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急,我们得顺藤摸瓜,查查看这藤上的瓜到底是谁。”这才是主要的。
待快递店的快递人员走后,璃诺飒就看到从尼姑庵里出来了几个黑衣人还打开了箱子,其中一个人手里好像还拿着干粮,往箱子里伸手。看样子是准备喂完饭之后转移。璃诺飒轻手轻脚地移动身子换了个角度远远地往箱子里看,下一秒,她僵住了。
箱子里真是被捆绑着的皇上,从他露出的头看,他的脸色分外苍白,头发也乱七八糟地黏在脸上,还带着血迹。璃诺飒的心一下子纠紧了,以一个医生的直觉,皇上伤得很重,看样子对方并没有打算让他活太久。
璃诺飒潜回蓝水她们那儿,蓝水看她脸色就知道她又猜中了,而且情况比她预料的还严重,便问她,“公主殿下,我们该怎么做?”
璃诺飒思索了一下,镇定地说:“眼下救人要紧,顾不得那瓜了,我和桑橙打前锋顺带断后,蓝水带着几个人主要负责救人,并以最快的速度秘密送到咱在冥州的花篱医馆救治。行动!”
璃诺飒一声令下,所有人便运起轻功现身,黑衣人一看璃诺飒她们,马上就出招。蓝水趁乱干掉看着箱子的人,把皇上从箱子里救出,毫不犹豫地撤离。几个黑衣人追上蓝水,璃诺飒马上让桑橙去保护。
“可是堡主你……”桑橙犹豫了。
“放屁!蔷薇王朝的国根要紧!我算个屁!”璃诺飒吼了一句,把桑橙推开。
桑橙踉跄了一步,最终还是服从命令。
璃诺飒带着剩下的三个“袅”对付着十来个黑衣人,还个个都是高手。不多时,三个“特务”都负伤了,璃诺飒的胳膊也是流血了。毕竟是女子,终是再怎么训练,体力始终不如男子,璃诺飒心知在这样下去不行,便命令三人:“你们快撤,我断后!”
“堡主!”
“狗屁!这是命令!”璃诺飒一急,又爆了句粗口。
待确定三人撤离之后,璃诺飒已经被黑衣人包围,她轻蔑一笑,伸手朝他们撒了一把药粉,便见黑衣人全数倒下,这毒,是软筋散,无解,中此毒之人将会永久的失去武功。她得意地说:“没听说过罂粟堡的毒功吗?败在本堡的手下是你们的荣幸,今日我便留你们一条性命,只废去你们的武功,放心,一个时辰后你们自能动弹。”她说着,已经冷汗淋漓,该死!伤到动脉了!
她撕下衣裳简单包扎了一下,强忍着一步步走下山。随着血的流逝,璃诺飒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最终,她昏了过去。
冥州花篱医馆——
经由医馆的大夫们的救治,皇上已经醒来,蓝水一直就候在床边。桑橙则派人去寻璃诺飒了。
“这里是……”皇上虚弱地询问蓝水。
“回皇上,这里是公主殿下在冥州的医馆,很安全,你放心养伤。”蓝水恭敬地回答。
皇上眨了几下眼,意识慢慢清晰,他忽然想起,蓝水来了,那他的宝贝女儿呢?“蓝水,飒儿呢?”
