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看到周吉平清醒了过来,多少都松了一口气,对孔达拉的本事也赞叹不已。
吉瓦约酋长见状,将围观的众人赶散,并重申除伊琳和孔达拉之外,在周吉平病好之前任何人不得打扰周吉平的休息。也就是说,吉瓦约酋长定下的这条规矩对任何人都有效,甚至包括了穆索玛大酋长、埃加长老、朋热等,对达‘蒙’来讲较为重要的人物。
清醒后的周吉平‘精’神状态很差,当他‘迷’‘迷’糊糊的从伊琳口中听说自己是中了毒的时候,也暗自吃了一惊。听过吉瓦约酋长等人做出鬣狗部落是投毒者的推定后,周吉平躺在地铺上想了半天,也找不出支持这个推定的理由。
此次与鬣狗部落的大战,带回来的俘虏只有弗朗索瓦、艾玛、弗兰克、埃里克四个,而这四个人的待遇也不尽相同。弗兰克和埃里克被周吉平暂时任命为野战排的教官,负责教授野战排战士的基本训练和战术动作演练。弗朗索瓦和艾玛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基本上是被软禁起来了,每天都有专‘门’的人跟随着他们,根本不可能走出自己的居住地50米以外。
即使这样,弗兰克和埃里克两人也不会有投毒的时机,因为周吉平对此早有防备。要知道,自由军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由鬣狗转化而来的。这些人,不管他们当了多久的鬣狗,是否死心塌地,周吉平都对他们保留了一定的防范措施。比如,现在周吉平休息的草房是远离其他草房的,而且每天都有专人守护;而他吃的食物也都是有专人负责的,在此之前也从未出过差错。
如果说这些日子可以不受约束地接近自己的人,那就只有吉瓦约酋长、埃加长老、孔达拉、穆索玛等人。另外还有一些前来和自己拉关系的其他部落的酋长和长老,可是这些酋长和长老在自己这边停留的时间都不会太长,而且从始至终都有人陪着,即使想投毒恐怕也没有什么好机会啊?难道……?
至于所中毒的种类,周吉平也有些‘摸’不清头脑。据伊琳说,这种毒是丛林矮人经常使用的,鬣狗的驻地离矮人驻地相差几百里,而且从伊琳那里也从没听说过鬣狗用毒的事。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伊琳也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伊琳知道,照这样排查下来,只有达‘蒙’自己的人才有机会获得琶呆吕和用它来投毒。而且这个投毒的人,很可能就在几个达‘蒙’高层人物和他们的随从之中。
这样一来,伊琳也终于想明白了吉瓦约酋长所下命令的原因。原来老酋长已经发现了事情的异常,只是现在还缺乏必要的证据。
刚清醒过来的周吉平感觉很疲累,他试图运转真元来为自己治病,但奇怪的是尝试了几次,自己的丹田仿佛紧紧地关上了一道‘门’,遍寻真气竟然一无所得!这是怎么回事?周吉平无奈,在好歹喝了几口汤之后,又沉沉的睡去了。
就在人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有巫师孔达拉的悉心照顾,周吉平应该会好起来的时候。第二天凌晨,周吉平却突然开始发起烧来了。等到天光大亮起来的时候,周吉平已经烧得浑身是汗,满脸通红,整个人的意识都已经模糊了。
原来,周吉平虽然来到草原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但他的身体对东非草原的干旱气候及饮食还是有些不适应。再加上初来草原时因为过度劳累晕倒的病根,前段时间与鬣狗部落作战基本上也是凭他一人之力从头撑到尾,这也让他的身体透支严重——这多种‘诱’因同时作用在他的身体里,当他身体强壮时这些问题还不算什么,但当他中毒昏倒后,这些潜伏在体内的问题就一并发作了。
对付中毒,孔达拉还是有些办法的。但现在周吉平体内的毒尚未消完,又开始发高烧,这就叫孔达拉束手无策了。要知道,毒素和高烧正是一对矛盾的东西。想退烧就没有办法去毒,想去毒就没有办法退烧。而现在这一对矛盾,却在周吉平的体内完美的配合着,共同侵蚀着周吉平的肌体。
孔达拉没办法,其他人就更没有什么好办法了。现在大家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等!大家从天亮等到天黑,再从天黑等到第二天天亮,周吉平的情况却依然没有好转。不但如此,周吉平的高烧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整个人也是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人也已经完全虚脱了。
这下人们感觉到不妙了。孔达拉首先找到了吉瓦约酋长,告诉老酋长如果只是毒素,或者只是发烧,这两种情况都不足以致人死命。但眼下周吉平的情形显然是最为严重,两种情况同时作用于一个人的身上,被成功救活的可能‘性’就很难讲了。
吉瓦约酋长也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但老酋长也一样没有什么好办法。无奈之下和孔达拉、埃加、穆索玛等人经过几番商量后,最终只是拿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招魂术!即如果再过一天周吉平还没有清醒,就向祖龙之神祈祷,要回周吉平的灵魂。
这已经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办法了,至于能不能管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吉瓦约酋长等几人商量过后,孔达拉就开始去着手准备了。他需要足够的人手和时间然后才能开始招魂。他还要熟悉一下程序,毕竟这种招魂术他也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别人怎么忙‘乱’,躺在地铺上发着高烧的周吉平并不知道,他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梦境当中。
这梦境是如此的离奇诡异,周吉平置身其中竟然有种不能自拔的感觉,仿佛那些梦境都是自己亲历过的现实。
梦境开始时,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古战场,数千手持冷兵器,身穿中国古代衣甲士兵正在博杀,而自己正是其中的一员,正和身边的人一样热血沸腾地呐喊着、冲杀着;接着,自己仿佛正悠闲地走在一条古建筑云集的街道上,身边跟着的是自己的战友和袍泽,自己正和他们兴奋地谈天说地——小桥流水人家,带给他的是难得的惬意与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