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人记者觉得自己接近“真相”了,马上紧接着‘逼’问道。
“据我们前期查到的情况看,这些人来自欧洲的五个国家,是一个素有劣迹的犯罪力伙。如果现在就公布这些人的国籍身份和名字,恐怕会有诸多不便,所以我们只能暂时保守这些秘密。不过我们已经通知了这些人的所在国家,相信他们回到各自的国家后,也会得到相应的惩处。”周吉平语气平和的答道,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情绪变化。
“为什么不能公布呢?如果这些事情真是欧洲人做的,临时政fǔ应该把真相都公布出来,这样才能让大家都开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白人记者显然起了疑心,他怀疑这个所谓的无耻窃案是临时一手政fǔ炮制的,目的是为了转移公众的视线,掩盖刚才士兵们的残忍行径。
“阁下难道需要我提醒吗?‘蒙’塔亚有很多来自欧洲的移民,如果轻易公布一些消息,‘蒙’塔亚会怎么样?”听到白人记者的诘问,周吉平用两个反问把他的回答挡了回去,同时又继续说道:“现在‘蒙’塔亚的局势已经够‘乱’的了,难道阁下还希望这局势继续再恶化下去吗?而且如果我现在就公布那些无耻窃贼的国籍,恐怕在坐的一些外籍记者都难以安全的离开这个会场吧?”
周吉平的这几句话虽然没有明确说明那些卑鄙的器官窃贼来自于哪个国家,但却把一众记者的疑问给打了回去。在坐的人都知道,‘蒙’塔亚的外籍移民还是很多的,尤其在一些大的城市,移民人口是占据着一定的比例的。这些移民多以西班牙裔和法国裔为主,现在周吉平说公布这些人的国籍有可能会引起‘蒙’塔亚局势的恶化,那不用说那些窃贼肯定有这两个国家的人参与了。而且看会场里的气氛,如果周吉平真的公布这些器官窃贼的国际的话,一些记者,尤其是那几个白人记者,恐怕还真的难以从容离去。
那个白人记者讨了个没趣儿,讪讪的坐了下来。
周吉平看了看这个被霜打了的记者,继续回答着他刚才没回答完的问题。
“至于那位记者刚才问的问题,那些人是从活着的人身上取下的这些器官,还是从死掉的人身上取下的器官。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据我们调查得知,这些器官窃贼并不是孤立行动的,他们的行为令人发指。他们买通了一些‘蒙’塔亚的土匪、流氓和散兵,然后雇佣他们开枪打伤一些平民。接着,这支所谓的医疗队,实际上的器官窃贼便随后赶到现场,趁那些遇害的村民将死未死这际,盗取走他们的器官。”周吉平语气沉重的说道。
“不仅如此,这些器官窃贼还用最快的速度把一些对移植要求比较高的器官偷运出‘蒙’塔亚,然后空运到欧洲。现在,至少有十颗以上的,‘蒙’塔亚人的心脏!正在大洋那边跳动在别人的‘胸’腔里!”说到这里,周吉平的语气陡然加重,让在场的众人心中更觉压抑。有几个神经有些脆弱的记者,已经忍不住低声哭泣了起来。
沉默,久久的沉默。一时间,记者们似乎都没有问题可问了,一个个只能无所的沉默着,或者不时的唏嘘着,消化着眼前的事情。
“参与这件事的‘蒙’塔亚人有数百人之多,他们之中有的是土匪,有的是前北方军的军人。至于这些人的罪责,将由‘蒙’塔亚最高法院负责审理。同时,为了保证审理程序和法理上的公正‘性’,我们还邀请了一些国际组织和机构的代表参加,预计一周后可以见到最初的结果……”
经过了上午的意外事件和下午提前爆料的器官窃贼事件,原定当天举行的‘蒙’塔亚民选政fǔ筹备会,根本没有来得及展开哪怕一项议程,当天的会议就全中结束了。而随着会议的结束,有关于筹备会上发生的这两件事情,飞快的传播了出去。
相比下午那惊人的器官窃贼事件,上午的些许“不愉快和摩擦”就算不得什么了。更何况有录像为证,被打死的人纯粹都是死有余辜的,即便有个别传被误伤,那也只能算是遗憾的事情了。更何况,临时政fǔ还对在会场上“意外”受伤的人进行了积极的救治,并且表示随后还将进行赔偿,这样一来上午的事情根本就没人注意和提起了。
“器官窃贼横行‘蒙’塔亚,杀人害命天理难容!”
