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也沉着脸点头,这件事亦是她最害怕的。
贾掌柜沉着脸,缓缓说道;“应该不会,白姑娘既然赶进衙门,自然会料到那郭常义能全身而退,也能料到县太爷不会郭常义做什么,自然也会有应对之法。”
虽然那贾掌柜如此说,但是他也不敢确定那郭常义和县太爷和郭常义会不会联手害白锦,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京城那边的消息。
“……爹,我,我想去大牢内看看锦儿。”贾成贵一脸担忧的低声说道。
贾掌柜立时黑了脸,他盯着贾成贵怒声道;“不行!”“贵儿,这段日子你便留在家中哪里也不能去!”说完,贾掌柜神色顿了顿,又缓缓说道:“贵儿,爹知道你是担心白姑娘,但是你要知道,既然白姑娘敢这样做,那她必定是有能全身而退的法子,你若
去了,若是那郭常义暗中对你做什么事情,你让爹咋办?”
郭常义曾要硬闯贾家,如今,白锦进了大牢内,郭常义自然是没有理由在来贾家,但是依郭常义的性子,他必定还会有后招。
李氏母女几人就藏在他们贾家,若贾成贵出去,被那郭常义抓住机会,对贾成贵做了什么,他这个做爹的又该咋办?
贾成贵咬牙,他自然知道贾掌柜所考虑的,但是好几日没有白锦的消息,贾成贵心中很是担忧。
“爹,您若担心,我就悄悄的出去,绝对不会引人注目,若还是不行,那我就乔装改扮一番,我相信他们一定认不出我……”
“不行!”
不等贾成贵说完,贾展柜就打断道;“你若是赶出去!你日后就不是我的儿子!”
这就有些严重了,李氏见他们父子如此争吵,忙对赵英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安抚贾掌柜,赵英犹豫一瞬,而后对贾成贵道:“成贵,我们出去说话吧。”
贾成贵显然还是不甘,他还想说啥,最终被赵英给拉着出去。
贾掌柜很是生气,他知道贾成贵对白锦的心思,所以他必须要阻止贾成贵。
白锦已经定了亲事,而且白锦对贾成贵根本没有任何心思,他这个做爹的都看得清楚,怎么贾成贵就看不清?
这边,赵英拖着贾成贵出去后,就见贾成贵一脸忧心之色道:“英子,你就不担心你锦儿的安危吗?”
赵英看着贾成贵,点点头道:“我担心。”
“那……”
“我们一起出去,我帮你。”赵英道。
贾成贵一愣,随即他一脸激动的抓着赵英的手道;“真的?”
赵英笑着点头,转头看了一眼大厅的方向,又看向贾成贵道;“成贵,我们去好好商量一下看如何进大牢看锦儿。”
贾成贵连忙点头,同赵英离开。
二人到了赵英休息的屋子,这边贾掌柜一般不会来。
二人坐下后,就开始商量。
要看白锦,必会惊动县太爷,所以他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贿赂。
贾成贵道:“我多带一些银子,衙门那些人的俸禄极少,我相信他们见了银子,一定会帮我们!”
赵英却一脸忧心的说道;“不可冲动。”
她缓缓说道:“衙门的人俸禄虽少,但是他们若是偷偷私收银子,若是被县太爷查到,他们也不好过,所以咱们得从长计议。”
贾成贵听后点点头,他双目直直望着赵英,像是第一次认识赵英一般,笑着道;“英子,我从不知道你也如此聪明,难怪你同锦儿关系如此好,你们二人都是如此让人……佩服。”
赵英面颊一红,不敢直视贾成贵,然耳内一直回荡着贾成贵的话。
赵英自嘲一笑,低声道;“我哪里有啥本事……”
“英子你莫妄自菲薄,你方才一番话就连我都不曾想到。”贾成贵道。
赵英抬眼睨着贾成贵,叹了声道:“那是因为你太过担心阿锦,才欠考虑,我只是提醒你而已。”
贾成贵却是愣愣的看着赵英,赵英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低声说道:“成贵,我们来商量一下如何进大牢的事情吧。”
贾成贵回过神,忙点点头,自己也移开视线。
……
康主簿跟着县太爷回了屋内,他见县太爷一路黑着脸,忙躬身为县太爷倒了杯热茶,伺候在一旁。
“……大人,那白锦可是出言顶撞大人了?”康主簿看着县太爷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
县太爷喝了口茶,将茶盏放在桌上,听到康主簿的话,他抬眼睨着康主簿突然道;“你怎对白锦的事情如此紧张?”
