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夜青蹙了蹙眉心里微微不悦,不过反想白眉道长说的不无道理,魔族夜袭人界皇宫吃了败仗仓皇而逃,难免会留下余孽假扮成熟人伺机潜入宫中,意图不轨。
“阿奴谨记师父教诲。”
说罢,转身御菱飘然而去,眼看就要到达城门之时,突然她貌似想到了什么,愣了半响折了方向向着未央宫飞去。
奴夜青惊魂甫定的落在未央宫殿外,徘徊踌躇不知改不改进去,无情河畔她与浅葭仙子的谈话已经狠狠的触摸了仙子的底线,相信她此次前来求浅葭仙子接龙鳞绝,她未免肯借给她,甚至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不会给吧。
她犹豫了半盏茶的功夫,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轻声唤道:“阿奴求见浅葭仙子。”
良久,未央宫宫门紧紧闭着,当奴夜青以为吃了闭门羹转身欲走之上,未央宫的门忽然被打了&无&;“&}.{}开,浅葭仙子用极其厌恶的眼神看着奴夜青诚恳的样子,更加厌恶她,最让她看不惯的就是她每日装的慈眉善目、楚楚可怜的样子来骗取上神的怜悯,可奈何上神在殿内休息不便怒骂,于是冷笑道:“你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此次前来又有何事?难不成是想与我对决?我看以你的本事只怕是自讨苦吃。”
“仙子误会了,我此次前来拜访并非是来挑起事端的。”
奴夜青款款上前几步,义正言辞道:“现在人界受难,妖魔大军虽已经败北而逃但难免留有欲孽潜伏在宫闱之中。如若不彻底除掉余孽,难免他们东山再起。我夜访未央宫就是为了向仙子借龙鳞绝一用,还望仙子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将你我的恩怨先抛开以降妖除魔为重任。”
浅葭仙子‘噗嗤’笑出了声,仪态优雅靠近了奴夜青两步,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着半响,阴阳怪气道:“你到底是什么变得?想方设法除掉自己的同类,再怎么说你在哪里生活了多年就没有丝毫的留恋?没有一丝愧疚之意?”
奴夜青心里一阵悸动的抽痛,她看着皎洁的月盘银光道道洒满宇宙大帝,缕缕银光就像无尽的思念渲染了整个夜空。甚至她那脆弱的心房。
魔族有她憎恨的东西同时也有让她无法割舍的人和事。
紫恋,那个与她生死相依,相互帮助取暖的美丽女子因为她的固执至今在炼狱宫中受着非人的折么。
北蝠,那个活波可爱和她最能闹在一起的小北,在魔族留下了关于他们两人的虽有欢声笑语,可最后却因为她一时的好奇身首异处,不善而终。
终归到底那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弥漫着让她窒息的痛苦,但是也残留着她心里每一颗的悸动。
“留恋?当然有,那里埋藏着我在痛苦之中唯一的存活下去的温暖。我只想带着无所有的美好逃离那里,可终归无法飞不出那个魔掌,因为有了丝丝缕缕的牵绊,牵绊超出了我承受的能里便只剩下了报复。”奴夜青泪眼朦脓。微微颤抖的肩膀可以看出她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浅葭仙子嫣然沉默,良久才发出一声口是心非的笑意,侧头看着她被月光倾泻一地的韶华而微微有些迷了眼:“看到你受折磨我的心情舒多了。”
突然银光灿灿的龙鳞绝赫然出现在奴夜青面前。浅葭仙子芊芊玉手捏着龙鳞绝的刀尖撇了撇嘴:“别以为我在同情你,你我只是有了相同的敌人罢了。”
奴夜青双眼放光。眼眶中隐隐的水泽像快要溢出的泉水,水灵动人。她欣喜的笑了起来急忙接过龙鳞绝,连连道谢:“谢谢你。”
拜别浅葭仙子奴夜青一路疾飞往宫门外,老远就瞅见狼女和东蝠焦急的来回踱步,小可爱忽闪着小翅膀在他们四周来飞来飞去,奴夜青一时激动加快了速度径自飞了下去。
“,来了。”
小可爱最先奴夜青的到来,边往她身边飞边惊呼,狼女和东蝠也喜出望外的迎面而来。
“阿奴。”
奴夜青顺势将小可爱托起放在肩上,迎上了狼女,她带着哭腔,强忍住喷涌而出的泪水,仿佛所有的看到她的释然都包含在了这两个字里。
奴夜青缓缓落地不假思索一把将狼女拥入怀里,额头埋在狼女的脖颈间,淡淡的体香让她鼻子酸酸的。
三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路走来能够一直陪着她的便是狼女,狼女早已成了她不可割舍的亲人。
狼女将奴夜青推开,温柔而又急迫的上下打量,关心道:“你本就体内留有隐疾不宜多动,需要好好休息,当我听东蝠说你被潼空重伤昏迷不醒时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狼女所说的隐疾大抵就是丹田内残留淤血的事情。
