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渊一笑,“澜生也是够义气的。”
叶樱心中默叹,“这简直就是一个狼窝啊。”
“这几个月来,你是怎么过的?”
祁慕渊闻言,眸子有些黯然,“下雨的时候就撑伞去雨里瞧上几眼,想你的时候就睡上一觉,一天一天就过来了。”
祁慕渊虽然说的风轻云淡,可是在叶樱听来却是凄苦得很。
她转移话锋,“那靖平他们都过得怎么样?”
“靖平他过得很好,自从知道陆意凝的身份后,他就成熟了许多,如今他四处讲学,自在得很。”
说到陆意凝,叶樱的眸色明显低沉了许多,“堂姐,她……”
祁慕渊握紧叶樱的手,“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不过你放心,我一直保全着她的性命,如今我已经把她送去千安寺了。”
“千安寺?”叶樱问道。
祁慕渊的手指摩挲着叶樱的手,“我知道你的花灯,所以我自作主张将她送走了。”
“花灯?”叶樱皱眉,“什么花灯?”
祁慕渊一顿,“每月十五日我都会收到一个花灯,难道不是你吗?”
叶樱忽然意识到什么,表情严肃,摇摇头,“不是。”
祁慕渊也有些愣神,“那会是谁?你活着的消息还有谁知道?”
“没有了。”叶樱摇摇头,一时半会也想不起什么,祁慕渊拍了拍她的手,“算了,不管是谁,总归你是回来了,其他的不重要。”
叶樱眸子凝滞,慢慢回神,点点头,“你休息吧,我……”
“目前我不想分房睡。”祁慕渊说道。
叶樱眨眨眼,毕竟七年未见,她耳朵竟有些烫的慌,“北宫洵说你近期不能做剧烈运动。”
祁慕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叶樱被他看得心里发麻,“你笑什么?”
“还记得那晚吗?害什么羞?”
叶樱脸刷地一下子就红了,恍然未闻,抽出手去,站起身来,背对着祁慕渊,“我去厨房做些东西,你先歇息着,我很快就回来。”
夜色渐深,叶樱早就做好了粥,可是祁慕渊沉沉睡去,叶樱只好一直坐在床边,傻傻看着祁慕渊。
祁慕渊眉头紧皱着,叶樱伸出手去轻轻抚平,“祁慕渊,这几个月来,让你受苦了。”
“没事。”祁慕渊忽然睁开眼睛,抓住叶樱的手,微微一拉。
她倾身,他的大掌握掌控住叶樱的脑袋,在唇上摩挲了几下后,才将叶樱放开。
叶樱躺在祁慕渊胸膛之上,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鼻间一酸,她赶紧伸出手将泪擦掉,“祁慕渊。”
“嗯?”
“我想你了。”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知道。”
“你不知道!”
“好,我不知道。”祁慕渊无奈地拍着叶樱的背,说道。
叶樱突然离开祁慕渊的怀抱,质问道:“你不知道?”
“啊?”祁慕渊被她问的一时有些怔神,”是……是……是你说我不知道的。”
叶樱看着祁慕渊慌张的样子,忽然笑道:“真是个痴郎君。”
祁慕渊低哼一声,随后拍了拍身旁,“躺下来吧。”
叶樱这次没有拘谨,直接躺到祁慕渊一旁,紧紧抱住他,对于叶樱的主动,祁慕渊有些招架不住,“你……”
“不要说话。”
“……好。”
过了半晌,叶樱忽然开口问道:“你就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有啊,只是来日方长,我不急,不过你要是想现在说,我也不介意。”祁慕渊挑眉说道。
叶樱白了他一眼,慢慢解释着来龙去脉。
“我和玲珑同时被堂姐抓住,后来我受了伤,晕了过去,玲珑告诉我她有办法救我出去,那时是我第一次见到北宫洵。”
“所以……你一直都在武魂场?”祁慕渊瞪大眼睛问道。
“是,不过我只有在十五日那天才会出来,见到你好几次,似乎有好几个姑娘惦记着你呢。”叶樱打趣道。
祁慕渊却撇撇嘴,“这太不公平了,你见了我那么多次,而我一面都没有见到你。”
叶樱被祁慕渊的表情逗笑了,“你这不是见到了吗?本来打算暗中下手杀掉你的,后来我实在想见你,就佯装求师。”
“本以为我是螳螂捕到了你这只蝉,没有想到你竟然是那只黄雀。”
虽然是夸人的话,但是叶樱怎么听怎么别扭,小脸皱在了一起,“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清楚,我最后一定会原谅你,可是祁慕渊,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樱问题一出,祁慕渊就像松了一口气一样。
“当年那场大火,所有人都死了,在你晕倒之后,我发现一个黑衣人劫走了,心里慌,我没有想到这一去连我们的孩子都没有了。”
叶樱深叹,“没有想到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一枚棋子,树欲静而风不止,祁慕渊,既然我现在已经回来了,我就不会轻饶了那些人,还有……”
还有前世的仇!
祁慕渊抚弄着她的头发,有些困意,轻声“嗯”了一下,叶樱继续说道:“去把阿七接回来吧。”
祁慕渊眉宇紧皱,“只怕……玲珑不会答应的,这样于她于阿七都不是一件好事情,我希望阿七他能够无忧无虑长大。”
“可是你应该看得出阿七他想要的东西。”
“以玲珑的性子一定不会与那些个女人相争,但是政王对阿七你又不是不知道,玲珑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再想抽身,就很难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阿七愿留就留,愿走就走,毕竟他还小,未来于他而言还有许多的路要走,我相信政王会理解的。”
叶樱双眼迷蒙,“祁慕渊,我想回京城。”
“嗯,我陪你。”
一个月后。
酒儿被今瑶抱在怀中,小眼红肿,眼睛一直凝望着渐渐远走的马车,此时,祁慕渊和叶樱正坐在里面。
酒儿搓着自己的眼睛,带有哭腔,“娘,师父和师娘什么时候回来?”
今瑶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澜生,两人相视一笑,澜生摸了一下酒儿的小脑袋,“有缘定会再见。”
酒儿似懂非懂,“那……师兄呢?他是不是也要走?”
今瑶轻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你师兄说了,你最近吃了太多桂花糕,他都快背不动了,而且还把腰伤着了,所以一时半会是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