“给我人权,给我民主,却拿走了我兄弟的生命!”
“从**上盗取器官进行移植,看欧洲人是如何犯下这震惊世界的脏脏血案的。”
“……”
第二天,‘蒙’塔亚的两份报纸都连篇累赎的报导了这次器官窃贼的事件。而头一天的晚上,‘蒙’塔亚国家电视台就通过遍布在‘蒙’塔亚全国的免费街头电视,把这次器官窃贼的事件说了个底掉。以至于情绪‘激’动的人们在苦忍了一夜之后,早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向散布在街头的卖报人。不管是认字的,还是不认字的,统统把报纸抢购了一空。
刊登着人体器官图片的报纸在‘蒙’塔亚人的手中传递着。一同被传递的,还有屈辱和愤恨的情绪,这种危险的情绪像旱季越来越干热的空气一样,烤得人心浮气燥,烤得人无法安宁。终于,到下午的时候,一场可以预见到的大规模游行,在‘蒙’塔亚的数个大城市中爆发了。更有甚者,连马昆达治下的宗朱帕都未能幸免。
好在临时政fǔ早有准备,全副武装的人民军士兵和穿着传统猎人服饰的南方部族战士组成了联合巡逻队,努力控制着游行队伍的游行范围和情绪。
不过由于这次器官窃贼事件与推翻马苏阿里政fǔ的人民军无关,相反还正是因为人民军的发现和破获,才让这惊世的丑恶显‘露’在人们的面前。所以,参与游行的人们倒是对人民军有些好感,也比较配合巡逻的人民军,大体行为和情绪始终处在可控制的情况下,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
可是,由于这次的器官窃贼来自于欧洲,游行队伍要求临时政fǔ驱逐有关国家移民,对盗窃‘蒙’塔亚国民器官和谋杀‘蒙’塔亚人民的外籍罪犯采取严厉措施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到晚上的时候,游行队伍一度围困了外国使领馆集中的城郊地区。这时,游行已经变成了示威。示威人群的口号也由先前的惩办肇事者,变成了“驱逐白人”。
在这种情况下,白人以及一些带有异族血统的人都采取了深居简出的生活方式,希望能够躲开这场可能发生的恐怖灾难。三十多年前,‘蒙’塔亚民族独立革命演变成了一场针对外国人的屠杀。今天居住在‘蒙’塔亚的外籍移民,有不少人的父辈都经历过那恶梦般的日子,其中有的人还亲身经历过当年的事情。如今‘蒙’塔亚又发生了旨在驱逐外国人及外国移民的事件,谁也不敢说在这样的局势下,自己是安全的。
“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除了向临时政fǔ求助,我们没有别的办法。”看着聚集在领事馆里的移民们,某国领事无奈的向自己的助手吩咐道。
“阁下,我国还没准备承认临时政fǔ呢,如果现在向他们求助,那就不就等于……”助手有些为难的道。
“只不过是个临时政fǔ,你承认不承认它都是临时存在的。可如果侨民发生了大规模死伤,你我也就‘混’到头了。去吧,干你的事情去。”领事有些生气的抱怨着。助手无奈的点了点头,转身执行去了。
“你们挑了个好时间啊!”领事低声感叹道。
同样的事情,也在其他几个使馆里上演着。
而在另一边,马昆达的临时住处,马昆达透过窗户向向公里以外的领事馆区望去。那个方向现在正灯火通明,离着几公里就可能感觉到那里的冲天戾气。而此时的马昆达,却只能呆在这样一间连灯也不开的房间里,心情也像这‘阴’暗的室内光线似的,有些压抑。
“将军阁下,我们的人可以行动了吗?”‘阴’影里,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建议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马昆达才无奈的摇头道:“不,这个时候太敏感了。搞不好,不是得罪全体国民,就是得罪那些外国人。一旦‘露’馅,得不偿失啊。好了,你去休息吧。”
身后的人悄悄的离开了,只剩马昆达继续站在窗前。过了好久,只听得马昆达的嘴里低声喃喃的说道:会的,会有机会的。
应使馆区一些国家的要求,人民军急调大队人马前往使馆区控制局势。为了表现临时政fǔ对这件事的重视,‘蒙’巴顿、周吉平和弗朗索瓦也“及时”的赶到了现场。在人民军的弹压下,游行示威终于回归了理‘性’。
与此同时,各国政fǔ也通过‘蒙’塔亚临时政fǔ发表了一份集体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