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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在她脖颈的手缓缓用力,皇帝牙缝里迸出缓慢狠戾的话,“你想获得圣宠,还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脖子骤然一紧,浑身顿然一缩夺命的窒息,轻轻本能的挣扎,无望的想要抓住什么,手在空胡乱挥舞。美克文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
意识有些涣散,她脑海里划过萧子隽的模样,喉咙再也喊不出什么。
来不及后悔了。有轻微的风声在耳畔消弭,还有些杂乱的声音。
蓦地,身体被重重掷到硬硬的地,喉间生疼,她咳喘个半死。
一旁跟随皇帝的太监个个吓得跪地。
沉缓的脚步声压过地面,走了过来,轻轻瞧见了一双明黄绣纹的重台玄靴。
她喘着粗气,半卧在地,惊恐得看着这个可怕的男人,北齐的皇帝。
他的手指夹着那张面纱,只要他一扯,便知道她是谁。
犀利的目光穿透而来,他到底松了手,吐出一句“滚”
身后这才传出话语“父皇恕罪,儿臣来迟。刚才传一患病的宫婢冒然入了禁苑,惊扰了父皇圣驾,实乃儿臣的失职!”
跪地说话却是宋王萧子湛,他其实已经来了却不敢前,只待皇帝发话那句“滚”,他才前请示。
皇帝看了一眼地的女子,轻描淡写,“的确是冒失。”
很快,护卫人员拖走了宁轻轻,皇帝也起驾离开。
不多时,宋王走过来,夜色下看了眼捡回一条命的宁轻轻,示意左右松开。
轻轻此时余惊未散,连哭都忘掉了,只偎在那花树下喘着粗气。
萧子湛蹲下身子瞧着她的脸,忽而一声冷笑。
“宁姑娘为何要来这个地方?这可是本王父皇的禁园,无诏岂能入内?”
轻轻浑身发抖,只孱弱得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印象萧子隽约她在此。
她缓缓抚手腕,已经空空如也。
那个镯子,已经碎在了地,成了几瓣。
她捡了起来,忽然嘤嘤地哭了出来。
“你哭什么?不过是一个镯子。”萧子湛几分讥讽。
她没有答,只记得皇帝的话。原来这镯子是皇帝赠给梅妃的信物。
“你怎么来这种地方,这地方曾是梅妃的园子。父皇不许任何人来此,今夜竟然放过了你,也算你命大。”
梅妃的园子,梅妃的镯子。梅妃的衣裳。
仿佛不经意的话,却犹如像是兜头冰水直浇而下,五脏六腑都在一刹那冷得透骨。
那萧子湛瞧见了她的反应,并无丝毫怜香惜玉,只冷冷道“你蒙着面纱,又穿这么身衣裳,故意跑到这儿,是算好了父皇今晚来?”
他冷笑一声,“本王还真是小瞧了你。你唬得老三七荤八素的也罢了,竟然主意打到这儿了!宁侯的主意?还是另有高人?”
话里似有所指。
轻轻仿佛听不到他的嘲讽和恶意揣测,只一直呆呆地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轻轻,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
她这么想的时候,竟然没有几分自信。一切为什么那般巧合。
她记得曾听说过,陈贵人便是宋王引荐给皇帝进而获宠的,还听说宋王默许崔侧妃与孙祈佑的交往,她还知道,晋王为了联络也赠过美人于臣僚,而林相曾赠美姬绿珠于晋王。权色阴谋下,交织着相通的罪恶。
春风沉醉,樱花无声无息的落着……有些东西,永远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她喘着粗气,瞳眸像死过一回的人,“他在哪里?!”
“你是说我那个三弟?”桃花眼里闪过狡黠和阴险。
“他啊,此刻正与五弟听曲赏舞去了,逍遥着呢。”
*
教乐坊。
萧子隽的确正与萧子远在那赏舞,此时一曲歌舞毕。萧子远走了过来。
“三哥”他摇着头,表情有些失望,“不是她。”
直觉是,却又觉得不是。
“怎么那么笃定?当日你不也只是一瞥。”
“三哥,你知道这么一种感觉么?明明你只见过她一眼,却仿佛和她已经人群里擦肩而过无数次。”
“说的这么高深。”萧子隽不由地笑了,“不是眼缘么?这么说你对人家那姑娘真是了心。”
这时候外头的福全急急而来,“王爷”
晋王见他的模样似有急事,便走了出来。
“王爷,不好了,宁姑娘出事了!”
*
晋王万万没料到轻轻出了这样的大事,心急如焚下,急急往这边赶来。
半道,便遇见了萧子湛。
“晋王可终于散了场子了啊!”话语依旧是不紧不慢的玩世不恭,戏虐带着讥讽。
“我带来了一位佳人,老三你可怎么谢我?!”
萧子湛笑意融融,挪开了身体,月色下,不远处的月桥畔,站着一个女子,一身玉衣,软弱无力地扶住桥栏杆,看去憔悴而单薄,仿佛风一吹,便消失不见。
“轻轻”他大步而来,近前,瞧见了她的模样。
灯光朦胧处,那令人绝望的眼睛一下子触痛了自己。
他一把扶住了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泪光盈盈,竟然忘记了哭,呆滞的瞳眸缓缓转过去,迎了他焦急的目光。
忽而,她唇角微动,凄然的笑淌了出来,“可惜,晋王爷的期望落空了。”
她嘴角带着自嘲的笑,语气变了。
萧子隽面色顿然凝住,似乎嗅出一些异样。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他语气也一冷。
她固执地推开他,不要他的搀扶,仰着脸望向晋王。
“我怎么可以……再相信你?”她缓慢吐出这句话,瞳眸里淌出悲伤的绝望,灯光下如映红的血。
“没人会来救我,包括你。”
他近前抓住她的臂膀,夜色,眼眸里迸出火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告诉他?她忽然觉得可笑得很,他真是全天下最会装的人。
她呆呆地,从袖笼里掏出一张纸条,手一松,随风而卷。
纸条在空打了个旋,萧子隽仍是一把给抓住了。
待看见字迹和内容,他的脸唰地变了。
纸条,是他的字迹,约轻轻在兰亭苑见面。
而他压根没有!
“这不是我。”他猝然攥住了她的手腕,“你哪里得来的?!”
“不是你?有谁会知道我喜欢吃那样的糕点?”
迫不及待地送还自己那个镯子,竟是皇帝赠给梅妃的信物,特殊含义的兰亭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