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黑衣男子突然听不到女子说话,试探的又问了句。方才他也是透着月光隐隐看见站在那的人影一头乌发散落,便自然而然的想到是位姑娘,如今她不吱声,莫不是是他看错了,其实是位公子?
闻言,叶铃惜嘴角狠狠一抽,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他紧捂住唇瓣的大掌,这榆木脑袋,她的唇瓣被他的手捂的死紧,要她怎么说话?
男子恍然大悟,略带了几分尴尬,正准备放开手,却听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才松了一点的手掌又紧密贴了上去,靠近她的耳边,音量又低了一个分贝,“这样,在下问,你选择点头或是摇头?”
叶铃惜睁着在漆黑的夜色下显得越发清亮的眸子,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将这男子骂了千万遍,她现在是被挟持之人,她有发表意见的权利吗?
男子似是满意她的配合,眼角向上斜了斜,隐约像是在笑,“你是男是女?”
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她今个儿算是见识到了,叶铃惜狠狠一闭眸眼,待缓和了些,终是作了回答,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
“你这又摇头又点头,是几个意思?”男子被她这番举动整懵了,黑色面巾遮掩下的黑眸,依旧清澈无比,透着与他这番举动完全不符的气质来。
叶铃惜仰头望了望屋顶,黑黑漆漆一片,为什么以前她没发现他竟如此…愚笨…
这般沟通着实有障碍,叶铃惜眼珠子转了转,突然伸手拉过男子的另一只大掌,用手指写上‘你放开过,我决不叫。’写完后,她睁着乌瞳,睫毛一闪一闪的盯着他。
“不行。万一你叫了怎么办?”男子思索了片刻,终是摇了摇头。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叫!’她压下心底向狂揍他一番的冲动,耐着性子又开始写道。
男子见她这般诚恳,又犹豫了会儿。
‘你再不放开我,我快要窒息了。’叶铃惜眼看有望,忙再接再厉。
男子闻言,终是不忍,慢慢放了手。
他手一拿开,叶铃惜忙推开他的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扭头斜了他一眼,挑了挑眉,“看吧,我就说不会叫吧,本姑娘可是很守信用的。”
“在下实属迫于无奈,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多多见谅。”他憨憨一笑,突然退了退身子,抱着拳道了歉。
叶铃惜见他道歉态度还算诚恳,总算是消了气,抿唇笑了笑,正准备揭穿他的身份,屋外的脚步声突然重了起来,随即便传来楚禹紧张的声音:“郡主可在里面?”
此话一出,叶铃惜张了张口,还未吐出一个字,唇瓣蓦然一凉,她瞪大着瞳孔盯着面前赫然去了清澈,变得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他的唇瓣极其的冷,一刹那一股冰凉的气息便从唇瓣冷到了心尖上。
屋外久不见有人应声,开始拍打起门来,“郡主,你可在里面?宫里遭了刺客,你若在便回一声,卑职好确保您并无大碍。”
叶铃惜心中一紧,伸手环住男子精瘦的腰身,明显感觉到男子身子瞬间变得僵硬,叶铃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不知道还以为是她占他的便宜来着。
然在这节骨眼上,委实不宜多想,她伸出食指在他宽阔的背脊上,写道:‘你放开我,我不会供出你。’
他身子蓦然又是一僵,然紧贴着她唇瓣的薄唇却是未动分毫,显然是不相信她。
“郡主,卑职要撞门了!”屋外又是一声响起,叶铃惜面色骤然一变,等他们撞开了门,甭说他出不去,她这勾搭刺客一事怕是也要坐得实实在在了。
她的身子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动不得分毫,只得眨了眨长长的睫毛。睫毛轻刷着他的面颊,透着丝丝的痒,他略带不适应的将俊脸往后移了移。
‘你放开我,容我回他们一句,不然他们一定会撞门进来。’叶铃惜眼见他唇瓣越发紧密的封住她的唇瓣,娇容急的发白,‘我是郡主,我比你更不想被他们发现你我这般姿势,孤男寡女的呆在这屋内,所以,你尽管放心。’她睫毛又眨了眨,飞快的在他背脊上写出一连串的字,也顾不得他有没有看懂。
男子又是犹豫了片刻,黑眸直直射向她的乌瞳,像是在确定她所言是否可信。
叶铃惜很想翻白眼,然这时委实不是冲动的时候,她眨了眨了睫毛,一闪一闪,霎时可爱。男子不适应的往后侧了侧身子,唇瓣终是离了她,然禁锢住她腰肢的手却是越发紧了些,仿似只要她言语稍有不对,他便立马掐断她的纤腰一般。
“郡主,卑职撞门了!”屋外楚禹的声音再次响起,叶铃惜也顾不得推开那男子的手,挑着眉,急急回道:“屋外吵什么吵?”
