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记得,自家妹妹的书房里有一本书写了这么一段话“人人都皇帝好,其实皇帝也苦恼,宰相官大睡不好,选才选官更难搞.......”
在君逸眼中,这个端坐在龙椅上的少年真的一点儿皇者气度都没有,不年岁,只他眼中那赤裸裸暴露于人前的欲望,还有那眼底的青白之色,都让他整个人显得极没有修养。
便是他不懂,也知道为皇者最重要的就是城府,最怕的就是被别人看穿自己的心思。也不知是这个皇帝年岁呢,还是没读过帝王策呢....
就在君逸神游的这档口,皇帝已然开口“李君逸,最年轻的会元,今年才十四岁.....”他俯身饶有兴致的打量这个身板笔直的少年,啧啧有声“算来,朕还虚长你一岁呢,有一句话的好,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
“不敢....”威严朝堂上,君逸脊背挺直抱拳而立“君逸不过一乡野村夫,岂敢与当今媲美....”
少年唇红齿白,墨发披散,身着最为衬他气质的翠竹长衫,在一群算的上出挑的考生中显得越发出众,且不过短短一句话,便让他在众人心中留了个进退有度,不卑不亢的好印象。
“好!”皇帝打量着君逸,眼中流露出的神色愈发满意“此次殿试,文武百官同朕一起监考,现责令李君逸归位,待钟响之后开始答卷....”
长久居于上位的气势已然从皇帝身上迸发而出,虽然不是厚重如山岳,却也颇有一番压力,君逸借着躬身拜退之时再次打量了一眼这个常从锦绣口中念叨的人,继而没有泄露丝毫神色便回了自己的参考的案几前!
厚重的钟声在宽阔的广场中响起,传入含元殿,致使案几前的考生纷纷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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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城河畔再往前推三十里,本是一片冒着嫩芽的青草地,可是如今却成了遍地焦黑被鲜血浸染的草场,再往前,看见的就是布满白沙的海滩。
耳边所听的尽是海浪拍打声,鼻前所嗅的,尽是海咸腥味等气息,叫北域的将士每每一动,都能切身感觉到自己脚下踏着的是别国土地,进而迸发全身力气。
多少年了,多少年北域固守疆土,未曾往外扩过一丝一寸,历代皇帝坚守帝业却始终未曾开疆辟土,兰城几十万将士每日练兵,每年都会送走老兵迎来新兵。
即便是有偶有战事,却也只是固守所成驱赶外敌,如今北域迎来灾,本以为是绝于此,却未想还会有朝一日踏上他国土地,呼吸他国空气,本该濒死,却另辟新生,这让二十多万将士都看见了光明,一时间喊杀声愈盛,就连一直冲杀在人群最前的无殇都受其感染,心中血气翻涌。
哪个儿郎不爱国,哪个儿郎不想做英雄,哪个儿郎不想为自己的亲人撑起一片,哪个儿郎不想为自己所属的国家开土辟疆,这一战,必将为史书铭记,被万世传唱....
队伍前方,无殇一身戎装,身穿玄色重甲,每一步踏出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足印,他抬手斩去敌方一员猛将,无视了对方濒死之前眼中流露出了恐惧与怨毒,只是挥臂甩掉宝剑放血槽上滚动的血珠
“踏吾国土者,杀!”明明他唇瓣开合不大,声音却响彻整片战场,激荡了所有北域将士“伤我儿郎者,杀!”他口中吐字清晰,手下却又疾又稳,血花星星点点,不禁让对面那些装备精良的敌军越发胆寒。
并非守成,这般出击的煞神却是更让权寒“觊觎吾国者....杀!”伴随着这一声,战场上二十万北域将士一齐怒吼“杀.....”
喊杀声几可震,直到此时,东皇璟才明白,为何姐姐会跟着无殇一定会学到东西。东皇璟手握软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额角不住的往下滴着汗水,却偏他脸上的笑容却是十分明媚,
锦绣从容坚定的话语在东皇璟耳中响起“为君为王者,一呼百应虽妙,却是最下成,若想为最....”
东皇璟眸色一变,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与锦绣像足了七分“若想为最,便让自己成为他们心中的神....一个活在人间的神.....”
“东....”眼看着一名敌将看准东皇璟走神而提刀相向,身后跟随而来护卫他的白衣护卫不禁眉目倒竖嘶吼出声。
可未想,这口中才吐出一个字,便见自家主子那软鞭当空一甩便缠上了那敌将颈项的景象,也未见他如何,甚至唇角还带着笑,那方才还身穿晶亮铠甲的敌将眨眼便被尸首分家。
白衣护卫闭上了嘴,眼中却在东皇璟那双握着软鞭的手上流连了好久,直到东皇璟一鞭子将朝白衣侍卫的敌军一分为二的时候才醒了神....
“砰砰砰”有节奏的枪鸣声在稍前方响起,只见每百名狙击手为一队,在盾牌的掩盖下不住的朝着敌军射击,几乎每枪必郑
即便是前方敌军偶有冲进己方队伍的,也会被如今血气翻涌的北域将士瞬间毙命,此时,北域将士上下一心,单看如今的战绩,便可称的上一句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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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远在帝都的锦绣虽然未曾亲眼所见无殇是如何浴血奋战的,但是她依旧可以想出自己的心上人是如何眼神坚毅挥剑冲杀在最前线的。
触手可及的茶盏释放着袅袅茶香,即便是外行人嗅上一口也能体会茶香中的悠远。
如今肯花银子坐在茶楼里等的人并不多,尽管在那最尊贵之地参考的考生只有九十九名,但是无论是家人亦或是同窗依旧充满期盼的等候,但是人群,就足足装满了一整条御街,而坐在茶楼里的,却是屈指可数。
“二哥....”锦绣出游的思绪直到君阳的低唤声响起,方才被扯回,而此时,外面也终于响起了代表着殿试结束的钟声....
锦绣抬手抓住了君阳放在桌面上的手,即便是强制压抑,到底还是泄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紧张“二哥...哥哥会如愿的,对吧?”
手回握,锦绣依稀可以感受到其手心传来的汗意,锦绣用力攥紧,狠狠的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