康主簿面色一僵,忙道:“大人,那白家卖假醋,如今白锦爹娘出逃在外,属下自是担忧啊,大人,那白锦可招供她爹娘逃到了什么地方?”
县太爷摇摇头。
康主簿黑着脸怒声道:“冥顽不灵!大人您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去外面大肆搜做白高忠夫妇二人了。”
顿了顿,康主簿沉声道:“大人,属下曾闻那白老三醋坊内除却他们白家一家人,还有几个帮工,可要让属下派人去查?”
县太爷却沉着脸没有回答,若是之前,县太爷自会下令让人搜查,如今……
县太爷缓缓道:“不必。”
康主簿脸色微变,看着县太爷,试探性的问道:“大人,这是为何,只要找到那几个帮工,如此才能更快的追查到白高忠等人的下落。”
县太爷脸色沉沉,他抬眼看向康主簿,皱眉道:“康主簿,为何你对此案如此关心?”
“……”康主簿面色一僵,忙躬身道;“大人,属下一切都是为了大人着想,想着能快些将嫌犯抓到,如此此案才能定论。”
“定论?”县太爷冷笑一声道:“此案究竟为何,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康主簿神色一紧,他忙看向县太爷道;“大人,慎言!”
县太爷深色不定,幽幽问道:“之前你同本官说的,可是郭常义告诉你的?”
康主簿先是一愣,随即眼神闪了闪,拱手道;“大人,这是小人派人去查的。”
“哦?”县太爷抬眼看着康主簿,幽幽问道:“你可确定?”
康主簿忙躬身道:“属下确定!”
县太爷眯眼道:“京城的事情,京城的人都不敢确定,你便如此去确定?”
康主簿面皮一僵,忙道;“大人,您忘了,郭常义可是郭家的,郭家在京城的动向,他自是再清楚不过。”
县太爷神色冷沉,让康主簿一时间看不清。
“康主簿。”县太爷盯着康主簿忽然道:“想来那郭常义没少给你好处吧?是以你才如此为他说话。”
康主簿神色大惊,一下子就跪在县太爷面前,道;“大人,属下不敢啊!那郭常义虽送来银子,但属下从来不敢收,属下只是将那些银子全部送来给大人……”
“你的意思是本官收的比你多?”县太爷幽幽道。
“属下不敢!大人!属下绝无那个意思!属下对大人一向忠心耿耿,属下……”
“好了,本官不过随意说几句,你何必如此着急。”县太爷挥了挥手,面色不耐。
康主簿抬眼看着县太爷,见县太爷脸色黑沉,很是不好,他也不敢再多言。
“你下去吧,本官想清静一会儿。”县太爷淡淡道。
康主簿连忙关心了几句,见县太爷的确心情不好,便也不敢在多说,忙起身躬身退出了屋子。
在康主簿正要出门时,县太爷忽然道;“不要动白锦。”
康主簿身体一僵,忙躬身道;“属下明白。”
待他走出屋子,将屋门关闭后,康主簿面上神色骤变,哪里还有在县太爷面前时的惶恐和唯唯诺诺?
他转过身,阴沉着脸大步离开。
等到了他住的屋子,他招手让手下人进来,而后对那人道:“你去跟郭府的人说一声,就说县太爷不乏令,他们若要抓人就自己解决!”
那人忙领命离开。
康主簿黑着脸坐在椅子上,想着方才县太爷的神色,他心底便有些不安。
县太爷对白锦怎会突然改变了态度?那白锦对县太爷究竟说了什么?
……
赵英和贾成贵这几日都偷偷离开贾家,暗中打听衙门中的几名捕快。
他们查到一名名为麻二的人,听说他嗜赌成性,还经常输钱,所以他也京城借钱,最近听所他成为衙门捕头,但他嗜赌的毛病依旧没有改变。
好赌那必然贪财,又因麻二是捕头,在衙门内更好办事,是以他们二人便找到了麻二这里。
贾成贵和赵英稍微装扮了一般,装作是大邱村的村民,找到麻二这里。
麻二今日刚在赌坊输了钱,正一脸不满和愤怒。
他离开赌坊,正想着回衙门好好敲诈几个捕快,就被贾成贵二人给拦下了。
“你们二人做什么?”麻二虽穿了捕头服,但他身材短小,一脸麻子,周身没有一丝气势,如此吼出来,但更像是个地皮流氓。
贾成贵和赵英假扮成一对夫妻,只见赵英哽咽着道;“捕头大人,我们是大邱村的……”“大邱村的?”麻二却一脸不解,皱眉盯着赵英道;“你们可知我是是谁?敢拦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