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了过来,雀儿抓着林夕的手说道:“夫人,您怎么突然走了呢,也不和大伙说一声,我们都好担心你啊!”
林夕摸着雀儿的头说道:“好,是我错了,我让大家担心了。改明儿我一一去给各位赔不是。”
“夫人,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啊!”主管内务的孙伯忙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做下人的没有为主子分担,就已是罪过,哪里还能让主子给我们赔不是呢!那简直就是没天理了。”扫地的张叔补充道。
“就是嘛!夫人,您以后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话了,我们承受不起的。”雀儿扯着林夕的手说道。
林夕看众人这架势,如果自己再多说话,那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开了。
“诸位,先带我去见城主吧!如果晚上可以的话,我给大家做菊花酥。”
“好哦!太好了!”雀儿首先高兴的蹦了起来。
回想起那次城主过生日,林夕为了感谢大伙,给大伙做的桂花糕,那好吃劲儿,就别提了。既然桂花糕都那么好吃,那菊花酥呢?可能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呢!
问清城主在哪儿之后,林夕慢慢的走了过去。
她现在是矛盾的集合体。
一面是想快点见到杜翔,把事情都说清楚,能劝动他最好。
另一方面,她怕见到杜翔,她不知自己该以何种情绪来面对他,她更不知杜翔会以何种态度来对自己。
所以,她走的很慢,边走边想着一会儿见面后的种种措辞。
不过,到了七巧阁的门口之后,林夕的一切担心、一切准备,都变成多余的了。
因为,杜翔压根就不让林夕进去。
门口站着四个人,分别穿着红色、白色、绿色、蓝色的衣服。
林夕知道他们是谁,远远的,不用看长相,只要看衣服的颜色,就知道他们是红衣使者、白衣使者、绿衣使者、蓝衣使者。
这四位使者除了蓝衣之外,林夕都见过。
杜翔共有八大使者,她总能见到的,只有红衣使者、白衣使者和绿衣使者,其他的,从未见过。
看到他们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林夕的心就咯噔一下子。
这几位使者,只听命于杜翔,平日里简直就是来无影、去无踪,今日,却齐刷刷的站在门口,让林夕马上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白衣使者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城主有令,不准林夕进入。”
林夕好像被人从头泼下一盆寒彻入骨的冷水一般,僵在了那里。
看来,杜翔已经取缔了自己这个夫人的头衔了!林夕这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任杜翔怎么说自己都行,只要能见到杜翔的面,那一切就都好说。
可是,连门都进不去,还谈什么呀!
不行,我一定要采取点儿行动了。
想罢,林夕不再呆站着了。
她知道硬闯,自己和四位使者的力量相差悬殊,肯定是不行,那么···
哼!不是不让我进吗?我也不在外面乱喊了,越喊越正中他的下怀。你不让我进,我就逼你出来。
她看了看这个修葺别致的七巧阁,叹了口气。
可惜了,可惜这个漂亮的宅子了,不过杜翔他不缺钱,很快就能修好的。
然后,她不再犹豫。
今天,风不是很大,不过对林夕来说够了。
风如果太大,那么火势无法控制。
风,恰到好处就行了!
林夕随身携带打火石的,她不用四处找柴草,点燃一扇窗户纸就行了!
林夕和火真是结缘,有时的火真不是她故意放的,有时的火是做饭的需要,有时的么,呵呵,不能怪她吧?
秋风起兮火飞扬,烟也飞扬。
四位使者仍旧纹丝不动,林夕有点急了,这么呛,居然没人出来,更没人过来。
这有点不寻常了,好像林夕自己在这里耍猴,连个捧场的没有。
一个念头出现在她头脑中。
杜翔不在七巧阁内,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或者说,已经发生了。
门口的四位使者一直是岿然不动,好似那火、那烟他们根本没看到、没闻到、没感觉到。
七巧阁的后面是?
是靶场。
因为七巧阁是历代城主的休憩之所,所以,设计的很是精细。在屋内,很难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
那么,隔着七巧阁,也就很难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了。
前院的人们,工作照旧,都是该干嘛干嘛呢!可是后面呢?
一定要过去看个究竟,即使猜错了,心里也安心。
这里没有通向靶场的路,只有从前院的主路走。
但那样太耗费时间了。
如果是从前的她,飞檐走壁都不在话下,现在就不同了,眼看着和靶场只有一阁之隔,却只能望阁兴叹!
林夕再次看了看处于火光之中的七巧阁。
不行,拼了!
