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之即,忽见杨再兴以不思议地度将银枪横在咽喉前,刚好挡住射来的暗器,随着“铛”的一声脆响,暗器在碰撞后掉转方向,“哚”地一声钉在旁边的柱子上。>w≦w≤w≦.<8≤1﹤zw.
杨再兴铁青着脸,银枪横扫便欲结果许文寒的性命。
许文寒的暗器功夫不错,其它的功夫可谓稀松平常的紧,自然躲不过杨再兴在盛怒之下的雷霆出击,眼见银光闪到,直吓得面如死灰,冷汗直流。
眼见许文寒就要命丧在杨再兴的银枪之下,说是迟,那是快,横里忽地钻出一道匹练,在间不容之即将杨再兴的银枪顶得失去准头,从许文寒的耳旁刺过,斩断一缕长。
出枪救人的正是后而至的马扩,收回长枪,抹抹额头的汗珠,道:“还好赶得及时,杨兄弟,这些人对咱们还有些用,能不杀就不杀吧。”
杨再兴银枪一收,面寒似冰,冷声道:“看在马兄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命。”
都说死过一回的人特别的惜命,许文寒就是这样的人,刚才的情景若非马扩及时出现,那现在的自己就是一具冰冷的死尸。
见杨再兴收回银枪,虽然一肚的坏水,却再也不敢往外倒了。
跟那个早被吓成肉泥的许文龙不同,他的心思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细腻的,虽在极端的恐惧之中,却仍能从马扩的话中体会到他们攻山夺寨另有目的。
当即拜谢道:“多谢两位的不杀之恩,如果两位觉得我许家兄弟还有些用处,不妨说出来,但凡我兄弟能做到的,纵刀山油锅也绝不皱眉。”
刀山油锅不过是场面话,如果他们真有这等英雄气概,刚才也不会被吓得尿裤子,那个许文龙到现在都站不起来,到现在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马扩笑笑,故作轻松地道:“要诸位做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等兄弟初到中京,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个落脚的地儿而已。”
马扩的语气说得很轻松,但许文寒的心思却并不轻松,奶奶个熊,如果真是只想找个落脚的地儿,用得着这般大动干戈,攻山掠寨吗?
心思略微转动,算是明白过来,“几位爷想在这儿住多久就住多久,如果有人敢泄露半点风声,我敢保证他们全家人都会从山寨莫名其妙地消失。”
马扩上前半步,拍拍他的肩头,轻笑道:“你很聪明,我们就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我也跟你保证,如果真有人走漏风声,你们这个山寨恐怕连鸡都不会剩一只。”
在山寨里,许文寒自认是个狠角色,如果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如今当他面对笑容满面的马扩时,心里突然感到一股少有的寒意,就像掉到冰窑似的。
说话间,许文强手执流星镗,衣衫破烂,浑身血污,气急败坏地跑过来,当他看见眼前的情景时,顿时愣在那儿,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
刚才他在寨里巡视,听说出寨的路被人封死,只准进,不让出,真是强盗遇见打劫的,顿时火冒三丈,拿着流星镗便气势汹汹地跑去找人算帐。
算帐的结果令人很不理想,搞得浑身是伤,这还是对方手下留情,否则就算他是猫,有九条命都得摞在那儿,刚想回来搬救兵,却没想到这儿的结果比他的更遭。
许文寒示意他别轻举妄动,又将许文龙扶起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才对马扩道:“两位大哥请放心,我这就传令,禁止寨中兄弟外出,一切都听两位大哥的。”
马扩见这边的情况得到控制,复对杨再兴道:“杨兄弟,你去把宋兄弟接过来吧,接下来怎么做,还得听他的。”
杨再兴点点头,没有说话,飞身上马,旋风般地冲出寨门,刚到一处隘口,突觉脑后生风,身体本能地伏向马背,跟着银枪倒转,枪头自腋下钻出,闪电般地刺向那人咽喉。
这招正是杨家枪法中的经典招式,驰名沙场的回马枪,那人身在半空,根本就没法变身回避,直吓得惊呼连连。
杨再兴银枪出击,跟着侧头回望,这一回望不打紧,顿时惊得冷汗连连,他没有看清来人的脸,不仅仅是因为天黑的缘故,而是因为他的脸被一对大锤挡着。
但这大锤他是再熟悉不过,天底下除吴虎那对擂鼓瓮金锤外,还没有第二人拥有此锤,此时收枪已然不及。
再说吴虎的招式已经用老,如果自己冒然收枪,那受伤的必将是自己,天底下没人能承受这对大锤的直接锤击,自己亦不例外。
电光火石之间,手腕微震,枪头忽地从吴虎的耳旁穿过,跟着银枪横摆,压在吴虎的颈脖处,以自己的身体为轴心,一个半旋,将吴虎连人带锤甩在地上。
亏得杨再兴经验老到,心思敏锐,刚才用的如果不是压,而是直接击打,恐怕吴虎那细嫩脖子也是承受不起,不当场折断才怪。
饶是如此,吴虎的脖子仍旧留下一条深深地血痕,脖子稍微扭扭便疼得难受。
从地上爬起来,扭扭脖子,对着杨再兴不好意思地道:“杨大哥,来的还是好是你,要是换成马大哥,恐怕……”
后面的话吴虎没有说,就刚才的情景,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根本就没有第二个结果。
杨再兴勒住马,不满地道:“虎子,你下次的时候能不能小心些?要是刚才我反应不及时,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吴虎地脸蛋胀得有点红,喃喃地道:“如果刚才杨大哥如果变招不及,那虎子现在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不过,好在杨大哥没事,不然虎子就是百死莫赎了。”
此时,冒雪浪花等人也从旁边的隐蔽处闪身出来,对着杨再兴道:“杨大哥,都怪兄弟们没有将虎子看住,你要怪就怪我们,千万别怪他。”
杨再兴抹抹额头的冷汗,好在刚才是自己下的山,如果换作马扩,多半是人亡马废,后果不堪设想,当即对郭大路道:“好好看住虎子,不到万不得已,别让他出手。”
说完之后,双腿一夹马腹,那马一声嘶鸣,甩开四蹄绝尘而去,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便带着宋行完颜兀鲁回到这儿。
这次吴虎变得非常怪,老老实实地站在路口,宋行在他的小脑袋上一个爆粟,“你呀,太过蟒撞,下次再这样绝不轻饶。”
完颜兀鲁白他一眼道:“虎子还是个孩子,你别这样吓他。”说到这儿,安慰吴虎道,“虎子,你也别往心里去,下次注意点就是。”
那神情就像是嫂子呵护小叔子。