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杀……杀利拉……是他决定让你,当大酋长的。你每年给……给他恩格罗十分一的收入,他不会回来了……”木巴长老坚持着说道。
“我,我知道,长老您放心。”周吉平没法说别的,只好一口应下来。
“利拉,是,是我的儿子,是我和夏洛尔的儿子……”木巴长老坚持着说道,这些断断续续的话让周围的人们大吃一惊。“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他生下来就没有母亲……很可怜……去问,丁吉拉……他知道。”
说到这里,木巴长老一阵急促的喘息,血从口鼻里溢出来,情景极是骇人。
“长老,您不用说了,歇一会儿吧!”一旁的佐里克悲戚的说道。
“吉瓦约,长老,长老没来……”木巴长老呼吸越来越急促了,但他还是在坚持着说道:“我不能亲自对他说了,代,代我转告他一声,我对不起他,是,是我做的……”木巴长老吃力的说道,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虽然木巴长老没有说明他做的是什么,但周吉平已经明白了木巴长老的意思,老人已经承认当年暗中给达‘蒙’部落创造机会,杀死伯玛乔的事情就是他干的。老人对这件嫁祸于人这件事,充满了愧疚。
“夏,夏洛尔……伯玛,伯玛,乔……好,好了,完了……”木巴长老喃喃的说着,眼光超越了眼前的周吉平,往天空中望去。天空中的云彩比以往多了一些,今晚就将迎来雨季的第一场雨。
木巴长老死了。老人耗尽了生命的最后力量,‘交’待完对恩格罗的所有安排后,不舍的离开了。
吉普车载着死去的木巴长老,缓缓向东驶去,车上的人都静默无言。
“停!”周吉平忽然叫停了吉普车,然后对佐里克说道:“不走了,我们就在这里下车。”
“不是退到木山去指挥吗?”佐里克还沉浸在木巴长老死去的事情上,一时反应不过来。
“不能把恩格罗这么便宜的‘交’给马苏阿里,我们有电台,在哪里都可以指挥。在这里找间房子,就在这里战斗,打巷战!周围五座山都是我们的,我就不信,马苏阿里没粮没弹的,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不知是木巴长老的死‘激’起了周吉平心中的那股狠劲儿,还是成了布须曼人的大酋长以后,周吉平有权利公然破坏恩格罗城的的缘故,反正他打定了主意。
一声令下,原先退到恩格罗以外的那些军队都慢慢回到了恩格罗城中,依托坚固的建筑布下了阵形,等待着北方军来送死。
轰、轰……连续几声爆炸声,在北方军迫击炮的集中轰炸下,恩格罗城的最高建筑——酋长城堡的钟楼终于倒了下去。
恩格罗的守军通过跳频电台和手持步话机很快得到了新命令:依托恩格罗的建筑与北方军展开巷战,把每条街道和民房都变成北方军的坟墓!
与此同时,利拉逃亡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为了稳定军心,周吉平发出了木巴长老代替利拉成为布须曼大酋长,负责指挥这次抗击北方军的战斗的消息。此后,周吉平的全部命令也都以木巴长老的命义发出。木巴长老恐怕不会想到,他一直维护自己的儿子,不愿意取而代之的酋长之位,却在他死后落到了他的头上。
随着北方军进攻的深入,北方军兵力不足弹‘药’不足的缺陷渐渐的显现了出来。攻下恩格罗四分之一的土地,北方军只用了半个小时。但攻到恩格罗城这不到四分之一的距离,北方军去‘花’了一个小时也没有走到。不仅如此,北方军还一度停了下来,在恩格罗城以西的丛林田野间布下防线,好好的休整了一段时间。
实际上,虽然北方军打的大多是战力低下的民兵,但毕竟他们是外来的部队。就算恩格罗的地形困不住他们,可也一样能给他们造成麻烦,最后直接造成伤亡。再加上他们本就兵力不足,弹‘药’奇缺,在‘激’战了两个小时后,不得不停下来补充兵源,四处从被打死的守军身上搜拣弹‘药’和食品了。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不但弹‘药’和食品一时间凑不齐很多,就连兵源都不好补充了。别看恩格罗以西的山林里还有几千名可战的散兵,但现在这些人都像兔子似的藏在广袤的山林里不出来。除非你带着大部队去往外赶,否则根本就找不到人。其实这也是马苏阿里那招自唱自演的戏闹的,本来大部分北方军就没了战斗下去的信心,再加上自残骨‘肉’的那一出,北方军的士兵已经在心里面盼着布须曼人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了。
在北方军整军蓄力的这段时间里,周吉平也没闲着。集中在恩格罗城里的近千布须曼守军明确了防区与序列,并且在那些有经验的老兵和军官的带领下进行了专‘门’的巷战演习。尤其是木巴长老成为布须曼新任酋长的消息传下去后,守军中不但没出现周吉平所担心的动‘荡’,反倒呈现出一派信心十足的模样,这倒让周吉平暗感叹不已。直到周吉平与丁吉拉直接‘交’流以后,他才知道了这件事的全部缘由。
“夏洛尔的事情有三十多年了吧?”丁吉拉回想着道,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前的岁月:“那时木巴长老还年轻,好像才刚二十出头吧?那个时候布须曼人和草原各部落的关系也特别的好。我们几个人一起带着恩格罗的货物去索约,准备和草原部落‘交’易。结果就在索约,木巴长老遇上了一个玛西族的‘女’孩儿,夏洛尔。那时夏洛尔可真是漂亮啊,身材高高的,眼睛黑亮亮的……你看利拉就能知道,反正木巴一下子就被‘迷’住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丁吉拉脸上也泛起了这个年纪所不应该有的天真的笑容。
周吉平回想着第一次见到利拉时的情景。确实,利拉论长相确实不错,就是有点‘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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