舀起门口井里的凉水,向着着火的地方泼去,退后几步,然后奋力的向高高的阁楼跑去。
只有被火烧过的地方,才有攀爬、下脚的余地。
虽然火已经灭了,但烧过的瓦片仍旧炙热,她毫不在乎的把它们按在了手下,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
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既然已经痛了,就更不能松手,否则就是白疼了。
也不知是什么力量驱使着他,竟然就这样爬了上去。
上去后,她立即迅速向对面跑去,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没有内力的人。
只要她一不留神,踩偏一个瓦片,就会摔下去的。
但她跑的好似比在平地上还要快。
翻过最高的一处阁顶,她看见了靶场内发生的事情。
几个黑衣人正在围攻杜翔。
杜翔的掩日剑上下翻飞,看招数,杜翔早已占了上峰,可是,那几个黑衣人就是紧围不退。
林夕数了数,一共有六个黑衣人围攻杜翔。仔细去看,那六个人身上都有伤,有几个还是致命的伤,可是,竟然还在看似无任何迟疑的打着。
一个念头涌入林夕的脑海,他们是不死之身。
方乾曾经说过,那次城主受伤,就是因为半路遇伏,而且杀手都是打不死的人。
那么这次?
偌大的关中堡,潜入六名杀手,怎么能劳烦城主亲自上阵?
就算他们的目标是城主,赶在城主孤身一人的时候围攻,但打了这么久,侍卫们早就该到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杜翔故意的?
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林夕现在无心去想他的目的,因为她现在很担心杜翔的安危。
虽说杜翔不是凡人,武功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何况是几个不死之人。
等等,真有不死之人吗?
林夕不相信。
不知这场打斗进行了多久,但是,只看这些人身上的剑痕,那可是上百道不止,依照杜翔的剑法,应该已经打了两个时辰以上了。
再看杜翔,额头上是否有汗,脸色是否泛红,林夕看不清。但是,起码认真盯着他的剑,还是能看出他的剑身有一点点的颤的。
剑,最讲究稳、精、准,杜翔是用剑的行家,正常情况下,他的剑是绝不会有任何偏差的,但是这次···
他一定是累了。
再这样打下去,恐怕他就会有危险。
看清他的剑势之后,林夕不再犹豫。
掏出怀中的金蚕丝,拔出流采宝剑,将金蚕丝系在宝剑的剑柄上,然后用力向靶场边上的一根木柱掷去。
宝剑十分锋利,虽然林夕的力气不大,但她用的很巧,所以,宝剑深深的插进了木柱里。
蚕丝的一端系在房檐上,然后把剑鞘搭在金蚕丝上,双手抓住剑鞘两端,林夕双腿用力蹬房檐,整个人便向木柱方向滑去。
本来就是房檐这边高,木柱那边低,再加上刚才双脚的推动力,速度变得很快。
林夕本来就不敢慢,如果慢下来,被黑衣人发现,那自己弄不好就成了杜翔的累赘了。
还未到木柱,林夕便松开了手,以最大的能力,轻落地。
然后,滚到箭筒处,抽出一根雕翎箭,揪起地上的一些枯草,绑在箭尾。
快速的做了十一根相同的,加上之前的一根,共十二根。
现在正值深秋,草早就枯黄了,很适合燃烧。
点燃六根箭后面的草,一脚踩着弓,一手拉起弦,另一只手将燃着的箭放上,对准方位,嗖——,六柄箭一齐发出,分别射向与杜翔正面交锋的三个人。就在六柄箭发出的同时,林夕快速的移到另一面,同样射出了后六柄箭,射向杜翔背后的三个人。
也就是数五个数的时间,六个人,接连着中箭,每人两柄,分的是相当均匀。
这箭射的也相当够力道,穿透了每个人的身体。
连林夕自己也是十分惊讶的,她只是运用了巧劲儿,怎么会射的那么深呢?
尾部的草沾着衣服,很快就着了起来。
起初,他们在中箭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但马上就又和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围攻杜翔。
后来,林夕仿照刚才的方法,不断的射箭,几个人身上的衣服着的越发的厉害。
最后,只觉得杜翔是被围在了六个火球当中了。
这个场面,有点恐怖。
林夕觉得这时跟杜翔说话,应该不会影响他了,于是喊道。
“喂,杜城主,你用剑将他们的脑袋全都砍下来,他们就失去战斗力了。”
杜翔不发一言,也不向林夕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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