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逼得？谁能逼你？”
“南斗。”
“不可能，他怎么会逼你。”
“所以我才只能做下去。”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总不能让他失望。”
祝更也不说话了，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很久没有说话。
远处响起走动的声音，是高井夜乃回来了，但是她的手里却没有那个杯子了。
“那条河里有东西。”她脸上很平静，平静的不像是经历了很恐怖的事情：“你快去看看。”
“好。”苏鸣也是站起来就走，忽的想起来祝更还一个人留在这里便说道：“末永未央会保护你的，你不用担心。”
“我才不会担心，要是能死了倒好了，省的为什么事情都要担心。”
苏鸣没有理会他，高井夜乃自然也是没有，两人离开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虽然冬天已经过去了，但整个世界好像还是那么冷，冷的让人不停地颤抖才能让自己暖和起来。
“怎么了？”苏鸣站在河边，看着清澈见底的水皱了皱眉头，说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当然有。”高井夜乃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让苏鸣也猛地抖动了一下：“你到底要去干什么？”
“我要去北炎。”他说道：“刘芮彤，没想到你现在都学会用别人的身体来跟我说话了。”
“要是不这样的话我真的可能被你杀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明显就是莫宗的宗主刘芮彤，可更让苏鸣没有想到的是她果真是潜入了高井夜乃的思想中控制了她：“你去北炎干什么？”
“去找一个叫做伊春的人。”
“他又是谁？”
“东瀛浪人国的王子，你占据的这个身子就是他们那里王室的守卫。”
“就凭她的这个警觉还能当守卫，看来那个浪人国也不怎么厉害。”
“现在是晚上，她的优势是在白天。”苏鸣竟然对着刘芮彤冷冷笑起来，说道：“你为什么不去占据那个男人的身子。”
“我一个弱女子去占据一个男人的身子岂不是会很奇怪？”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苏鸣一针见血，毫不留情的说道：“如果不是燃烧军团从中作梗，我就已经推翻了你的莫宗。”
“你能吗？”
“我当然能，不要忘了我手下可是有一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禁河军。”
“那这么说的话你真的变得有点难以对付了。”
“你是不是后悔当初在我还没有强大起来杀了我。”他转过了身，看着高井夜乃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说道：“不过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哦？是吗？你就没有想到这里的燃烧军团不是我派过来的？”
“我不相信你能控制得了它们。”苏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上下级的关系，你们莫宗不过是它们在凡间大陆的一个傀儡而已。”
“看来祝更那个家伙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你了。”刘芮彤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夜空说道：“但是你怎么知道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你又能肯定他知道的事情都不是我想让他知道然后告诉你的？”
苏鸣愣住了，这种可能确实是没有想到的，这一下子两个人的处境瞬间调换了位置。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要去北炎。”
“你真的要去帮一个异邦人？”
“是两个。”苏鸣纠正道：“而且，他们不是异邦人，而是我禁河军的人。”
“禁河军从来没有过随意增减人的情况出现。”
“我是禁河军的将军，我说让他们进去谁敢说个不字。”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其他的人是怎么想的吗？”刘芮彤好像铁了心要让他难堪一样，不断说着足以激怒苏鸣的话：“难道你就肯定禁河军里没有人会反对他们？说不定他们只是表面上同意了而已。”
“我才是将军，我说的话就是命令。”
“可是你这样的话跟我们莫宗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又愣住了，随后就笑了起来，说道：“不一样的地方多了去了，最重要的就是因为领导的人不一样。”
“这就是你跟我斗争的原因吗？”
“我没有想跟你斗争，我只想让每个人都能好好地过下去。”
“放燃烧军团进来难道就不能过好了吗？”
“他们是神！”
“但是做的事情还没有魔鬼！”苏鸣愤然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它对你来说神，可是对我来说就是魔鬼，既然是魔鬼那就必须要铲除！”
魔鬼，谁是魔鬼？苏鸣是魔鬼吗？刘芮彤是魔鬼吗？
还是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魔鬼，每当夜深人尽的时候魔鬼就会占据本人的身子来做一些一直想做但是被压抑的事情？
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苏鸣不是神也不是驱魔师，他当然那更不会知道。
只是他觉得是神那就是神，是魔那就是魔。
恍惚间，他好像感到后悔了。
长时间的头脑透支已经让他陷入了半梦半醒的境界，几乎只要有一点声音他都会被从梦里惊醒。
一晚上的时间很长，最少也是有三个时辰，可苏鸣真的能睡着的时候也不过只有一顿饭的时间。
“你觉得我是魔鬼吗？”刘芮彤笑了，又说道：“还是你觉得每个人都是魔鬼，都必须要杀了？！”
话音刚落，一声剑鸣。
黑色的弑魂已经被搭在了她白皙的脖子上，可这仍旧是没有阻止住她的话。
“来啊，你杀了我啊，只要你杀了我莫宗就群龙无首了，到时候你带着禁河军打过去他们就肯定是人仰马翻连抵抗都抵抗不了。”
“你真的想让我打过去？”
“这不是你想的吗？只要推翻莫宗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我只想要你。”
黑色的剑被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让整个石头就被震成了碎片。
苏鸣是不可能攥不住剑的，更不可能会在自己最大的敌人面前握不紧剑的。
可是，弑魂却偏偏已经掉在了地上。
而且，摔落的声音都像是在嘲笑他。
“你变了吗？”
“我没变，是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