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少爷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毕竟夫人怪罪下来谁都承担不起。”好容易连浔做好了点心,带着孟青一同出来。
“连浔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要让你与我这般的生疏,孟青记得清楚,上一次你与我不是这般说话的!”
孟青有些许的不开心,但连浔的心里清楚的厉害,对于她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上一次不过是周旋罢了。
并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再让她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进去了,看着孟青不解的样子,她只是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也许自己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从一开始就不该和自己说话,本就没有亲情缘分的两个人,实在是不适合多交流。
孟青虽然气急败坏,但是看到连浔决绝的样子,他并没有追上去,这样的背影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有杀伤力。
厨房的蒸炉还在继续,连浔看着天空中的夕阳,竟然有些想要看看如今闫煜到底怎么样了,就算没有啊受伤,也一定是疲惫不堪的。
只是自己的心结一日未打开,对于闫煜的感情,最多也就到此为止,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进展。
“连浔,你怎的坐在这里,厨房里的点心可有吩咐好了?”孟欣在屋子里实在是闷的厉害,想着出来透透风。
却看到连浔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发呆,“回小姐的话,一切放心,等会儿会先让小姐进行品尝的。”
连浔的稳重是这府中少有的,孟欣向来放心,只不过自己虽然不能去打扰,却总觉得还是要关心的。
“这是本小姐刚刚写好的信,总觉得明日如果私自去拜访还是有些不妥之处的,为了不打扰煜哥哥休息,你这就送去吧,本小姐就不去了。”
原来是孟欣写的名帖,不知为何,连浔接过手的那一瞬间,心里竟然有些许的期待,尽快的见到闫煜,总觉得高兴。
“小姐放心。”从尚书府到启王府的路,连浔已经数不清自己走过多少次了,今生却没有一次单纯的是因为自己。
恐怕以后也都不会有了,闫煜上次的态度已经让连浔心里没有了期望,怕不是孟欣,也不会是自己了。
可这次偏偏已经到了府门口,连浔却一直徘徊,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又或者就按照孟欣说的那样,不过是让人把信交给闫煜就是了。
“麻烦把这封信交给启王殿下,就说是尚书府的孟小姐托人送来的。”自己在这里也算是个熟人了,看门的小厮大多都认得连浔。
她本以为这样办事儿会容易些,本来自己进去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这样来的更加方便些。
“连浔姑娘,我家殿下吩咐了,只要是姑娘来了,务必亲自进去一趟,这个信还是姑娘自己带进去吧!”
小厮一脸抱歉的笑,倒是让连浔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闫煜早就已经猜到了自己今日一定会来不成。
“那敢问殿下可还说了什么别的?”连浔总想着还能试探出来一些别的,毕竟多知道一些自己的心里也算是有些准备。
只可惜对方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闫煜还果真就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别的什么都没有,连浔只能够硬着头皮进去。
闫煜早就已经休息好起身整理整理自己的字画,向来自己不在府中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不允许别人碰的。
听到了通报,闫煜才知道他等了整整一天的人终于来了,“让她进来吧,本王就在书房。”
除了萧白鸣,连浔应该是第一个进来的人了,就连许多的大臣们想要进来看一看,都会被闫煜婉拒。
连浔站在门口心跳的厉害,往常自己前来都是一样的情形,却冷静的很,今日的状态还是头一回。
“参见启王殿下,这,这是我家小姐送来的信。”就连说话都有些磕巴,连浔低着个头根本不敢抬起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范。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多礼。”闫煜突然转过头,竟然有些深情的看着自己,努力的想要抗拒,却还是红了脸。
“连浔不敢,这是小姐的信。”闫煜根本就没有在乎这个东西,连浔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个劲儿的提醒。
