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永安侯的公子又来提亲,一家人,爹爹操心她的婚事儿,可是全京城也知道她当初上鼓楼那一出,都知道她心仪的人是楚云,可是,也还是阻止不了那些儿子已大,为儿子求取媳妇的门户,又比如,明知道,爹爹在朝廷上京城里里外的花销,都为她的婚事儿…
可是。
眼看着那马背上渐行渐远的男子,小的只剩一个点。
楼云梦眼中的思念如丝般越拉越长,越拉越长…
现在,她眼前的抉择,又该如何做。
如果知道今日,小时候,那一次宴席,她就不该去宫里,不该跟着母亲,那时候还有姑母,楼妃还活着。
本就是贵族,又是楼妃侄女,她奉姑母的命进宫朝拜,然后赶上晚上宫里宴请百官的宴会,那晚,她原本在偏殿皇后的设宴。
那是冬天,气一呵出就能成雾的冬天。
那晚,她不该贪恋那皇宫花园里的腊梅,因为闻着幽香,宴会前休息,她趁母亲一个不注意就溜手出去了。
那晚设宴的殿阁是启祥殿,而隔壁一道围墙,据说就是皇子们平日写字的集香阁。
她就是在那里第一次看见他。
想着那个晚上,花红绿叶,皇宫的花园里没有一丝冬天花草应该长成的样子。
恰好是有一盏小小花灯,那是年节,没有人阻止皇子手中的这种喜庆,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他是皇子。
好模糊的片段,一切再想起来,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后来,姑母死后她又进过一次宫里,那一次,她恰好又看见他。
以为是老天注定的缘分,哪知道,这根本就是孽缘。
一想到,楼云梦就心碎的要死。
锦国,白鹭山庄。
男人微微挑起的上睫,眼尾长长的一截似飞,他一举一动的姿势很优雅。
而水月漓自己挑了张凳子就坐过去了。
“哎。公。!”紫儿一个字没抖出来,然后还是站过去了…
“你是这里的主人——!”
水月漓坐过去,拾起面前装了水的茶杯。男人悠闲的举止,慢悠悠的态度,无一不是在告诉水月漓答案。
“你知道我们是谁——?!”
她又问他,却是反问的语气。
“不知道——!”男人答,刚倒完了茶水,便将茶壶放在煮茶的几上…
“但是既然你们来了,是客——!”
男人淡淡的语气回道。
“你的小童。带我们过来——!”
“我的小童没有让你们过来,白鹭山庄一开始也并没有准备邀请你们,是你们不请自来——!”
“你们这里有毒草——!”她没话找话,‘毒草’是指小童刚才在街上叫卖的东西。
男人神色淡淡的品了口茶,搁了茶杯,好久,抬头一看她。
“这种药草凡是懂医擅长解毒的人都懂,不是稀奇——!”
他神色怔怔。
“可是既然叫卖却不卖,又是什么原因——!”
水月漓眼睛瞪大,直直看他。
男人怔怔看着水月漓,片刻,眼眸一眨,长袖拂过面前的茶杯。
“所以说,我们并不是在邀请你,而是你们不请自来…我和一朋友约好,三春之时,卖药草于闹市,我约了,如果他首肯,自然就会跟来,但是今日,他没来,而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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