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将她们二人的香囊都接了过来,一手放了一只,在那儿比较,这时候她的眉头微皱,看着似乎有些为难,且让一边的女儿帮忙:
“欣儿,你看这也太奇怪了,两人的针法几乎就是一样的。”听到这话微音有些不安。其实她自己后面有些是仿连浔。因为害怕前后不一致被人发现破绽,这才如此。
竟没有想到,二人的如此相像。
她轻声地说道:“其实也有很多地方不一样的。”声音微不可闻。夫人根本没听见。右边的连浔却听见了,瞟了她一眼,就这一眼微音脸色一红,头低了下去。
自进入正厅后,连浔一声不吭,不论夫人如何评说,她都不会接一句话,一直静站在一边。夫人在这两个当中挑选良久,似乎很为难。
微音则在心中暗暗的祈祷,希望最好夫人留下的是自己的香囊。
夫人的手,一会儿停在连浔的香囊上,一会儿又停在微音的香囊上。可是最终拿起的是微音的。微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过关了。
可是这边,孟欣却突然伸手,将连浔的抓在手中,对母亲笑说道:“其实我觉得这个也好看,干脆这样,我们一人一个吧。”
郡主有些尴尬,其实她就是想找一个由头,惩罚连浔一顿,她们母女在她面前实在碍眼。她需要什么香囊呢,宫中手巧合的宫女多是,比她好过百倍千倍的都有。
这时候她不禁握紧了微音的香囊,大力下,香囊微微有些变形了,可脸上还是挤出一丝笑容:“既然女儿喜欢,就留着吧,我看也不错。”
口中如此说,其实心中恨得要命。孟欣将它拿在手上把玩,其实见到这一个,她想起之前送给闫煜的另一个,两个之间是非常相似的。
她瞧着这个香囊,想的就是闫煜。但母亲让她们退下之后,她这才软言恳求母亲,让启王过来一叙。启王?郡主不解,问她什么时候和启王有过深交?
竟然愿意让他来尚书府。她知道以前的孟欣可不许任何人来府中探望她的。因为许多人她都看不上。可是这一次主动邀请人,难道她心目中喜欢的人就是他?
必须得先试试,所以假装随口说道:“似乎皇上不久之前,还提到启王的亲事。说要在当今的百官的小姐当中选一个做王妃呢。”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女儿的表情。
母亲的心思,孟欣怎么会不知道?她只装作兴趣全被香囊吸引,漫不经心地回答:
“王妃就王妃吧,反正现在他是独身,还有一些自由。等到以后启王成家了,我们就邀请他和王妃一起来呗。”
女儿却回答让郡主一愣,她答得非常坦荡。难道是自己多心了?一想也是,启王而已,女儿应该不会喜欢的,她是自己的女儿,眼光也不一定和自己一样的毒辣。
所有的王爷当中没有谁比得过太子了,毕竟是未来的储君呢。
“娘你到底答不答应呢?”孟欣撒娇着问她,这样一来打断了郡主的思路。她忙笑道:“当然了,全都答应你。”
“谢谢娘。”孟欣一脸欢欣地笑道,差点雀跃而起。
不久之后连浔也得到了消息,说是明天中午会邀请启王前来做客。孟欣让连浔晚上想一个绝妙的发髻,到时候一定要吸引所有人的眼球,尤其是启王。
孟欣在入睡前,叮嘱她。她一脸兴奋,越说越有些睡不着,直到连浔答应了好几遍,她这才放自己离开。明天闫煜居然会来。
不知为何连浔心中进行莫名紧张,她想起了一次闫煜所说的话,说他会爱上自己,可不是现在。
哎,她叹了一口气,情啊爱啊,是那些公子,小姐的专利,哪里是她这个丫鬟的所能够奢想的,她心中无比遗憾。
这个晚上她竟也和孟欣一样,紧张都有些睡不着。总是在想明天见到闫煜。她该怎么做?闫煜还会记得那天晚上的话吗?