闫煜只是笑笑接了过去,随手就放在了案子上,连浔转身就要离开,自己的使命已经结束了,断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站住。”闫煜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看这眼前的女人就要逃跑,不像平日里对自己的那样张牙舞爪。
“不知殿下,可还有其他的什么吩咐?”连浔努力的屏气凝神,让自己足够的冷静下来,继续用以往的态度去对待闫煜。
“连浔,你可知本王说过的早晚都会爱上你,现如今已经开始情不自禁的想起你。”如果连浔猜得到闫煜说的是这句话,当他让自己站住的时候就应该头也不回的跑的更快才是。
连浔瞪大了双眼看着闫煜,怕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没从梦里醒过来,亦或者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殿下怕是太辛苦了,连浔还是先告退了。”有些恍恍惚惚的连浔,感觉自己心里一直以来缺失的那一块儿,有些撕裂得疼痛。
这个地方,真的不适合让自己继续待下去的,而自己冰凉的指尖却感受到了一双大手的温暖。
“连浔。”仅仅是淡淡的唤着自己的名字,连浔的眼泪就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自己头也不敢回。
指尖却有些舍不得抽出来,这样的温度是她以前最为眷恋,却一样要失去的,如今重新拥有的感觉真好。
“你也觉得很熟悉对不对?”看着并没有继续激烈反抗的连浔,闫煜开始小心翼翼的继续询问,他只想让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可以解答的答案。
也正是闫煜的这一问,让连浔鼓足了勇气,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一路跑出了启王府,她不记得了。
她努力的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她真的一同忘记了,最近不过是自己太累了,才会一时抽不出身来。
冥冥之中,一切都在重演,这样的恐惧大过于所有可怕的事情,自己这一世的重生,如果无法阻挡,就显得没有任何的意义。
自己把这前世一个一个的仇人,全部都解决掉,才算是完成了使命,如今自己已经成功的伪装,从危险中摆脱。
接下来,第一个要看到的,就是让自己留着他的血的孟承,从来没有一刻承认过他是自己的父亲。
月光下,连浔拉着李氏的手,娘亲又在思念自己的弟弟了,尽管什么都不说,连浔也看的明白。
“娘亲,有空闲的时候给连炔写封信吧。”连浔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手明显被拉的更紧了,娘亲的眼睛里也都是希望。
“连浔真的可以么?你弟弟他,可以看得到么?”从来不敢多问的李氏,生怕让自己已经过得十分艰难的女儿再麻烦。
所以即便是思念自己的儿子,多半的时候也都是忍着的,“当然是真的,只不过需要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送到他的手里。”
尽管时间的长短并没有保证,可就算是这样。李氏已经很满足了,询问连浔到底该写些什么好。
这可能就是李氏这辈子唯一幸运一点的事情了,虽然也是乡下的女人,小时候因为父亲的疼爱,也是请了先生学了认字。
没有什么大的能力,只是这个信还是可以很轻松的,连浔并不想代劳,因为自己很多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听萧白鸣的口吻,自己的弟弟一定是在军中没错,实现了自己的抱负,一定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也让连浔充满了羡慕。
闭上眼睛,连浔只想要祈祷弟弟可以一直平平安安的,哪怕不能够很快的晋升,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一旦在军中有了地位,难免就要被这些权力的斗争吸引进来,这样的力不从心是绝望的,尔虞我诈更是无尽的。
想着想着,连浔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自己的床上,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睡去,梦里和自己的弟弟已经团聚了。
“连浔姐姐,快醒醒,快醒醒,小姐马上就要梳洗了!”连浔感觉自己还在做梦,却拼命的被人摇晃。
醒来才发现原来是孟欣身边的丫头,这么多天以来自己竟然睡过了头,还是在对于孟欣来说如此重要的时刻,若不是这丫头提醒的及时。
今天自己应该是有的受了,来不及反应连浔就一股脑的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窗外的太阳已经升的高高的了。
“谢谢你!”说着连浔已经整理好了自己跑出去,这样的速度也不是一两天就可以达到的,还要多亏于孟欣对自己的训练。
只是想到昨日闫煜说的那些话,连浔真的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该如何去面对,如果说让自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是有些难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