奴夜青感动的点了头:“我知道我知道,当时事出突然我也没有时间去找你们商量,后来接二连三的事情困扰着我根本无暇回雾柳镇找你们,不过还好我现在已经痊愈了,也亲眼见到你们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阿奴。”
东蝠爽朗温润的一声呼唤让奴夜青柔然的心脏变得更加脆弱,刚刚干了的眼眶再此湿润,她转身看着向来气宇轩昂的东蝠消瘦了好几圈,想来那夜定然也受了不轻的伤,她强忍住哭声伸手抹上了东蝠的脸,割手的脸骨让她心疼,哽咽道:“东哥哥你瘦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你瘦了’道出了她对他的所有依赖和关心,放佛久别重逢的妹妹见到亲哥哥般的血浓越水。
东蝠也微微红了眼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还好。”
“,你这是第二次扔下我一个人走了,你怎么这么残忍?”小可爱也跟着凑热闹咿咿呀呀哭个不停,还冷不丁的将鼻涕眼泪直往奴夜青的衣服上蹭。
奴夜青用袖子胡乱的擦拭了下湿嗒嗒的脸,宠溺的将小可爱托在嘴边狠狠的亲了几口:“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你失信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从现在起,我就赖在你身边一刻也不离开。”小可爱牢牢的抓住奴夜青的手指不放。
狼女微微有些醋意,故意瞪了小可爱一眼:“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每天那么细心的照顾你竟没有换来你一丁点的留恋,你可真是货真价实的白眼狼啊。”
“我就要和在一起。”小可爱小嘴撅的老高,丝毫不领狼女的情,惹得大家都开怀大笑了起来。
奴夜青最先收住笑声,开始不甘心的环视四周,貌似在找什么人似的,东蝠很快便会意了,微微拉扯了一下狼女,给她视了个眼色,两人便都沉默了下来。
“云哥哥呢?他怎么没有来?”奴夜青失落问道。
“那个——”
狼女极其难为的准备说时被东蝠打断了:“云陵说他家族有些事就先了暂时不能来找你,他临走时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说他一有时间就会来找你。”
“了,那他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呢?”奴夜青显得更加的失落。
东蝠继续解释道:“可能是家里来信太紧急了,对了他还有一封信让我交给你。”
说完东蝠大臂一会几个金色的大字赫然出现在夜空中,金光闪闪熠熠生辉犹如黑夜中的萤火虫耀眼而又刺眼。
‘家有急事,不告而别,还望奴谅解,他日必将来寻找。’
奴夜青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手一挥金色的大字就散成粉末随风而逝,而她就像是失意的女子,浑身的精气神哗啦便消失散尽。
失魂落魄的她行走在宽敞的街道上,思绪不知早已飞往何处,他们已有了孩子就是夫妻了,为何当她深陷喜贵妃的冰雪幻术之时一遍遍的呼唤他的名字,而他却迟迟没有,她下意识的触摸手指上的杜鹃花戒指,他曾经说过只要带着这个戒指不管她身在何方只要相见他他都会出现在她身边的,结果呢?当她们母子危在旦夕之时他又在何方,如今能够站在这里只怕是一种侥幸吧。
奴夜青将东蝠和狼女安排在皇宫外最好的花好月圆客栈后,便又只身赶往茗湖与白眉道长会合,当她赶到的时候白眉道长已经在茗湖湖畔施法企图能够从湖底寻找些什么,可是他一边又一遍的施法感觉法力像撞在了皮球上一般又被反弹了回来,他一直重复了好几次都是如此。
奴夜青眉头拧麻花,淡淡道:“看来此地真的被设下了结界?湖底定有蹊跷,师父可有破解之法?”
“我猜测曌儿可能就在湖底,常言道最危险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曌儿莫名失踪,验生石只能看到他还活着却无法扑捉到他的踪迹,想来正是这绝生结界影响的。”
白眉道长捋了捋已经从灰白色恢复成雪白的胡须,若有所思一番:“绝生结界的布置需要施法之人七成以上的法力和一魂一魄方能成功,如果要看结界的隔绝效果要根据施法之人的法力来判别,施法之人的法力高强隔绝效果就强,则反,我刚刚几次试探都探不到底,也扑捉不到丝毫生命气息,看来施法之人的法力并不在我之下,现在我一时半会还无法破解,如果要想尽快破解只能请上神出手,否则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破解的人只能是设下结界的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