撞门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良久才传来楚禹的略带几分尴尬的声音,“郡主在里面?”
“废话!大半夜的我不在这屋里安歇,难不成还去当刺客撬墙角去?”她说完抬眸斜了一眼那男子,只见男子本是直盯着她的眼角侧了侧,竟是移了视线,不敢看她。
屋外的楚禹尴尬一咳,不解她的怒火从何而来,可转念一想,倘若是自个儿睡得好好,无故被人吵醒,再好的性子怕是也会不满,又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卑职惊扰郡主安歇,实属无奈,还请郡主恕罪。”
念在他道歉的态度还算诚恳,叶铃惜娇容好了些,“若没事,你们便退下吧。”
“是。”楚禹应了是,却半天没听到他们步伐离去的声音,叶铃惜唇瓣勾了抹笑,这楚禹倒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楚将军还有事?”
“禀郡主,实不相瞒,卑职大半夜惊扰,实属是宫中方才出了刺客,卑职奉命维护整个宫中的安全,一路追捕刺客,然到了这里,便失去了刺客的踪影。”
话音刚落,明显感觉拥着自己纤腰的手臂蓦然一紧,抬眸赫然迎上他带了几分杀气的眸子,叶铃惜面色一变,“楚将军这是在怀疑本郡主窝藏刺客?”
“卑职不敢,只是卑职奉命今夜务必将刺客缉拿归案,还请郡主莫为难卑职。”屋外楚禹的额头开始沁出冷汗,这郡主是出了名的性子刁蛮任性,若惹起她的不满,他也甭想安然无恙的活下去了。
男子闻言,蓦然眸子闪过一丝异样,只见他微微抬手,叶铃惜身子一僵,腰腹间明显感觉一抹冰冷紧贴着薄薄的亵衣,她抬眸看向男子,只见他动了动唇瓣,‘快打发了他,否则,在下不介意拉郡主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叶铃惜又恼又气,一张小脸青青白白,霎时精彩,只见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转了眸子面向房门,“放肆!”叶铃惜一声低喝传出!屋外众人面色一惊,刷的一下全都单膝跪了下去,“郡主恕罪!”
“楚禹,你好大的胆子,本郡主的寝房你也敢带兵搜查!”叶铃惜眸子闪烁,头一次发觉这皇帝赐的‘悦惜郡主’头衔竟是如此好用,若是拿回府里唬唬那几位夫子,不知可不可行?
“卑职惶恐!”楚禹背脊开始沁出冷汗,额际也是布满了密汗,然他单膝跪着的身躯却是挺得笔直,“卑职一人进去查看后便走,绝不打扰郡主安歇。”
“哼,我若今个儿让你进了,姑且不说本郡主日后可还有威严存在,单凭你一男子半夜三更硬闯本郡主的寝房一事,本郡主名节不保,你可担当得起?”她言语虽犀利,然娇容却是忍不住有些发笑,这楚禹当真是迂腐,倘若今个儿他闯了,屋里没有刺客,他岂不得不偿失?
楚禹伫楞了半晌,最终像是想通了些什么,“卑职实属担忧郡主安危,多有冒犯之处,还请郡主见谅!卑职告退!”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楚禹便带着众人离去的步伐传来,叶铃惜心中一松,直至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这才抬眸狠狠瞪了男子一眼,“人都走了,您老可以放下你那玩意儿了吧?”腰腹间顶着一把匕首,背脊被他拥得死紧,她气的面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煞是好看。
男子也是舒了口气,迎上她燃着熊熊烈火的眸子,略带尴尬的放下顶着她腰腹间的匕首,禁锢她纤腰的手臂也松了开来,“姑娘,在下方才迫不得已,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见谅?”叶铃惜揉了揉被他禁锢的发酸的纤腰,抬起眸子冷冷一笑,“你一名男子半夜三更撞进本郡主的房间,挟持本郡主不说,还又是动手又是动唇,就差动你那玩意儿了,如今警报解除,你一句迫不得已便想让我见谅?”
“咳咳…”男子被她那句‘又是动手又是动唇,就差动你那玩意儿了’惊得俊容红了个透,然遮着面巾却是半点都看不出来,“姑娘,在下没有要动那玩意儿…不…不是…没有要动那匕首的意思…”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你要动你那玩意儿…”叶铃惜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斜了他那裤裆一眼,眸中骤然起了鄙夷之色。
“姑娘!”男子耳廓红的滴血,实在受不得她那般肆无忌惮的打量眼神,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将身下那处背对着她,忍无可忍的怒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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