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杀千刀的竟然不关窗?
刚刚摸索着摸索着,我竟然没看前路,撞到了开着的木窗子上!
我揉着额头,往里探了一眼。
里面一副棺材,天太黑,其他都看不太清了,但是我隐约看到棺材盖开了一半,再往下看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擦!
我吓得看都不敢看,立马飞奔着往前冲,管他是什么东西,甩掉再说!
一路狂奔,我还差点摔了一跤,才远离这个屋子。
“谁?”
夜里什么声音都能传得很远,白司明听到了,立马对着我的方向吼了一声。
这声音真的不像以往他和我说话的时候,声音高了八度不止,还带着震慑人的威严。
我知道遇到这状况,陆言辰一定第一时间回帐篷里找我,而白司明就会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儿。
他们一向如此分工合作,中间大概就是两分钟的时间,我再不跑就要露馅儿了!
我几乎用尽全力往前冲去,而且陆言辰这厮找不到我就会嗅我的味儿,一定很快就会找到来的!
我一下子翻过半人高的篱笆墙,直接跑到外面,气喘吁吁的,立马拐进一人高的荒石后。
这岩石刚好比我高一点儿,有三人宽,完全可以挡着我的身子,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在掩耳盗铃还是干什么。
反正一句话,我就是心虚。
我拍了拍心口,一步步往前,前路漆黑一片,就连星光都不太明朗,我自然是害怕,但更多的又是对未知的好奇。
毕竟,她认识我,应该知道点儿什么陆言辰不愿意告诉我的事儿,或者说,一些我瞒着陆言辰的事儿。
“食人鬼?食人鬼,你在哪?”我不知道她名字,只能这么叫。
低唤了两声,我就感觉到身后有股阴风,再猛地回头,什么都没有!
这实在太吓人了好吗!
我才拍着心口给自己顺气,脖子后又传来凉意,好像有什么对着我脖子吹了一口气。
我手心起寒,心都跳到嗓子眼,一回头,差点吓死!
一个白衣飘飘的女人就站在我身后,苍白着脸看着我!
我吓得瞪大了眼,倒退一步,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君白,你胆子怎么变小了?就这样都能吓得唇色苍白。”那女人上前一步,一双水汪汪的杏眸盯着我,眼神还有点不可思议。
说真的,何止胆子变小了,我连法力都没有了……
别人都是什么重生废柴逆袭,我特么女神逆袭成了废柴……
天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静静打量她,想回忆起我前世怎么认识的她。
这女人,不对,应该说这女鬼,一身衣服感觉挺仙的,裙摆比较飘,就像电视里的仙女装,要不是上头有一层鬼气,那应该看
着就是仙女了。
她有一张典型的鹅蛋脸,很白,鼻子小巧,眼睛有点像杏眼,就是古代那种小家碧玉的美女。
这样的美女,真的怎么都想不到她就是食人鬼,还是害了无数人的那种。
人不可以貌相,鬼也一样,毕竟鬼,以前也是人。
我想起她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又咽了口唾沫,不自觉退后一步。
那女鬼反而觉得我好笑,掩唇低笑了声,“君白,你是不是失忆了?”
我行为举止都不像以往,自然瞒不住,我点了点头。
她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在我身上打量一眼,又笑道:“果然,我就说过那事不会像你想的那么顺利。”
“我叫木槿,一千多年前我们就认识了。”
那叫木槿的女鬼还在给我做自我介绍,完全没有食人鬼要吃人的样子。
我回忆一下,可惜,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记得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我最怕的就是我和她同流合污,要是我也杀过人,被渣鬼知道了该怎么办?
所以,我立马就问了一句,“那你……”我指了指身后,“这些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敢直接说这些是啥,只指了指后面的房子。
里面有无数活人祭祀留下来的死尸,她应该清楚我在说什么。
谁知木槿竟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凄楚又讽刺,甚至有几分我说不出来的哀怨,“君白,你怕这些?”
“这不都是你当初计划好的吗?你以前做过什么,真都不记得了?”
说完,她忽然上前一步,秀眉蹙起,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猛地退后一步。
不要告诉我以前我还真的杀过人!
陆言辰可以接受我拿了朱雀的双胞胎,但不一定能接受我不分青红皂白地杀过无数我们的同类!
这就是一个污点,无论现在的我,还是我想象中的陆言辰,都不可能接受。
我有点儿不想听下去了,忽然回头想逃走。
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不听,我不记得,那不就是等于没发生过了?
我就是那么天真,但是管那么多呢,都过了一千多年了,就算什么因果循环,也应该结束了!
但是我才跑两步,木槿竟然又移到我身前,那速度快得像鬼魅,冷风吹过,吓了我好大一跳。
“想不到现在的君白竟然还顾及起是非黑白了,以前你不是说只要可以报仇,不介意牺牲自己吗?”木槿好笑地看着我,好像在
看我的笑话。
我有一种感觉,难道我还是君白的时候,和这木槿关系其实并不太好?
我咬着唇退后一步,警惕地盯着她,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什么事儿你都一次说清楚,别打什么哑谜。”
我瞧了眼远处的电筒光,那应该是白司明在找什么,怕木槿一言不合把我吞了,又加一句,“陆言辰就在附近,你要是干什么,
他不放过你啊。”
木槿嗤了我一声,“现在的君白竟然都需要依附男人了,这一千年你到底怎么活的?”
“不经吓,还不懂分辨真假。”木槿下了定论,忽然拉着我的手,冰凉冰凉的,还对我说:“先走远一点,我告诉你以前我们合作
的事儿。”
我盯着她惨白的手,这食人鬼说话阴晴不定,我到底要不要跟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