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在做出了明天早上分兵的安排后,连续几天没睡好觉的朋热,倒是安心的睡下了。对于朋热来讲,不管明天分兵是对是错,好歹不用像这样蜗在部落里活受罪了。可他要是知道刚刚做出决定的周吉平也失眠了的话,不知他作何感想。
连续几晚,周吉平也和大家一样都没有睡好。每天都保持这种半睡半醒的警戒状态,有点风吹草动就要起身查看。饶是他靠着内功方法,见缝插针的运转大小周天来恢得体力精神,也是觉得精神有些疲惫。他尚且如此,那些部落战士们更是不好过了,这也是决定分兵诱敌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自己的安排真是正确的吗?周吉平问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完全是在一种主观下的臆想和猜测罢了。寻常战争中的什么情报、侦察、战略、战术,统统依靠不上了。现在依靠的,只是——直觉。希望鬣狗部落一直在观察着达蒙部落,希望他们的贪婪让他们会铤而走险,希望他们还没有察觉部落防卫方式的改变,也希望他们也等得焦躁了,等得不耐烦了。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周吉平取出了血钻,他想看看这个古怪的东西会带给他什么。
草房外的跳动着的篝火光芒映在血钻上,血钻就像一只半睁开的独眼,平静地与周吉平对视着……
血,又是血,漫天的血光……周吉平感觉自己又被那种曾经经历过的幻觉包围了。
哦——不,这不是血,这是一个战场,两方持冷兵器的土著战士正在对峙着,那漫天血光好像表示将会有一场惨烈的战争发生。周吉平感觉自己正处在这正在对峙的双方战场上空,以一种置身世外的姿态看着下面上万人即将展开的巨大战场。
鼓声,熟悉的鼓声,达蒙部落不是也用这种鼓声联络吗?正想着,其中一方的土著战士,脚下踩着鼓点的节奏,以整齐的队列,相同的步速,排着整齐地方阵队形,开始向对方缓缓靠近——训练有素啊!虽然不知冷兵器时代战争的特点,但仅看队形,周吉平也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看到对方运动了,和他们对峙的一方也开始动了。不过他们的队形可就不敢恭维了,有快有慢,乱轰轰地卷地而来。很多土著凭借着血勇,嚎叫着向着整齐一方的队列猛冲过来。
反面整齐的一方,还是以那种沉稳的步速前进着。当先的几排,左手举着皮盾,右手持矛;后面的几排弓箭手,紧跟在盾兵的保护下,亦步亦趋;再往后,则是一排排的长矛兵——他们居然也穿着和达蒙猎手一样的红色长袍,身形也极为相像,同样的纤瘦,但一样的高傲威风。所不同的是,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数支长矛。
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马上两股人潮就要无可避免的相撞了,相信他们溅起来的将会是无边的血浪!半空中的周吉平,看得是惊心动魄。
“哦——撒!”整齐的一方有人发令,队列骤然停止。紧跟着,队列中不断有人喊出命令,盾兵纷纷把皮盾架在一起。一排由皮盾组成的长城瞬间出现了。接着,弓箭手上前列队,持弓弩以仰角的姿态待发……皮盾长城的对面,队形散乱的土著大军越冲越近……
“吐秋哇!”有人大声用土著语命令着。顿时,漫天飞箭如蝗似雨,散乱的土著大军遭到箭雨的覆盖射击,骤然被射倒一大片。一时间,箭支破空飞行的声音,人体被躲中扑通倒地的声音,伤者的哀嚎声、惨呼声,缠杂在一起,整个战场乱成一团。
被射死射伤的土著战士倒在地上,又影响了后面人潮的冲击速度,土著大军的冲击势头被迟滞了,随着冲击速度的放缓,土著大军变成了箭雨下的活靶子。更多的人被射死射伤——这哪时战争,简直是一边倒的屠杀!周吉平在空中看得格外真切。
不过,土著大军的血勇也是出乎周吉平预料的。尽管不断有人被射死射伤,不断有人倒下去,但还是有一些持盾的土著士兵仍然顽强地冲出了箭雨带,冲向皮盾防线。甚至一些蛮勇之辈,居然也依靠举着同伴的尸体当盾牌,冲到了皮盾防线近前。
冲到皮盾防线近前的土著士兵们,纷纷嚎叫着拼力把手中的长矛掷向皮盾防线后的敌兵——他们的表演就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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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吉平顶着鬣狗皮从树后走出来,说:诸位老大,三老四少,拿票砸我吧!老犇最怕拿票砸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