蓝水低下了头,“公主殿下说,蔷薇王朝的国根要紧!她执意要我们护你周全,自己留下负责断后,现在已经派人去寻她了。”
“什么?咳咳!一定要找到她!”皇上激动起来,禁不住咳了几句。
蓝水按住他,“皇上,你有伤在身,好好休养,公主的事就交给我们。”
“你们一定要找到她!找到这孩子!蔷薇王朝欠这孩子太多了!”皇上已经老泪纵横。
蓝水也动容了,谁能见帝皇泪?帝皇又为谁流泪?她此生是为花想容所救,伴随在这么一个奇女子身边,一个能让帝皇为之流泪的女子,就算为她而死,她也无悔无怨。
镜央在和璃瑾几人商量后,璃瑾拟旨以出京办事为幌子让歌渺出京去寻璃诺飒,把镜央留了下来。
“你醒了?”小漏见床上的美人醒来,淡漠地说。
璃诺飒迷迷糊糊地,张嘴就来了句:“水……”声音嘶哑无力。
小漏起身倒了杯水,扶璃诺飒喝下。
“你是谁?我昏迷多久了?”清冷的水滑过喉咙,让璃诺飒清醒了几分。
“我叫小漏,你倒在山路边,流了一地血,是我救了你,你已经昏迷两天了。”小漏淡漠地说。
璃诺飒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已被包扎好的手臂,动了动,不禁“咝”了一声,咬了咬嘴唇,努力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你,我叫言若。”没办法,她的全名一说出来谁都会知道她的身份,反正言若=诺,也是一样的。
“我看你的衣饰,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娇小姐,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还带了一身的暗器和药,样子倒像是杀手。”小漏依旧一副淡漠的样子。
璃诺飒又笑了,“小漏是吧?你是第一个不为我的容貌所动的人。”看他这一身破烂打扮,倒像是乞丐,可这茅屋虽破旧却并不脏乱。
小漏愣了一下,继而又恢复一脸淡漠,“你该先答话。”
“防身呗!对了,我那些药你可别乱动,大部分是毒药哦!”只有一小部分是伤药,出门在外,受点伤在所难免。
“我认得一些字,只挑了些伤药给你上药罢。”小漏以为她在说他不识字。
璃诺飒一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看来他是个守礼的人,并没动她的衣物,只是剪开了她的衣袖好包扎伤口而已,“你没给我请大夫?”
“没钱,能救你已经是不错了。”小漏很直接地说。
“那就好,”璃诺飒松了口气,“我的行踪需要保密。”
“随便你。”小漏淡淡地说。
“你倒有趣,竟不多问。”璃诺飒低头轻笑,她身上的饰物随便取一件去当都值钱,他竟也不取。
小漏不语。
“你是以乞讨为生的吧?”璃诺飒环视了屋子一周,问道。
小漏惊讶地回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你的穿着,还有你屋门处放了一根棍子和一个破碗。”璃诺飒自信地说道。
“我的茅草房简陋,你可能长这么大都没住过这种鬼地方吧?”小漏以为她有嫌弃之心。
璃诺飒摇摇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汝德馨。”她盗用了一下“陋室铭”。
“看来你才学倒是挺高的,倒不像一般大户人家的娇小姐,”小漏看来得对眼前这个娇小姐刮目相看了,“我乞讨时总会遇到一些娇小姐,但她们的谈吐还不如我这个要饭的呢!真让我打心眼里鄙视!”
璃诺飒笑了笑,转移话题,“能不能帮我把那瓶白瓷瓶的药拿来?还有那一卷白色布条和银针?”
小漏发现她似乎很爱笑,而且笑起来越发好看,“你要做什么?”
“治伤啊!别担心,我的医术可不是随便一个大夫能比得上的。”璃诺飒那得意劲儿又上来了。
“哦。”小漏应了一声,取来药和布条。
璃诺飒让小漏解开伤口上的布条,由于小漏的不专业,布条已经有一些黏在伤口上了,“可能会很痛,你忍着点。”小漏说。
璃诺飒熟练地用银针封住伤口周边的穴道,“没事,你揭吧!”说罢,她咬紧下唇。
小漏看她的样子都有点不忍心了,一点点地揭开,却见她咬着下唇一语不发,明明脸色已经疼得苍白,手也微微发抖了,这倒让他开始好奇她是个怎样的人了。
“有没有酒?”璃诺飒沙哑着嗓子问。
“有是有点。”
“那能不能拿来到一点在我的伤口上?”伤到动脉可不是开玩笑的,只能用点酒当是清洗伤口了。
小漏皱眉,“会更疼的。”
“没事。”璃诺飒无所谓的笑了笑。
小漏起身拿来他装酒的葫芦,咽了一口口水,便将酒倒在璃诺飒的伤口上,她把头扭到一边,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却还是一声不吭,嘴唇都咬破了。小漏不忍,轻轻地将药粉均匀地洒在她的伤口上,再拿起白布条,“你教我怎么包扎吧!”他相信她是大夫了。
璃诺飒做了个深呼吸,才慢慢教小漏包扎,还不忘开玩笑,“真幸运我是你的第一个实验对象。”
“什么?”小漏听不懂。
“没事。”璃诺飒没指望他能听懂。
包扎好伤口,小漏扶她躺下,“你先休息会儿,我去找吃的,顺便看能不能给你弄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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