她一直强迫自己入睡,可怎么也睡不着。可是刚觉得才闭上眼睛,立刻便被骚乱声音惊醒,她不情愿睁眼一看,原来已经天亮。
这时候才想起孟欣的嘱托,糟了,她昨天可是一个字都没有想到。孟欣到底喜欢怎样的发髻?而闫煜又会喜欢怎样的?其实她现在心中越来越矛盾了。
想着就随机应变吧,到时候看自己的心情。这个上午整个尚书府鸡飞狗跳。孟欣难得整天在家中,上下都知道她有贵客登门,所以这一个上午他们的活计件比平常多了一倍。
扫地的只有一片落叶,也会被孟欣抓住,让重新再扫一遍。桌面有灰尘,这绝对是不容许了,擦了又擦。这个上午整个尚书府,整得就像是年末大扫除一般。
郡主有时候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她刚一坐下,女儿过去将她拽起来:“娘,你椅子把手这儿,我看有一点点灰尘,等擦干净再坐。”
又将另一边的孟承推开:“爹,你的椅子摆歪了,要放正一点。”父母二人面面相觑,这女儿到底是怎么了?平常可没见她有这么讲究,如今倒弄得家里不能见人一般。
再说了,即便是皇上,也不会弄得这么细致的。
“王爷来了!”微音进来通知了她。这时候孟欣再也顾不上父母了,丢下她们就跑到门口去迎接。可是到了门口一看,她又看见了萧白鸣。
两人就像是连体婴儿一般,从来没见他们二人分开过,可是看到闫煜就不一样,她对闫煜满脸笑意,甜甜说道:“你来了,请进来!”
两人这才走了进去。闫煜心无旁骛,拿着扇子,由她带路往前走。可是萧白鸣却东张西望,左看看右瞅瞅,同时还问孟欣:“你身边不呆在这个丫头呀?”
“你说的,是连浔吧。”孟欣呆在闫煜身边无话可说,依然有些尴尬,一见萧白鸣的问话,她忙出声回道,“她在屋中呢。”
萧白鸣这才点头:“难怪见不到她。”
在正厅的门口,萧白鸣往里面瞟了一眼,依然不见连浔,这时他便退缩了,突然捂着肚子:“对不起,哎呀,孟小姐,真对不住,我怕是吃坏东西了,我一定先去方便一下。”
闫煜知道他的小心思,忍住了笑意,这时候,他也望着孟欣,难得闫煜如此专注地瞧自己,孟欣一时开心便应了下来,命一个丫鬟带他前去。
萧白鸣走了更好,反正到了正厅,吃吃喝喝的,这下也不会尴尬的,其实昨天自己也想了许多话,要跟他讲。
现在闫煜虽然表现的冷淡,不过待他和自己熟识之后,他一定会对自己热情的,孟欣很有信心。
萧白鸣走到半路,突然直起腰身,并惊叫:“奇怪,好像突然好了。反正闲来无事,我自己慢慢往回去,这位漂亮姐姐就不辛苦你了,你有事情就先忙着去吧,我这就回去。”
丫鬟见他嘴巴一甜,于是也对他报以一笑,便转身离开了。萧白鸣猫身走过大厅,四处寻找连浔。既然是孟欣的丫鬟,她自然是在小姐的院子中。他上次来过知道孟欣的居处。
这一路走来鬼鬼祟祟的,生怕被人瞧见,这让萧白鸣觉得自己似乎自己很有做贼的天赋一般,因为,这一路上他竟然没被人发觉。
不久之后竟让他找到了目标,连浔还真会躲懒,这时候人人都忙得不行,偏偏她一人。独坐在一株杏花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似乎还有花瓣飘落,落在连浔的头发上,她却毫无知觉,这画面那么美,那么安静。令萧白鸣看呆了。也因为这样,他收起了玩笑之心。
只是在她身边发出一种特定的声音来。果然一只斑斓的蜘蛛,从杏花树上爬下来,循着声音。便从他的衣角,爬到他的手臂。
连浔不为所动,一脸的犹豫,就像是沉醉在头顶的花海当中。
“哎,你这样子。大花被人偷走也不知道呀。”萧白鸣轻推了她一下。
“除了你,谁还敢碰它一下?”连浔没有好声气。
“你看看你,这宠物多好,让你玩了几日,你怎么着也该说一句感激的话语吧。况且我还打听出来,你还用它吓过人呢。”说起这件事情,连浔便觉得好笑。
这让二人气氛和缓一些,但她依然不耐烦地站起:“谢谢总行了吧,我还有事情需要离开,请让一下。”
萧白鸣可不干:“怎么我一来你就有事情要做,我不在的时候,你在这可悠闲的很,要是让孟欣知道,估计你也没好日子过吧?”
连浔最不喜别人提起这样的事情,孟欣算什么呀?如果现在情非得已,必须讨好于她,她才不稀罕呢。
她脸色一沉,推开他就想离开,可是萧白鸣哪有这么容易被推开的,在连浔的用力下,突然变脸一笑:“我错了,别生气了。难得见一次面,我们聊聊吧。”
他这一软言,连浔倒不好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