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已经走了吗?”温婉细腻的嗓音从背后传来,紧接着身上已经多了一件外套。
百里眀这才回过身,目光温柔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妻子秋容。
习惯性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当看到她身上单薄的衣衫后忍不住皱起眉头。
脱下身上外套披在她身上,“你身体不好,怎么还穿得这么少,可别生病了!”
秋容轻柔的笑了笑,目光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层淡淡的忧虑,抬头看着莫邪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说不清剪不断的愁绪。
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公,那便是琼华喜欢的人么?”
“嗯!”百里眀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却并没有打算隐瞒她。
下意识隐瞒了莫邪是百里家人的事实,为了保护他们父子,这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轻轻的点了点头,“秋容,喜欢有时候并不是一个人的事,莫邪他对咱们家琼华……”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可是即便他没说,秋容心里也明白。
就连她都忍不住有些好奇,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她的琼华茶饭不思,能让她的丈夫如此重视;
百里眀和她说了很多有关于莫邪的事情,等到他好不容易才淡定下来的时候才发现。
妻子一直愁眉苦脸,脸上划过一丝尴尬,愧疚的握紧她的手,“你是在担心琼华么?”
“嗯,琼华还不知道那人来过了!”秋容不无担忧的反握住百里眀的手。
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的脸,眼中带着让人怜惜的忧伤,“老公,琼华她现在很辛苦,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她……”
百里眀目光中多了一丝深深的无奈,心疼的拍了拍妻子的肩,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秋容,你我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从始至终都是琼华一厢情愿,就算莫邪真的娶了她,最后受伤的还是咱们琼华!”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可是琼华毕竟是我们的孩子,我这个做妈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的消瘦下去,我心疼啊……”
秋容哽咽着,漂亮的星眸布满了水氲,看得百里眀心疼不已,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百里眀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如果他真的开口了,莫邪也许会答应这件婚事。
可是他却不想这么做,不想让独生女儿的婚姻变得如此的卑微和廉价。
她现在会伤心难过,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趁着现在,断了她的念,绝了她的痴。
明月初上,入眼之处,到处都是灯火辉煌的一片。
百里家并不算大,可是对于莫邪来说还是有点困难,再没有人指引的情况下,慢慢的偏离了正确的路线。
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景,莫邪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虽然看不见,但还是知道自己迷路了。
并不是没有来过这里,可是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还能看得见。
可是现在,他的眼前什么都看不前,有的是常年的黑暗,就连双腿也残废了。
即便如此,他也从来没恨过九酒,那个人,是他童年唯一的玩伴,唯一的精神支柱。
所以他能理解苏慕白的做法,却没想到九酒会用最决绝的方式,放弃一切离家出走。
想到九酒,冰冷的心慢慢的得到了一丝温暖,轻叹了一口气,随便选了一条路,听天由命。
“你听说了没,下午来了一个人,听说还是大小姐喜欢的人?
“你可别乱说,这件事千万不能被先生知道了,否则我们都没有好下场的,大小姐的事又岂是我们这些人的可以擅自讨论的,你不想混啦!”
就在莫邪选定一条路走下去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两个神秘兮兮的交谈声。
这个声音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来得太及时了莫邪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可是当听到两人交谈的内容,忍不住微微愣了一下,紧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琼华,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拿着一盒‘福记甜点’出现在他面前,一脸认真地告诉他,她喜欢他。
琼华喜欢他,他一直都知道,可是却无法给于回应,因为早在很多年前,他的心里就入住了一个人,那个人,早已经不知不觉的侵占了他的生命。
他没有告诉琼华,就连她以为他最爱吃的‘福记甜品’,也是因为那人喜欢才去买的。
假山后,两个家佣小声交谈着,开口警告的的正是其中个子高一点的那个。
面对他的警告,矮个子有些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一时之间倒也没有反驳什么。
莫邪本来想开口引起她们的注意,可是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一道凄婉的琴声突然响起,如泣如诉,让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听出了琴声中的痴情和忧伤,莫邪忍不住微微的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循声看去。
即使隔得很远,还是感觉到了些什么,除了琼华,百里家没有人有这般高超的琴技了。
那两个家佣显然也听见了,矮个子忍不住感慨道,“唉,可怜的大小姐,喜欢什么人不好,偏偏喜欢一个不喜欢她的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难怪会伤心……”
矮个子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高个子捂住了嘴,她略带慌张的到处张望了一会儿。
直到确定没有人听到才松了一口气,愤愤的咒骂,“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说,你就不怕被先生夫人听到吗?”
“那有什么,反正他们不在!”矮个子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同时嫌弃的瞪了她一眼。
暗自懊恼她的大惊小怪,先生那么忙,怎么可能会听他们这些佣人的话。
假山后,莫邪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远处琴声传来的方向。
百里琼华,记忆中那是一个有些开朗直爽的女孩纸,喜欢像个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
三年前,从他拒绝她,她哭着离开后,他好像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