篱的脖子!
卫东篱向一旁躲开,戏谑道:“怎么,又想咬我?”
孔千欢没注意卫东篱所说的那个“又”字,下意识地回了句,“给我披风,不然咬死你!”
卫东篱攥着披风不撒手,孔千欢扯着披风往回拉。
当披风碎裂的声音传来,一颗颗光彩夺目的珠宝如同顽皮的精灵一般散落一地,朝着四面八方滚去。其中一颗红玛瑙,竟然划出了一道幽暗的绿光,滴溜溜地滚到了国师的脚边,撞在了他的鞋子上。
孔千欢怀抱着小宝儿,低头就要去捡那颗伪装成红玛瑙的“江天一色珠”。与此同时,卫东篱、百里岚以及百里玄竟然同时出手去捡那颗红玛瑙。
囚奴站在不远处,一直冷眼旁观着这边所发生的一切。他虽然不十分清楚那颗红玛瑙的价值,但直觉却告诉他,这颗红玛瑙一定不简单!难道说……那颗泛着绿光的红玛瑙,才是真正的“江天一色珠”?
虽然每个人都想要得到那颗红玛瑙,但他们所处的位置明显不占优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国师将其捡起,拿在手中把玩着。
孔千欢迈开大步走到国师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红玛瑙,攥入手心。
国师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抢回那颗红玛瑙。
孔千欢一挑眉峰,眼神不善地问:“干吗?想抢我的宝贝?”
国师收回手,轻轻地扫了一眼虎视眈眈的众人,拿捏着怪调说:“一颗破珠子,还当成了宝贝!”
孔千欢龇牙一笑,也怪腔怪调地说:“我就把这颗破珠子当成嫁妆了,怎么的吧?”
国师无语了。
百里玄上前一步,露出自认为风流倜傥的笑脸,含情脉脉地望向孔千欢,深情道:“千欢,随我一同回府吧,我会善待你的。”
孔千欢打了个冷战,忙用手拍掉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说:“天都这么晚了,千欢就不到府上打扰了。”
百里玄不死心地劝说道:“千欢,茫茫人海之中,你我竟然能于千年之后重逢,你又怎么忍心漠视这份缘分呢?”
孔千欢又打了个冷战,哆嗦着说:“二王爷,如果你以后行走江湖,大可以用一个名号。”
百里玄疑惑地问:“什么?”
孔千欢笑嘻嘻地说:“杀死你的温柔。”
百里玄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
百里岚走到孔千欢的身边,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孔千欢的身上,用沙哑的嗓子柔声道:“千欢,我们回府吧。”
孔千欢刚想和百里岚走,就听国师嘲讽道:“啊,这还没过门呢,就想领回府去?大王爷,你这事儿办得可够唐突的,真不像是你一贯的作风。今个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看中了千欢姑娘的‘嫁妆’吧?”
百里岚微微垂下眼睑,并不接国师的话,而是对孔千欢说:“小宝儿冷了。”
孔千欢用披风将小宝儿和自己一同包裹起来,转身就要登上马车,同百里岚回王府。
就在这时,囚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孔千欢的身边,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千欢,你回来了。”
孔千欢一回头,眼神撞进了囚奴的眼底,心脏突然猛烈地跳动了起来,连带着呼吸都不顺畅了。
其实她自己也很纳闷,为什么在众多美男当中,她却独独对囚奴情有独钟?难道说囚奴对她下了蛊?
曾经她还怀疑过,囚奴就是青翼大帝。如今真正的青翼大帝却被她抱在了怀里。如此说来,如果她真的爱上了囚奴,他也不会伤害自己喽?
这么一想,孔千欢望向囚奴的眼神开始升温,瞬间变得十分炙热,就仿佛是通了几千瓦电流的灯泡,恨不得冒出吱吱的电流!
囚奴被孔千欢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盯得浑身发痒,却并没有退缩,而是伸出了粗糙有力的手指,为孔千欢擦拭掉唇角的口水。
孔千欢脸一红,将熟睡中的小宝儿塞进百里岚的怀里,毅然决定道:“我先回赌馆了。”
囚奴吹了一声口哨,引来一匹膘肥体胖的黑色大马。他手臂一收,环抱住孔千欢的腰肢,飞身上马,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